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吃得差不多了,擦了擦嘴,对着苏墨白教育道:“看到了吗?本宫从小就教育你不要挑食,这挑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样岂不是又要叶丫头破费了?”
苏墨白心道:我已经不挑食了好吗?况且我挑食也是有原因的好嘛!
由于身份特殊,从小他便是各皇子的拉拢对象,想要保持中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喜好更是不能被外人知道。
当然他知道这是母亲故意说给徐小姐听的。
徐小姐又是那样心思通透的人,她能听不明白吗?她忽然觉得自己今日来得很好笑,想要叶安荷出丑?
看这样子,明明是她们早就见过了,并且公主对她还很满意。她是想要自己死心吧,真是好笑!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施礼,“抱歉,民女忽感身体不适,这便失陪了!”
说完,徐小姐起身就走了。
昌平公主自然是不会挽留的,却是将脸色一板,对着苏墨白道:“以往看着你拒绝那些皇子们也游刃有余,怎么拒绝一个女子这么难吗?”
苏墨白冤枉,“我已和徐小姐说得很明确,并与她保持了距离,我是真不知她今日为何会突然造访。”
昌平公主道:“看来是有人透露了我的行踪啊!”
她是多么冰雪聪明的人,从一开始见到这位徐小姐,她便知,怕是这女子真正的目标是自己。
讨好?还是想趁机捣乱?只可惜啊,太自以为是了。光是有这丫头就够完虐她了。
“好了,本宫吃饱了,要出去逛逛,正好带我去学院转转,叶丫头你带我去吧!”
“好的。”叶安荷一口应下。
至于苏墨白已经被嫌弃了,他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子的愣,忽然冒出来一句,“到底谁才是她孩儿呀!”
被抛弃的苏墨白不能陪着母亲游逛,只能去找些重要的事做。
他打包了一些火锅给许子京带了回去,却见他打着饱嗝,而旁边的食盒已经空了。
“呦!这是吃过了,那我这火锅只好拿去给瑾瑜煮了。”
一听到火锅,许子京顿时瞪大了眼睛,哭道:“早知道就不吃这么多了,有火锅吃你们都不带我,太过分了!”
“和我母亲一起吃的!”
一句话,许子京顿时一噎,同时庆幸,“哥,你是对的!”
忽然意识道:“那岂不是和嫂子一起吃的?天啊,公主姑姑吃火锅,那得是什么样的画面啊!对了,嫂子呢?该不会被骂哭了吧!”
“她陪我母亲去学院参观去了。”
“什么?居然没被骂?这不合常理啊!”
“怎么就不合了?好似从小大大一直被骂的都是你吧?”
经苏墨白这么一提醒,许子京才仿佛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大感天理不公,忽然又道:“那么说公主姑姑这是对嫂子认可了?”
“应该是对安荷的才学认可了,但你也知道挑人才和挑儿媳妇可不一样,不过倒是可以让她验证验证干儿子媳妇。”
“什……什么意思?”这干儿子自然是他,那干儿子媳妇又是谁?柳嫣儿?
他不自觉地就想到那个花痴女,然后猛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行,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不能再想了,要赶紧换一个正题压压惊。
“对了,公主姑姑这次来,就真的只是为了见一见嫂子,参观参观学院吗?皇上他老人家……”
不是得了怪病吗?连班世伯和二皇子都叫回去了,这是病入膏肓的节奏啊,可如此,公主姑姑又怎么有这闲心出宫?
“他没事,所谓怪病不过是装给别人看的罢了。福泽县的事,让他已经怀疑起了萧家。”
“置于死地而后生,说实话,圣上不愧是圣上。”许子京不由赞叹道。
“先不提他了,倒是这一次母亲要来的消息不知是谁透露了出去,赶上这个档口,那徐小姐今日特此来探查虚实。”
“公主姑姑来的消息除了你我,嫂子,其他就没有谁了。”
“不,还有一个人。”苏墨白沉声道。
“贺景笙。”许子京也反应了过来。
因为两个人谈到此事时,贺景笙也在场。
“可他把这事透露给徐小姐是什么意思?”许子京不解。
苏墨白也不知,自赏月大会之后,徐知府好像就有意把自己的女儿和贺景笙给撮合到一块儿去。
因此,贺景笙还得到了不少的提携和赏识,在外人眼里凛然是一副“徐家未来女婿”的架势,既是如此他应当禁止徐小姐与自己接触的。
苏墨白实在想不明白这一点,他又不屑去拉贺景笙过来问。
不过今天被母亲给上了这一课之后,想是那徐小姐自然是没有脸面再来纠缠他了。或许这就是贺景笙的反向思维?
贺景笙哪里有什么反向思维,他这个万年软饭男,自然是看好了徐小姐这只金饭碗,可这碗饭却没那么好吃,他只是想塑造一个知音暖男的人设罢了。
哪怕最后吃不上这碗饭,也要让她念及自己的好,最好可以借她的手给叶安荷制造点麻烦。
可他还是太想当然了,徐小姐出师不利,不仅没有给叶安荷制造一点麻烦,反而给自己气个够呛。
开始还觉得饿,现在却是被气饱了,“阿姨阿姨阿姨,这是个什么鬼称呼,显你会叫吗?”
阿姨,这自然是后世的叫法,叶安荷也是一不小心就叫了出来,昌平公主却觉得挺贴切的。
阿娘,阿爹,阿哥,阿姐,阿姨,亲近,又不过份,的确是很好的称呼。
叶安荷正领着昌平公主,“这就是我们这边的试点了,现在已经进入了正规,但要达到预期还需要时间,不仅是学员要考级师者们也需要考级。”
就像那个一心八卦的吕先生,早晚都要剔除出去。
说起教育,作为一个现代人,自是有很多想法,这些想法就像美妙的琴音,每次入了昌平公主的耳,都是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琴棋书画是基础,理论争辩是空谈,唯有此时细细的规划才是实践的验证。
这个女子,远远比她想得还要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