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甯变成嘤嘤怪,嘤了半天,叶斐然没撑住,憋笑被发现。顿时闹起了别扭,叶斐然哄了哄,也就好了。府里人对这两口子闹花枪早就见惯不怪,各干各的事,连水花都没有起一滴。
闹完之后,叶斐然才正色对成甯说:“相公,我问你要一样东西行不行?”
眼睛亮闪闪的,也就没有长尾巴,不然肯定尾巴猛摇。
成甯就用力抱了抱她,“怎么?”
叶斐然蹭着他说:“把金福农庄给我。”
“别闹了。”成甯一口拒绝,“那是一块死地。我去看过,连茅草都长不高。”
叶斐然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要,那么好一块地,丢荒了多可惜啊。”
“难道你还有把土里的毒去掉的法子不成?”
叶斐然装作没把握的模样,说:“兴许有也说不定。但我没有试过。反正买也买下来了,就让我试试看呗。”
成甯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答允了:“行吧。只是你忙得过来么?白洛的婚事也是你来操办,还得多管个农庄?”
“你放心!”叶斐然弯起胳膊,亮出自己二头肌,“你娘子我是村妇出身的,能扛能打!”
成甯:“……噗。”
行吧,如此女汉子,难怪外头有传言说,摄政王妃就是京城里的一股泥石流了。成甯就成了……能操控泥石流的男人!
他答允了叶斐然的请求,说:“行吧。既然你喜欢,就折腾好了。只一条,不许累着自己。”
叶斐然高兴得眼睛弯了起来,“吧唧”亲了成甯脸颊一口,开心得不要不要的:“知道啦!”
屁颠屁颠就赶到了金福庄园,这一次出门规模可大,把王府里能干活的都带上了。负责种植的管老大,负责统筹全家的张大娘,并珍珠、琥珀等跟前人。春分孕吐得厉害,叶斐然就没有带她。
来到了庄园门口,薛长乐两口子领着几个玄门弟子也到了。
板栗乡里少有这热闹场面,顿时聚了不少乡民来围观,见着了从车上下来的叶斐然,雪人儿似的一个,个个跪下来就拜。
进了院子,万江珧命几个弟子到各处寻摸当年埋死猪的位置。他自个儿拿出紫金罗盘,把几个房屋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拧着眉头说:“这是正儿八经的招煞藏阴格局,这些房子都不能要了,全部推了重新建,花费又大……”
叶斐然听见,连忙道:“花费大点无所谓。该花的银子还是得花。”
万江珧欣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不多会儿,有人来报找到埋死猪的地方,问要不要挖出来。叶斐然和万江珧异口同声:“万万不可!”
就连薛长乐也道:“那地方地下埋了一千几百头发病死猪,一旦挖开,势必把恶臭秽气放在空气中,闹不好还会造成另一场瘟疫。不能胡乱挖!”
叶斐然说:“带我去看看!”
那玄门弟子就把她带去了,其实那块地方,一看就能看出来,草、树长得特别高,但透着一股诡异。管老大是种东西的好手,一看就明白:“此处地下肥力深厚,所以能够滋养树木草皮。但人在此处生活却不适宜,怕泥土带了瘟病的缘故……”
这些古代人,不知道什么叫细菌、病菌,不懂微生物学,然而嘴里说出的道理,却跟现代科学结论出奇一致。叶斐然深以为然,颔首道:“老大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就用我的法子把。用水灌法,加快把地下瘀滞的恶秽排出,净化土地。”
她一锤定音。
不大能够理解夫人的用意,没关系,照做就行。二三十名力工进门分成两批,一批抡起大锤子乒乒乓乓把房子夷为平地,另一批则在运河边上用石头石灰砌起一座两丈多高的高台,高台上吊装了兵器局处订造浇铸的大铁皮箱子。
旁人不免好奇询问叶斐然:“夫人,这个铁皮箱子是什么啊?”
叶斐然说:“水箱啊。装水用!”
在运河边架起了一座水车,昼夜不断地把清澈的运河水运到水箱里,再通过水箱输送清水到水管中,浇灌到院子的各个角落。
叶斐然穿着骑马装,爬到吊装好的水箱上,把空间里的淡水灵泉池子的水刷刷刷地放进水箱。水箱体积少,才放了三分之一就满了,这第一箱浓度特别高的灵泉水浇灌进了地里,效果简直肉眼可见。叶斐然这边滋溜溜的放水,那边就听见有几个力工大惊小怪:“这水管子里的水才打出来,咋地那黄了的茅草就泛绿了呢?”
“我的天,莫非是我眼花啦?”
叶斐然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赶紧停止了放水,看来往后还是得控制分量。
她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大酒坛,坛口盖上盖子,盖子上钻了孔。用粗麻绳系了酒坛双耳,把大酒坛吊进水箱里,水箱里的水一波动,随着酒坛颠簸,里面的灵泉水就会泼洒出来,和水箱里的普通水混在一起。
这种方法,可以在她不在庄园的时候,控制水箱里灵泉水的比例。
反正……把一切做得完美,是她的风格。
叶斐然做妥一切,满意地笑了笑,在心里对自己比了个大拇指,从水塔上爬下来。不过小半天功夫,经过灵泉水灌溉的庄园,呈现一股和先前完全不一样的气象来。所有花草树木生机勃勃的,空气里的衰败臭味一扫而空,散发出空山新雨后一样清新芬芳。
忙活了大半天,大家都饿了,张大娘去马车里拿出一包点心,打开来,里面有牛舌饼,也有枣泥馅的花糕,还有南式的桂花糕,绿豆栗子馅儿的。
叶斐然看了一眼,笑着说:“大家都忙活了一上午了,没有点油水进肚子,怎么恢复力气?我刚才已经让长乐带着珍珠琥珀到乡里去了,看看有没有手艺好的厨子,现炒菜来。”
张大娘一听,口水就上来了,眼睛放光,直吞馋涎的:“好啊!还是夫人讲究,我咋就没想到呢!也不知道这板栗乡里有没有好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