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沙渐渐的消减。
只见三百名身骑白马的士兵出现在张策的面前。
他们全都穿着清一色的白衣。
手持一杆白木骑兵枪,头戴白羽盔,披着白色的披风,马背上还挂着一副弓箭。
双眼中不时的闪过一道道精光。
当张策看见他们以后,也是大吃一惊。
哪怕是他,也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那冷冰冰的寒意。
哒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的声音传来。
当他们到张策近前之后,纷纷躬身施礼。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白马义从拜见将军!”
“白马义从?”
当张策听见这话以后,心里不免一阵惊叹。
作为后世之人的他,对白马义从的名字,也是记忆犹新。
相传这白马义从,乃隶属于三国群雄时期幽州军阀公孙瓒组建的一只轻骑兵部队,也是他手里最大的王牌。相传赵云是最后的一名白马义从。
白衣白马,出现时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这一口号,这仿佛已经成为他们的经典标配。
在驱逐匈奴的时候,他们快如风、烈如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如同一阵银色飓风。
每个人都有以一敌百的实力,且一生未尝一败。胡人皆相传:“当避白马”
只不过在后来在界桥之战中,白马义从碰到了它的克星——鞠义的八百先登。战局的情况,在史料中记载——公孙瓒派出白马义从冲入敌阵反而被强弩给覆灭了。
然而,当年一时威震塞外,让那些蛮夷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
如今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张策的面前。
见状,张策心中,不免一阵感叹。
时间当真如白驹过隙。
一眨眼,已然过去这么多年。
此时此刻,随着白马义从的出现。
其余那些正在操练的将士们,也看见这里发生的一幕。
当他们看见莫名的多出三百人的时候,全都显得有些吃惊。
因为他们刚刚并没有看见,这三百人人从哪里过来,这么一股骑着白马的拉风军队竟然没有注意。
顿时,这些将士们,纷纷都聚集在一起,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那些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没见过!”
“看他们的穿着,当真有些古怪!”
“是啊,而且他们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戾气!”
“还是少惹为妙!”
这些将士们,一边往张策那边打量着,一边偷偷的说着话。
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
当天边被映出一片火烧云的时候。
张策这才下令,让全军将士停止操练。
就在他们歇息之时,张策这才带着白马义从来到他们的近前。
“各位将士们,从今日起,他们也将成为这个军营的一员!”
话音落,面前的这些人,全都议论起来。
“将军,他们是什么来头啊?”
“是啊,以前未曾见过!”
“是左武卫的?还是玄甲军的?”
“好像都不对,他们的穿着,与左武卫还有玄甲军都不同!”
听着他们的话,张策笑了笑。
轻轻说道:“他们……算是白马义从吧!”
“白马义从?”
“啊?听着有点耳熟啊!”
“不对,莫非是当年,与幽州百姓有着约定的那白马义从?高呼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那只白马义从?”
“将军,这真是那支……”
当他们听闻此言以后。
一个个脸上全都大吃一惊。
显然,他们对‘白马义从’这个名讳并不陌生。
甚至有些脑洞大的人。
将张策与传说中的仙人想到一起,这样才可以证实突然出现的那神奇的部队。
张策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
“将军,如今我们军营,也算是有主了,是否给我们军营取个名字啊?”
“是啊,将军,取个响亮的名字吧,就好比那玄甲军、左武卫……”
“依我看,咱们就叫白马军吧?”
“不不不,还是叫张家军,我们此生,就只信服将军一人!”
“没错,我们生是张家军的人,死乃张家军的鬼!”
这些将士们,全都热情的讨论起来。
张策却苦笑着摇摇头。
这要是让李世民知道,这些人私自叫张家军。
还不知道得如何想。
若是被朝堂上,那些喜欢弹劾人的御史们听见。
恐怕能将张策给罢免,甚至直接流放或以手握私兵试图谋反的罪名进行处刑。
大唐建立之初,岂能出现以私人命名的军队?
张策笑了笑,说道:“张家军这个名字,恐让人心生误会,而且也不好听。名字我早就想好了,不如就叫虎豹骑吧!”
“虎豹骑?”
“将军,此名何来?”
张策稍稍沉吟片刻,说道:“虎豹骑乃东汉时期曹孟德的手下最精锐的部队,从今日起,本将军将会把你们打造成,大唐的精锐之师,战场之上,犹如虎豹豺狼一般,让敌人陷入绝望之境!”
听见这话,在场这些人,全都被点燃心中的热血。
纷纷起身呐喊。
“虎豹之师,战无不胜!”
“虎豹之师,战无不胜!”
“虎豹之师,战无不胜!”
张策刚到军营,当晚并没有离开。
次日清晨,张策才换上普通的衣服。
带着两个侍卫,一路返回陈家村。
一夜未归,也不知道家中是否心中惦念。
要不是昨日事情发生的紧急,也没来得及回来告诉一声。
张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伴着清晨的阳光,耳边不时传来一阵阵的鸟鸣。
路边的野花,散发着一阵阵的芳香。
没多久,张策便远远的看见陈家村内,炊烟袅袅。
“将军,这便是您居住的地方?”
两个侍卫一脸好奇的模样。
原本他们还都以为,张策应该是长安城内,某个国公家的子弟。
否则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直接被封做定远将军,还给建造府邸。
结果,早上他们听说张策要回家一趟。
只带着两个侍卫回来,他们还本打算进长安城。
好好在城内逛一逛。
自从进到军营以后,他们的吃喝拉撒基本都是在营内解决。
并且自从他们闹事以后,更被限制他们轻易的外出。
如此一来,他们已经记得不有多久,没有去过长安城了。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
张策竟然会带着他们来到相距长安十五里之外的一个村子。
“不错,这便是我出生的地方,怎么,本将军不是权贵子弟,让你们失望了?”张策笑着说道。
“哪有哪有!”
“将军,我们,我们……”
两个侍卫神色一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仿佛是被人看穿心思一般,有些心虚。
张策哈哈大笑,全然没有将他们说的话给放在心上。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贪恋权势之人。
自己现在被封了这么个定远将军,不过也是赶鸭子上架。
若是能够重新选择,张策宁愿一生都留在村子里。
陪着妻子,过着轻松的生活……
不多时,三匹马,三个人来到村口这里。
因为张策没有穿军装,他身边的两个侍卫,也全都穿着便装出行。
迎面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手里拎着一个筐,腰间挎着一把镰刀。
“诶,这不是策小子嘛?这大清早的,你是从哪回来啊?”
此人张策认识,正是村里的长辈,平时都称他做二叔。
张策在马背上,抱拳微微施礼:“二叔,我刚刚从城里回来,您这是要去地上?”
“是啊,这不天气越来越热,田地里的杂草太多,我得去清理清理!”二叔一脸苦笑着摇摇头。
“那您注意身体!”
“放心,我这身体好着呢!”
几句话之后,两人错肩而过。
张策继续往村里走着,显然现在并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不奇怪,昨日才刚刚被李世民,套路张策封了个将军之职。
何况这里又是古代,通讯设施远没有后代那么发达。
封官加爵的,也没有办法传得那么快。
所以村里人不知道这些,也属于正常的情况。
三人骑着马,很快就回到张策此前居住的那间茅草屋。
从表面看,屋子依旧很破。
且屋顶有好几处地方,都有些破损了。
张策来到门口,翻身下马,将其交给两个侍卫。
他直接迈步向着屋内走进去。翻出了曾经放在家中箱子的一些衣物,选了些包成包裹背在身上。
这时候,张策让两个侍卫留在这里。
而他一个人,直奔着弟弟家里走过去。
陈家村不大,总共也就只有几十户的人家。
且每家每户离得也都比较近。
没多久,便来到弟弟陈灵宇家的门前。
只见陈灵宇一个人,正在打磨他的那张老旧的弓箭。
“灵宇!”
“嗯?姐夫昨晚跑到哪里去了?竟然还一夜未归。”
当罗进看见张策的时候就开始了询问。
在这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张策笑了笑,知道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如今的世道混乱。
漫说到处都是乱军,而且还有山贼。
就拿前几日来说,更有那突厥蛮夷兵临长安城下。
“昨日临时遇到点事情,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对了,弟妹呢?家里咋就你一个?”张策问道。
“哦,这不是今日长安城有集市吗?雨儿和李大娘,还有隔壁家小石头,去集市上卖点菜和谷子,对了,还有你那些土豆,也被雨儿拿去想要卖一些!”大哥罗进笑着说道。
因为村子比较偏僻,平时根本就没有商人、商队会过来。
而村里的人,往往会在有集市的时候。
带着自己家种的菜、谷子或者山里的一些山货、兽皮之类的东西。
拿到市集上去卖。
然而,当张策听见,雨儿竟然拿着土豆,也跑去卖。
脸色逐渐有些变化。
“怎么?有何不妥?”陈灵宇皱眉,不解的问。
张策摇摇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大叫。
“陈大哥,不好啦,出事啦!”
两人闻言,连忙回头看过去。
只见小石头,正连跑带喘,满头是汗的向着他们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