“你先别急,我联系一下看看,你那边也关注一下,要是人回来了,就赶紧跟我说一声。”
印逸凡交代好,挂了电话。
国内传来的消息是霍时衍的私人飞机失了事,可是已经这么多天了,除了他侄儿上任mg集团董事长的事情,其他姓霍的人完全没有什么动静传来,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他是真出事还是假出事。
他试着再拔打他的电话,可是依旧打不通。
南越千顶山,魏杨站在屋檐下瞭望着山坡下来路。
按照霍少说的,他们带着霍廷谦到达南越后,就驾车来到这里等他汇合,他们来这里已经四天了,他还没有到来。
禹姗端着一盆水掀开门帘从寨子里走了出来,看到魏杨站在屋檐窗户边盯着远处的路,神情凝重,她将盆子放到石桌上,走到他身边。
“霍少还没有消息吗?”
“嗯。”
魏杨收回视线,转身看了身边的糊纸窗户一眼,继而问禹姗:“小少爷怎么样?”
“他还昏睡着,刚给他身上擦洗了一遍,狗二陪着他。”
说着,禹姗眼里满是忧伤:“可怜的小家伙,那么可爱,他爸爸要是真的出事了,他该怎么办啊?”
魏杨安慰道:“别急,我们再等等,说不定霍少就在赶来的路上。”
“可是现在离他飞机坠机已经过去八天了,我觉得,他就算还活着,也受了重伤,不然的话为什么还没有赶到这里,要不你安排人去他坠机的地方找一找啊人,假如他是真的受了重伤走不了呢!”
禹姗心里好不是滋味,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霍廷谦那么小,那么可爱,从小没有妈妈疼,还得了这种罕见的病,他爸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也就没得救了,魏杨,你想想办法啊,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他睡过去。”
魏杨扶着哭了的禹姗安慰:“不会的,你不要胡思乱想,霍少会好好的,他这次带霍廷谦来南越,就是给他医治的,他昏睡不醒,霍少就是拼了命也会赶过来的,我们再等等!”
“那万一他是真的出事了呢?”禹姗哭得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我心里好不安,昨天晚上我做梦,梦见霍少……梦见霍少受了重伤,在求救……”
屋内床上,床品都是一些户外装备,小宝宝蜷在军绿色被窝里,小脸蛋挤在小枕头上,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嫩,长而卷翘的睫毛扑盖在下眼睑上,漂亮得跟洋娃娃一样,只是随着屋外两人的交谈,淡淡的小剑眉紧紧皱起。
窗户离床很近,那两个大人的交谈,宝宝听得很清楚。
爸爸的飞机坠机了,爸爸出事了……
霍廷谦捋了捋小嘴巴,小牙齿紧紧咬合,才不至于蹦起来去质问他们俩个大人。
爸爸那么狠,他怎么会出事,他不会有事的。
爸爸只会让别人有事。
硕大的狗二起身凑到床边,低脸凑到漂亮的小宝宝脸前盯着他瞧。
看了几秒,似乎是感受到了小家伙动荡的情绪,它抬起狗爪子摇了摇他的小身体。
小宝宝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狗脸,小眼神冷而拽:“别用你的脚碰我,洗脚了没?”
还搭在小家伙身上的狗爪子猛的抬起来,诺大的狗狗无辜的眨了一下狗眼:平时是脚,现在是手。
窗外的两个人听到小家伙的声音,赶紧跑了进来,看到霍廷谦醒了,禹姗激动的扑过去坐到他身边。
“宝宝,你醒啦,肚子饿的没有啊?想吃什么啊,阿姨给你做好不好?”
霍廷谦从狗脸上拔开视线,看向禹姗,淡淡的小眉头皱着:“我爸爸,飞机坠机,他是死了吗?”
禹姗一下子滞住了,看来刚才她和魏杨说的话被他给听到了。
滞了一下,她连忙笑笑:“没有啊宝宝,你爸爸那么厉害,他的飞机才不会出事呢,你是不是做梦了啊?”
霍廷谦皱着小眉头不言语。
宝宝才不是做梦,宝宝虽然天天在睡,可是也会正常醒来,只是睁不了眼,动不了而已,很多时候,他们说的什么话,他都听到了。
默了好一会儿,他落下视线,神情落寞。
“爸爸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我妈咪肯定会很伤心。”
他的小嘴巴瘪了瘪,可是坚强的他忍住了眼泪。
爸爸的飞机坠机了,他的小心脏好痛好痛。
禹姗看到他这样可怜,眼泪唰的一下又漫出眼眶,生怕小宝宝看到,她连忙抹去。
“宝宝,你爸爸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魏杨已经安排人去找你爸爸了,估计很快就能找到你爸爸了。”
霍廷谦抬眼,便看到禹姗红着眼睛。
他才不信爸爸没出事,如果他说要去找爸爸,他们两个大人铁定是不会同意。
他翻身爬起来,禹姗要抱他,可是手刚刚伸出去,他偏脸盯着她,语气冷而狂:“别碰我,姗姗,我自己能走。”
禹姗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人愣住了。
这小家伙太有个性了,不过他怎么会知道她叫姗姗?
也只有她爸妈和魏杨叫她姗姗,而且从她来照顾他到现在,他这一共才醒过七次,这七次中,并没有任何人跟他介绍过她,也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喊过她的名字。
霍廷谦翻身爬下床,转着脸在这房间内看,一眼便看到窗户边的老旧书桌上,放着他的小宝贝和他的小斜挎包。
他走过去踮着脚,要取下来,可是奈何个头太矮,他极力踮起脚,小手也够不着那只小盒子。
魏杨打开检查过,那是他的电话手表。
一直知道他的秉性,他没阻止他取,也不帮他拿下来,只是开口提醒:“小少爷,霍少有交代,不要留有信号,你这一开机,我担心会引来危险。”
霍廷谦够不着手表,落下脚,狗二踱步走过去,抬起爪子轻轻一拔,那只小盒子就到达了桌子最边缘,小手将那只盒子抓住。
“我可以关着机。”在两个大人的目光下,小家伙不紧不慢的打开盒子,取出手表戴在左手腕上。
“禁止在我睡着时,把我手表给取下来。”
魏杨:“……”
禹姗跟在这孩子身边,多多少少也知道他的小脾气,不过他这样冷漠的态度,还是第一次。
她蹲到他身边,亲切地说道:“宝宝,我们没取呀,就是刚才给你擦洗时,取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