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幺他们支出去,我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在没有确定对方的真实意图前,我还是要不停试探。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在渝源地盘上随便跟别人撕破脸。
等小幺他们出去关上门,我看着胡子拉碴的男人更加亲切的笑笑。
“警官,那你们这大中午的出来执勤也不容易,我呢喜欢交朋友,你说吧,要交罚款需要多少,我如数上缴。但你也看到了,我厂子里这些人总要有事做才能吃饭,不能停工啊。这样吧,我先交五千给你,暂住证的事,我马上给他们补上。”
说这些,我有意压低了声音,有些事就是要悄声的办理,张扬只会起到反面作用。
男人听我说到五千的时候,他的眼光明显闪了一下。
另外几个辅警甚至相视一笑,很是欣喜的样子。
其实给他们报出这个数字,不过是我对他们的试探。
他们来到我这里,如果他们没有别人指使,五千差不多就能把他们打发走。
像这几个辅警,每个月的收入不过千把快钱,中年男人虽然在体制内,但作为基层人员,每个月四千多也就到顶了。
一次性给出五千,怎么说也是一笔意外之财。
虽然上面命令禁止收受红包,但下面这些人也确实不容易。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但如果他们来的目的不在钱上,而是要刻意卡我的脖子,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男人看着我眼神显出一丝挣扎,脸上带出点纠结,咬咬牙冷声说:“你别想拉拢贿赂我们,我们不吃这一套。罚款要交,工厂也得停下来,听到没有,你现在马上去让他们停工,不然,我马上抓你。”
听他说出这话,我嘴角翘起来,目光瞬间变冷。
这是些什么玩意儿,当真以为我是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呀?
既然给钱不要,那就是另有目的,不管你走那个路数,大不了先过上两招再说。
我抱起两臂,淡然看着男警官:“警官,既然你是个两袖清风的人,那咱们就把事情放在阳光下办理。你让我停工可以,但要把规章制度拿出来。看看我到底触犯了那条法律。要罚款,也要有依据,不然,我会向上反应这个问题。”
可能我的态度前后反差太大,警官听了就像被踩到了猫尾巴,噌的一下就爆发了。
他脸色震怒,抬手点着我的鼻子:“你小子在说什么呢?胆子不小,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可是这一片警务室警长曹丰。”
我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挑动两下眉头。
果然没猜错,他管理的不过是个警务室。
来这里接手苏科长的厂子,在地理上我也做过了解。
这一片属于东关派出所管辖,他不过是个警长,带着几个辅警出来就牛气成这个样子,他要是当了所长,那还不得上天啊?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里,我就不能再给他兴脾气。
“曹警长是吧,你先不要急啊。”我沉着声音,不疾不徐的说:“我说给钱,你说我那是行贿,那就只能按规定办。没有章程规定,总不能你说的话就是法律吧?”
听我说出这些,他更加怒气横生:“行,你小子有种。竟然敢跟我对着干,来啊,把他给我带回去,我现在怀疑你有其它违法行为。”
说着,他抬手一挥,在他身后站着的几个辅警当即一动,脸色很不善的朝我围上来。
见曹丰脸色狰狞,要跟我玩硬的,我只是用力咳嗽一声,办公室的门忽地一下推开,小幺几个两步窜进来,站到了我的身边。
此时,曹警官那边三个人,我这边也是三个人。
虽然在这短时的对峙中,我们相对的人数相同,但真正比气势,他们的精气神可就挫了。
平时他们出门凭着身上的衣服,欺负一下老实人还行,真要碰上硬汉,分分钟也是跪了。
要知道,小幺连同带来的这几个兄弟,都是当时在街头跟着我和乌鞘他们对过阵,见过血的。
只要在紧急时候站出来,不自觉身上就带出煞气。
刚才我不在家,他们还是陪着笑脸的,现在我给他们发出了指令,立刻显示出凶恶的一面。
当下,他们几个在我身边一站,杀机频现,几个辅警见了立马顿在那里,变的畏缩不前。
那曹丰一见这阵势,气的几乎要疯掉。
他跳着脚朝我大叫:“好小子,算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此时事情已经发展到硬碰硬的状态,我想回避也躲不开了,就淡然一笑,说:“曹警官,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资格穿着这身衣服出门吗?”
我的话一出口,他连带那几个辅警一下愣住,我接着说:“你知道每年在岗位上牺牲的干警有多少吗?他们可是真正为了老百姓死的。但你知道为什么警方每年付出这么多还是让老百姓骂吗?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败类在祸害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真不明白你怎么有脸穿着制服出来转悠,你还有脸看你帽子上的警徽吗?”
一连几声质问,让曹丰气白了脸,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恨恨的说:“行,小子,还轮到你给我上课了,你给我等着就行。”
说完,他朝几个辅警一挥手:“都特么给我走,回头再来处理这件事。”
撂下话,曹丰大踏步走出办公室,几个辅警看一眼我和小幺他们,溜溜的跟着离开。
等他们几个出了门,小幺凑到我身边,小声的提醒说:“阳哥,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了,我知道你也是在编的警察,但在渝源只怕不好使啊?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行的话,要不你先躲一下,剩下的事我来办理。”
我转头看他一眼,笑笑说:“我往哪里躲?这事你办不了,我有办法。”
在曹丰带着那几个人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轻松过去,没听他到临走时说的话嘛,估计他在这里有点实力,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再回来。
在工厂生产区,这里在渝源的远郊地带,估计也是个三不管地区。
如果不是这样,他做事也不可能这么嚣张。
小幺把他说成地头蛇,应该有几分道理,但我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如果这么简单的就被欺压,那以后就别想在这里立足。
想我从司法学院出来,师兄师姐还是有几分人脉的,就不信这个曹丰能强到哪里去。
我转身到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机翻看着电话簿。
很快找到一个号码,手指一动拨打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通。
“喂,兄弟啊,你这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呢?”
传来的声音略带几丝粘连,好像刚刚做了体力活一样。
我仔细听了下,果然听到一点杂乱和女人轻微娇嗔的响动。
我打的这个电话是江枫的,这个货上次我帮他破案,后来写结案报告,他竟然把我也给写了进去。
当然了,我知道他那样做是不想埋没我的功劳。
但搞到司法部,惊动了唐洁,白白给我引出一段大麻烦。
让唐洁趁我酒醉,做出了那事,我不得不给她立约,做出了两年的期限。
这就相当于在我头上套上了一个枷锁。
事后,江枫这货就再也没跟我联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了解到后来唐洁,跟我发生的那些事后,就有意的在躲我。
但话说回来,他一番好心在前,我也不能怪他,该做好兄弟,还是好兄弟。
“枫哥,你干嘛呢,好像业务挺忙啊。”我故意调侃着说。
江枫他老爹在省厅,他算是地地道道的二代人物,虽然他有意跳出来,要靠自己的能力博一把,但别人还是碍于他的身份,各处都高看他一眼。
渝源有他在,我还怕那个曹丰上门找麻烦?
不过现在正是饭后午休的时候,他竟然在这个点搞事情,想来这货有点看透人生,这是有点放纵了。
我的话出口,江枫在那边明显有点慌张:“你这货少说怪话,唐洁那里你处理好了?”
靠。
听他提到唐洁,我心里一震。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跟我联系,看来他确实是为了那件事在有意躲我。
“别提了师兄,你说你也是,有功你自己得着就是了,非得带上我,在唐洁那里,我算是入套脱不出来了。”
我的话刚说完,江枫有些不耐烦了,说:“你这家伙也是不知好歹。像人家唐洁对你多好,你就是不开窍。我倒是有心,人家还看不上我。玛的,你这货有机会上调,你特么偏偏要留在女监,我是真看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呵呵。”我轻笑两声,说:“别说这些了,这叫人各有志,说说你吧,记得你对那个做烧烤的女孩子有意思,你现在却搞事情,不会把人家给忘了吧?”
“别胡说了你。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江枫立刻撇开话头,好像他身边的那个人,还在缠着他。
我笑笑,赶紧说:“师兄,我在渝源让人给欺负了,需要你给给我出头。”
“嗯?你让人给欺负了,不能吧?”江枫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你可是连唐洁都有办法对付的,还能有人敢对你不敬。你找一下唐洁,她一句话就给你办了。”
“草,你干嘛非得扯上她呢?”我脸色沉下来,唐洁在我心里就是一个绕不开的痛。
“行了行了,不跟你闹了,你说吧,谁敢跟你过不去。”江枫口风转回来。
“是这样的,我在渝源这边开了个厂子,在东关派出所有个叫曹丰的警长,找茬要抓我,想搞垮我的厂子。”我把事情夸大了一点。
江枫听了稍作沉吟,说:“你小子好好的调动不去,把唐洁晾在那里,开的什么厂子呀?”
听他又提到唐洁,我心里一阵不痛快。
知道他在学院的时候猛追过唐洁,而唐洁都上了我的身了,到这时他还这么放不下,这也真有点难为他的痴情了。
“师哥,我这跟你说事呢。”我声音沉下来:“能不能帮忙你给个痛快。再提唐洁,我跟你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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