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素盯着震怒的凌清泉,眼睛里在酸涌。
她也能理解,七年的时间,他和叶蔓晴相处出感情来了,维护他这个年轻妻子的脸面是他这个丈夫该做的。
可是活该姐姐到死都该顶着给自己好闺蜜下药的罪名吗?
如果别人不能理解倒也罢了,可是姐姐就算是顶下这委屈,也没能在他这里讨到好,反而觉得她人格卑劣。
如今,因为叶蔓晴一句话,她也成了要迫害她的恶毒女人。
垂下发酸的目,她压低了嗓音:“我不会再提了,不管您怎么认为,我和姐姐都不是那种人。”
“素素的性格我知道,你和她是双胞胎,你以为我会不清楚你?”
凌清泉盯着凌素素,眼里的质疑毫不加掩饰。
那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搜刮着她的心。
凌素素极力的稳住情绪:“我也很想您能清楚我,我没想过害任何人。”
“蔓晴她性格温驯,心思单纯,不像你们姐妹俩,脑袋里成天都是乌七八糟的坏主意,我不管你喜不喜欢她,怎么说她也是你继母,你要是再敢害她对她有半点不尊敬,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要害她……”
凌清泉老眼一瞪:“你还在狡辩!”
他情绪太过于激动,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极力忍着一股气,脸涨得通红,可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剧烈的咳嗽。
凌素素连忙起身凑过去,伸手意图帮他顺一顺气。
“滚!”凌清泉强忍着咳嗽咆哮。
凌素素望着他因为愤怒憋红了的脸,心狠狠一疼。
极力忍住这抹不适,她又悻悻缩回手。
“我知道了。”父亲对叶蔓晴不是一般的宠爱,以后都要离叶蔓晴那个女人远远的。
凌清泉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这口气,他缓缓躺下去,望着洁白的屋顶,粗粗的舒了一口气。
“我让你把股份转一半给轶博,你怎么还没有转?”
“可能得过段时间了,周锦辰今天才拿了奖项,最近公司可能要忙一段时间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嗯,早点转。”
凌清泉将氧气罩罩回脸上,闭上眼睛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她走。
凌素素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走出病房,一直走到康复楼楼下的喷泉池边,她才停下。
凌清泉心里已经给她定了性,就算她把嘴巴说破,他都不会信任她!
满肚子的委屈憋在心里,望着池子里在涌动的水,泪水糊了眼。
可是……
他是她父亲,他同时也是叶蔓晴的丈夫,这两层关系无法平行。
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她这当女儿的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让他处在这夹层中为难。
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脸望着这冲天的喷泉。
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
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使然,她回头看去。
只见霍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两米远处。
落日的余晖斜在那个男人身上,将他的身型拉得越发挺拔,那立体的容颜白皙得过份,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吸血鬼贵族。
虽然对他的人格一直不怎么看好,可是在看到那绝然的气质时,她的心还是不小的震了一下。
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安安宝贝,似乎就他一个人。
“这么巧。”她微笑着走到他面前。
迎着女人这绚丽的笑容,男人刚刚突起的怒火愣是烧不起来。
上下扫了她一眼,看向她的眼睛,笑意冷冷的挑眉:“医院打电话,喊我来认领尸体。”
“谁的尸体,你亲戚吗?”凌素素的心突了一下。
霍衍:“我的配偶。”
“你的配偶出什么事了……”凌素素下意识询问,可是问出来后她就发现不对劲。
“你哪个配偶?”她不可思议的睁圆了眼睛。
除了她,他还有别的老婆吗?
果真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霍衍皱眉,眉宇行间都是对这个女人的无语。
她是忘记他这个老公的存在了吧?
给她留的电话她不看也不联系,打她电话也死活不接,一路被死唐刀说电话连同尸体被封在了太平间,他的心都疼了一路。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好心情的站在喷泉边欣赏水景。
都把他给郁闷笑了呢,他都生出把她捏进太平间的心思了呢。
凌素素看到他盯着自己,眼里似乎怒意涌动,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天气这么热,再不去认领,小心臭了呢。”
霍衍缓缓俯脸,脸停在她额头上方,状作嗅了一下:“还没臭。”
闻言,凌素素一愣。
配偶说的是她?
眉头一皱正要反驳,霍衍转身甩了她一个挺拔冷然的背影,朝着医院出口方向走去。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种人,明明活蹦乱跳的竟然说她是尸体!可恶!
顺着那颀长健硕的背影看,视线不禁下落。
商务裤很好的包裹他的身型,看起来劲挺有力。
看在那劲挺的臀上,她暂且原谅他。
“还不快走。”他醇厚的嗓音在前面不耐烦的传来。
凌素素唇角不禁上扬。
虽然讽刺她是尸体,好歹他嘴里说的配偶是她。
她贱嗖嗖的跟上他的步伐,和他一同朝医院外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不知道。”霍衍双手潇洒的插兜,语气冷而狂。
偶遇吗?
偏脸盯着他看。
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白皙的脸庞,那立体的线条精致到无可挑剔,轻泯的唇瓣闪着健康的光泽,看得人心弦微微被挑动。
只停留了不到三秒,她赶紧落下视线看向前面。
“安安呢?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我好想他。”
霍衍:“你不把他爹伺候好,安安安不了。”
她也想安心的和他过呀,可是谁叫他动不动神出鬼没的,说都不跟她这个老婆说一声。
凌素素朝他身边凑了凑,“我们一起去接安安,然后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霍时衍缓缓偏脸,幽深的眸子湛着一丝讶异。
竟然还有女人敢大言不惭的直言带他去吃好吃的,这可真是活久见!
“有多好吃?”
有你好吃吗?
只是看着那玫瑰色泽的唇瓣,就有了反应,擦!
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这个倒了不知道倒了多少手的女人狠浑,简直脑阔有病,跟着那小崽子一起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