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他吗?
许轻烟脑海里面闪过一个少年的身影。
越过桌面,伸出白皙的手指,将她嘴角的油渍给抹了去,“你是猪吗?吃得这么快,又没人跟你抢。”
女孩娇憨的撅了撅嘴巴,“这里的菜好吃啊,以后我要天天过来吃。”
少年忍不住呲了一声,“那你可就真要变成猪了。”但是,看女孩子的神情满满的都是宠溺。
果然是物是人非。
算了,许轻烟将思绪收回,将手放在肚子上,从今往后,她只有宝宝一个人就足够了。
她现在孕吐的也不那么厉害了,所以,应该找机会……
是夜,万物静籁,周围没有一点的声音。
所以,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动静也能传出去好远。
许轻烟的房间里面,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的声音,贯穿了黑夜。
“啊!!”
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外面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门被人用力打开,摸索着打开了墙上的开关。
沈之行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黑眸逐渐清明。
他刚才听到声音,就直接过来了,因为跑的急,连鞋子也没有穿。
他看着在床上紧紧缩成一团的小人,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许轻烟?”
听到他的声音,许轻烟从膝盖里面抬起头,那张小脸上已经遍布泪痕,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发生了什么?”
可是许轻烟的表情依旧呆滞,像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清醒过来一样。
沈之行上前,一只手禁锢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捏紧了她的下巴,有些用力,“许轻烟,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这才回到现实中,抽抽搭搭得开口,“我做噩梦了,我梦见他离开我了,我好害怕,好害怕。”
她的手还停留在自己的小腹上,眼中的泪泫然欲滴。
“那只是梦而已,我沈之行的孩子没有那么脆弱,倒是我看你,反而需要争气一点。”
沈之行眼中充满了鄙夷和对许轻烟的蔑视。
可是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看了她的肚子一眼。
当手刚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身后却传来许轻烟的声音。
有些羸弱,但是却无比清晰的撞进沈之行的耳膜里面,让他有一瞬间的血液沸腾。
她说,“你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
沈振寰握着门把得手慢慢的收紧,头也没回,语带嘲讽的说道,“怎么,许轻烟,你现在是在求我吗?”
许轻烟恍若未闻,依旧固执的说道,“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最后,沈之行躺在许轻烟的身侧,声音平缓无波澜,“你快睡吧。”
“哦。”许轻烟乖乖的点头应允,躺了下来,背对着他。
一张床上,两个人却各怀心思。
沈之行的心有一瞬间的漏掉节拍,他能闻得见身边的女人身上的馨香,还有传来温热的气息。
该死的,又不是没睡过,这个时候在紧张什么?
而许轻烟早就从刘妈的口中套话,得知沈之行今天晚上会回来。
她们两个人早就已经分房睡了,如果想要把沈之行给引到房间里面,她只能赌。
很好,她赌成功了。
她要为以后铺路,所以现在更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他,让他放松对自己的警惕。
想到这里,她强忍着自己的恶心,凑过去,一点点的牵住沈之行的手。
“许轻烟,你现在还怀着孕,就怎么迫不及待了吗?”
许轻烟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无比,索性她现在身处在黑暗中,不用担心自己的隐忍和将就被看出来。
她拉着沈之行的手,放在肚子上,“我只是想,如果宝宝感受到爸爸的存在,可能会变的坚强一点。”
提到孩子,沈之行就默许了。
许轻烟久久不敢入睡,她整个人绷得紧紧的,没有片刻的放松,直到听到身侧沈之行匀称的呼吸声,她才安心下来,陷入沉睡。
清晨,许轻烟醒了。
她感觉自己的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处更是有什么东西在上涌。
昨晚睡觉前,沈之行是睡在外侧的。
所以,如果许轻烟下床的话,就要越过沈之行。
她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正准备下床,在外侧的沈之行感觉到了动静,醒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
被那双锐利的鹰眼一盯,许轻烟一屁股坐在了沈之行的身上。
沈之行闷哼一声,正准备兴师问罪之际,身上的人儿再也忍耐不住,哇哇的吐了起来。
也许是存心的,许轻烟将酸水全部吐完之后,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可是在对上沈之行那双阴鸷的双眸时,瞬间变的心虚不已。
有些怯生生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忍住……”
沈之行看着自己胸前的一片污秽,脸上青筋暴起,低吼一声,“给我下去。”
“哦。”许轻烟乖乖的从他的身上下来。
就看到沈之行向浴室冲了过去。
听着里面的动静生,许轻烟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得意,这让她眉眼之处都变得有些生动起来,整个人更是感觉出不一样的姿态。
等沈之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对不起,刚才,我……”
“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在发生第二次,而且,这件衣服,直接给我丢掉。”满脸的嫌弃。
出了门的沈之行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事情,沉吟片刻,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孕吐的时候怎么才能止吐?”
今天早上,她的样子貌似很难受。
赵司澜在那边一听便明白了,这还是许轻烟回来,他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
“没有止吐的办法,但是有减缓的办法,可以多吃点新鲜的水果,或者是将水果榨成汁进食……”
“好,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其实,你还是关心她的吧。”
电话这边沉默良久,“我只是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赵司澜忍不住摇头,沈之行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沈之行,从来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软肋,也不会让任何人捏住他的把柄。
“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沈之行扔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但是赵司澜却听出来了,他不由自主的苦笑一番,他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当初他私下帮许轻烟逃走的事情,还是被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