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君咬着牙问:“箫候爷,我不过是欣赏你,喜欢你,想当你的女人,所以就用了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你有必要做得这么狠吗?”
箫宝山冷冷地道:“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些手段有多歹毒吗?你已经伤害了我的家人,伤害了我最爱的人,不要说做妾了,以后哪怕是点头之交,我都不屑,我见你一次,就觉得恶心一次。”
“……”这些话像是扎在李成君的心头上一样,扎得她痛极了。
“真的,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吗?”李成君问箫宝山。
“我箫家的大门,永远不会为你这种人敞开!”
箫宝山说罢,再转身离开。
只留给李成君一个十分绝情的背影。
……
箫宝山与叶小娴的大婚定在三月底。
原本计划叶小娴从王牡丹那边出发,可是,李成儒不同意,李成儒曾经有过郡主的身份,所以李城儒依然承认这个身份。
既然是郡主,那李成儒就把叶小娴当成了义妹,他要叶小娴从宫里面出嫁,把宫里当成娘家。
这一消息又轰动了京城。
看来,叶小娴这次真是因祸得福,原本是将要被唾沫淹死的人,现在又是郡主又是一品诰命,连出个嫁都可以从宫里面出去,享受公主级的待遇。
箫宝山亦是难得高调了一回,从宫里到箫府,一路铺设繁华,并且准备了十六人抬的轿子去接亲。
两个孩子则兴冲冲地跟在箫宝山身后,用叶小娴的话来说,他们就是“花童”。
虽然箫宝山不知道这花童的含义是什么,但既然是叶小娴安排的,那他就听她的。
叶小娴现在还在宫里面化妆,周围围了一大堆宫女和嬷嬷,她们都忙晕了一样,这里喊那里叫,紧张极了,像极了还珠格格里面小燕子出嫁的那个时候。
本来叶小娴不紧张的,但是被她们这么一折腾,她顿时也觉得成亲是一件大事,好像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第一次成亲一样。
忙活了一个早上,她终于披了大红盖头,再由老嬷嬷扶着出宫。
结果一站起来,她差一点就摔倒了。
雾草,这一身衣服也实在太重了,还有身上挂着的金银珠宝,她现在简直是一个行走的珠宝店。
稳了一会儿,她才能保持端庄的样子走到外面。
这盖头有一些透光,上轿子之前,她能隐隐看到不远处的箫宝山,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材伟岸,英气逼人,看得她的心砰砰地跳。
而这一路上,她能听到不少人在欢呼,在喊出恭喜和祝福的话。
路上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再加上箫宝山请了几支敲锣打鼓的乐队,又有精锐部队当护卫,这场面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除了这路上的排场,箫家也在摆喜宴。
箫宝山毕竟是重臣,夫妇俩又是李成儒身边的红人,所以这次婚宴来了许多人,这一摆就摆了两百桌。
箫宝山一反以前不应酬的习惯,这回他给每一桌都敬了酒,热情招待每一个来的人,但是去哪里敬酒,他都要提一提“我夫妇二人感谢各位的光临”。
特别强调的是“夫妇”二字,也说明了他对叶小娴的重视。
……
夜里,宾客四散,箫府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叶小娴坐在床边,头上仍然挂着喜帕。她只觉得累极了,一度想要将帕子拿下来,再往床上一躺,可是,宫里的老嬷嬷交待了,一定要等丈夫过来亲自揭开才可以。
她只好忍了。
终于,外面的声音消停了,又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恭候候爷”。
尽管已经算老夫老妻了,但是叶小娴的心还是猛地跳了一下,她居然像少女一样紧张。
只听到箫宝山朝自己走来了,再接着,她低头看到他的靴子,以及裙摆。
屋里的老嬷嬷布置好一会儿要喝的交杯酒就出去了,洞房里面只剩下他们二人。
而箫宝山也终于揭开了叶小娴的盖头。
大红喜烛下,她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而他的目光深情款款。
“你老看着人家干嘛?”叶小娴道。
“你真美。”
“我平时不美吗?”
“平时也很美,但是今天晚上特别美。”箫宝山道。
反正,洞房花烛夜就是废话多。
“你胡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都老成这样了,哪里就美了?”叶小娴娇嗔地道。
“每一个阶段都有每一个阶段的美。”箫宝山坐下来,再将叶小娴搂在怀里。
“现在是不是应该喝交杯酒了?”叶小娴又提醒他道。
箫宝山便将两个酒杯拿了过来,然后其中一个递给叶小娴,二人互相看着对方,再将这交杯酒一饮而尽。
喝完交杯酒,叶小娴又嫌饿,便又去吃了一些点心。
再回头,只见箫宝山仍然在看她。
“你怎么老看我?”她又问。
箫宝山将她抱了过来,并且替她摘下头上的喜冠,这下子,叶小娴终于感觉头没有那么重了。
她索性将喜服也脱了下来,然后才松了一口气:“唉,穿成这样简直是受罪啊,现在终于好了,不用再披这么多了。”
箫宝山依然抱着她,并且定定地看着她,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如同一个黏人的小孩子。
而叶小娴也被这样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仿佛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二人互相对看了一会儿,再接着,箫宝山的吻就压了下来,叶小娴亦迎合着他。
不知不觉,便滚在了床上。
叶小娴现在的世界里面只有箫宝山一个人,而她的感情亦被激了起来,正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就在她要替箫宝山解开衣衫的时候,箫宝山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并且停了下来。
叶小娴怔了怔,再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箫宝山没有回答。
叶小娴的热情慢慢降了下来,并且摸到了他的那处,然后问:“今天也不行吗?”
他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这着实有一点扫兴,这是大婚的日子,按理说是可以的。
可是,他偏偏在紧要关头泄气了。
叶小娴便瘫倒在一旁,试着安慰他:“没事的宝山,咱们不急在这一时,你这隐疾以后肯定会好的。”
箫宝山有些气馁,也瘫躺在床上。
夜深人静,白天的喧嚣似乎仍在,可屋里却渐渐变得清冷了。
……
箫宝山和叶小娴二人重新补办婚宴,这事在京城里面被讨论了几天几夜。
这期间,关于他们俩的爱情一直是茶楼、酒楼的美谈,有人甚至将他们的故事写成了话本,充满了传奇、曲折与各种斗智斗勇。
话本一出来,便一售而空,那书坊连夜补印,却依然供不应求。
据说,很多少女看了这话本后,感动得不行,要么把箫宝山当偶像,要么把叶小娴当偶像,甚至有人模仿叶小娴专心研究厨艺。
毕竟一开始叶小娴就是靠着厨艺来吸引箫宝山的。
还有一些少女发誓,这辈子只嫁箫宝山这样的男子。
由于书中提到了“天山部落”、“漠北”,一时间,天山部落竟然也成了一些文人墨客向往的地方,不少人只留下一封书信,便去了那个“有牛有羊有诗”的地方,说是要寻找诗和远方。
那天,叶小娴看到府里有个丫鬟也在看话本,她好奇借来看了一下,结果差一点没有被酸掉牙齿。
这话本形容她回眸一笑,倾国倾城、形容箫宝山则是胆虎生威,力拔山兮气盖世,他们经常干和柴,遇上烈的火,什么策马奔腾一起闯天涯。
还有,说他们在天山部落的时候,因为轰轰烈烈的爱情,感动了天山神,有一段时间,到处干旱,可是天山却连续下了几天雨,草儿冒出来,牛羊吃得特别肥壮。
叶小娴看了一半,再给箫宝山看。
箫宝山看不习惯这些话本,看了几页就不忍再看。
因为书里说他们一见钟情,这根本不符合事实嘛。
大婚的一个月后,有一次,叶小娴在花园和孩子们玩,其中一个老嬷嬷见她来了,她顿时露出紧张的神色。
叶小娴疑惑了,这个老嬷嬷不止一次这样了,每回见着她都是这样,闪闪缩缩的。
这一次,叶小娴索性招手把她叫过来。
老嬷嬷过来后,便跪在叶小娴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
“嬷嬷,你实话告诉我,你最近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或者做了一些什么事?怎么每回见到你,你都显得十分害怕的样子?”叶小娴淡淡地问。
老嬷嬷这时抖得更厉害了,也不敢说话。
“你若是如实说,我可以根据你所做的事情从轻发落,但是,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那今天你便出府罢,我这里留不得你了!”
老嬷嬷年事已高,外面又没有亲人,要是被轰出去了,那肯定是死路一条的。
她只好断断续续地将那天被劫持的事情说了。
叶小娴听罢,心里面明白了,那散布谣言的人就是从老嬷嬷嘴里得知她曾经被绑架的。
她没有怪老嬷嬷,只道:“下回遇到这种事情,记得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那……”老嬷嬷看着叶小娴,疑惑她居然不生气。
叶小娴道:“你也是被逼的,那种情况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有心之人,你下去吧。”
老嬷嬷感恩戴德地退下了。
而叶小娴则紧紧地握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