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邵洵美来到了前院。
邵洵美在还没有来前院的时候,周文就已经去书房告诉了李容熙说是王妃往前院而来了。
李容熙手中拿着折子看着,没有看周文,甚至连抬头的动作表情都没有:呵呵,他这个王妃终于来看他了?
都过去五六天了,她这个王妃竟然就是刚刚第一天的时候来象征性的问候了几句,拿来一些药材,而后又派自己的丫头来问了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怎么?
他这里是洪水猛兽之地么?还是他本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情了,让她这么的不待见?最起码,他也救过她的命,保护过她,还和她一块坠过悬崖吧!
可是,这个女人却是个冷心绝情,狼心狗肺之人,别说来给他按照太医说的针灸按摩之类的,甚至连看他都不来看他一眼!
哦,人家还是很有人情的,竟然教给了他贴身的大夫孟大夫一套按摩手法每天来给他按摩。
看看人家想的多么的周到礼貌啊。
他想,他是没有什么抱怨或者别的小人之心的,不,不不,绝对没有!
他堂堂王爷稀罕她的在乎态度?
他手中捏着折子的手越来越紧。
周文低头看着王爷一脸沉静如昔,心越发的提了起来:王爷不说话,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这几天他可是明显觉得王爷那脸色越来越黑,气势越来越冷,冷的让他不敢接近不说,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了!
而这每每在王爷问王妃在后院行踪之后,越发的明显了。
而王爷每天早晨练剑,吃饭之后还处理政事,甚至,还按照惯例去了后院一次。而之后,王爷的伤势越发的严重了,这不,吃完饭之后,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的孟大夫给王爷包扎完毕之后,直接叹气给了他一个白眼之后就离开了。
都劝了好几次了,王爷依旧我行我素,雷打不动的性子,人家孟大夫都懒得说了,直接翻白眼离开:得,身子是你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还有人家太医也每天苦巴巴的来请安给他看伤口,每天都要给他包扎一次,人家太医都要急哭了好么?劝说王爷不听,而定王的身份,更不是他们可以训斥的。所以没有跟上每天来的太医苦逼的。
要不是他是王爷之尊,每天必须要来看这人的伤势,他真想喷死他:你不好好养着那就当瘸子好了!老子都不屑来!可是,人家是王爷,这话也只能在肚子里说一百遍,完了面上还得含笑劝说王爷。
最后,周文终于听到了王爷的指示命令:“把王妃请到隔壁偏厅里喝茶就好。”
周文再次流下了冷汗:王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这两天您明显是想要王妃过来的,
可是,王妃终于如您所愿来了,您又把人给晾着!这算什么事?果然,王爷真是心思越发的难以琢磨了。
所以,邵洵美在来了之后,就被周文请到了书房隔壁的偏厅中,却见他态度恭敬笑道:“王妃,王爷还在处理政事,等会不忙了就会见您的,你先喝茶。”
呵呵,感情她来就是喝茶的?那人还真是忙呢!
忽然的,邵洵美开口问道:“周管家,你的腿伤好些了么?做管家挺辛苦的,没有伤假休息期?”
周文听了这话,那走路不太利索的腿刚要迈出去的步子在门槛上绊了个趔趄,差一点歪倒。
而他回过头,笑着对王妃道:“王妃,属下好多了,多谢王妃关心,”
内心则是泪流满面:王妃,我实在是不想要你的关心啊!直觉上他觉得王爷也许会私下里对他冷暴力几天,这也罢了,要是给他小鞋穿,他冤不冤啊!
还有,王妃,您开口不问王爷的伤势却问一个管家的,把王爷置于何地呢?
杜衡几人在一边静静的伺候着,邵洵美则是真的坐在那里喝茶。
可是,那茶水她也断断续续的都快喝清了,但是那李容熙,却还是没有出现。
邵洵美皱眉,有些不耐的看向杜衡:“你家王爷忙什么呢?去看看去!”
而杜衡却是温柔软语,声音不失恭敬:“王爷的书房,闲杂人等不能随便乱进的。”
邵洵美眉毛没有松开继续道:“去问周管家。”
杜衡立马就去了,没等多久回来后,脸色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邵洵美:“王妃,王爷还在忙着。让您再等一会。”
好吧,忙是吧!
行!看来,那伤势还不严重啊,叫她来干什么?她简直在多管闲事是吧!
所以,她直接起身冷冷道:“哦,让你家王爷忙吧,什么时候等你家王爷不忙了再说吧。”
她来干什么?白等?
浪费时间。
杜衡看到王妃生气了,哪里还让她离开呢,直接的向前到邵洵美的前面,“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道:“王妃,您在等等吧,奴婢求您了!王爷的伤势的确很严重,求您大发慈悲劝劝他吧!”
邵洵美冷眼看着那美丽动人的侍女,说话间眼泪就流了出来,真是我见犹怜啊!不禁眉毛挑高好心道:“杜衡,你要知道,本王妃哪有那个本事?你也看到了,你家王爷不愿见我!”
那人可能的确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就六亲不认。
把她忽略了一个彻底。
“再说了,杜衡,本王妃是人,不是神,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来的。而且要是你家王爷不愿意,谁劝都一个样。”
人都有自己的意志,何况那人就是心性坚定之人,她不信她劝了会有何用。
而杜衡却是径自的磕头:“不,王妃你劝说一定会有用的。”
邵洵美看着那美人儿哭的眼泪鼻涕的,实在是让人怜惜,所以也不忍心为难,只能又坐了下来。
可惜,半个时辰过去了,那茶水都又重新接上了,可是还是没有李容熙的影子。
邵洵美心内的怒气是越积越多,他忙是吧?连见她一面的时间也没有是吧?还不让她离开是吧!
好,他不来见她,那她去见他总可以了吧。
所以,邵洵美放下手中的茶壶,直接起身。
杜衡还要阻拦,邵洵美沉声道:“我去书房找他。”
杜衡大惊失色:“王妃,不可啊。”
那书房没有王爷的允许,哪里允许人随便进去呢。
而书房那边,李容熙一直在批阅折子,毛趣÷阁在纸上趣÷阁走蜿蜒,气势磅礴,趣÷阁画凌厉的字体而出。
而他有时候,脑子会偶尔走神,在空白的时候,手中的趣÷阁都不知道写的什么。
幸好,那落下的字还都是按照他先前的思维写的,要是真出错了可就笑话了。
在周文进来催了一次之后,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而他忽然就起身往外走去:估计那个女人这会儿忍不住了吧,要不是使性子回去了,就是发脾气要来他的书房了。
周文在外面看到王爷终于出来了,松了口气。
而李容熙则是脸上带着微微的放松,声音写意:“好了,本王去见王妃吧,估计王妃得等急了。”
果然,刚拐个走廊去,就看到邵洵美带着一身的快步而来,而她又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大袖衫,同色的绣着蝴蝶穿花图案的下裳,而此时那暗红在他的眼里形成了跳跃的火苗,正在一簇簇的,蹭蹭升起。
而邵洵美看着他一个王爷走路有异样的样子,直接上来毫不客气的扶住了他瞪他,语气阴阳怪气的不善:“您王爷终于忙完肯见小女子了?”
李容熙语气倒是如常的沉稳,听不出任何的波澜:“嗯,忙完了。”
可是,心里却是如温水滚过似的,怎么听,怎么放松闲适的感觉莅临。
而后面跟着的周文和杜衡也松了口气:看来两人这几天也知道王爷难伺候,受了不少气。
邵洵美呵呵了两声毫不掩饰的看着他的腿:“王爷真是忙啊!估计再多忙几天,你这辈子就成瘸子吧!”
这嘴毒舌犀利的!
让后面周文和杜衡都不忍听了,冷汗直流:王妃,您可真是快言快语啊,不怕王爷发脾气啊!
貌似,王妃还从来就没在王爷面前怕过。而且,无论王爷如何生气,王妃总有本事我行我素的,最后愣是让王爷独自生闷气不说,只能自己把脾气给压下去。
过后两人还是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异数。
等两人坐下来之后,邵洵美直接道:“听说,王爷您现在还在练剑?伤口经常崩裂?”
而李容熙却是好脾气的继续给他的王妃添茶倒水:“先喝点说再说。王妃的伤势好些了么?”
他的声音清润中带着水流潺潺的流动,清冽无比,而那人浑身散发的气度更是高贵而包容,似乎毫不在意他的王妃刚刚说了什么足以不敬,惹人生气的话。
我现在是在问你!你问我干什么!而且托你的福,茶水灌了一肚子,早已经喝饱了!
“王爷,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不想要腿了?好了再练剑不行?”非要挑这个时候?邵洵美只能压着嗓子问道。
“王妃,本王给你送去的药材管用吧,怎么据说你没怎么用呢?”李容熙依旧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按照自己的步伐说着,丝毫没有表现出他见到眼前女人的满足急切,还有解释抱怨的情绪,云淡风轻的要把一切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一切的节奏都按照他所想的来。
邵洵美压抑再压抑:这个人在说什么!她忍!
咽下口气,继续道:“王爷,你的伤势很严重,你难道不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么?难道太医没有嘱咐你让你卧床休养?你还练剑,处理政事?哦,对了,太医应该告诉你这三个月起码你要忌房事吧!结果,你还去了后院一趟!”
看来,他的王妃对他的消息还是很灵通,很在意的么。
邵洵美看着他漫不经心,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到耳中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的基本礼貌?
所以,她怒气渐渐溢出眼睛到了脸上,双颊涌起娇云般的怒色:“你要是想折腾就折腾吧!你要是不怕大魏出一个瘸子王爷尽管折腾!”
毛病真是!什么德行?
而这时候,那定王爷听了这话终于舍得给她一个正面的回话了,而他的眼神很认真的看着她,气场温润,完全不开:“本王没有不想要自己的腿,本王去后院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邵洵美听了他这辩驳的话,简直要拍桌子了:“我管你去后院干什么!在我看来,你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不想要自己的腿!”
而人家定王爷却以严肃认真的眼神看向他,声音更是带着高高在上的骄傲:“本王没有!练剑是本王多年保持的习惯,难不成因为这点小伤本王就弃了不成?还有本王每天要处理的政事很多,不能假以人手。那些太医简直没用!”
邵洵美简直要炸毛:“再好的大夫遇到不听话的病人,医术也发挥不出来!而且,我教给孟大夫的按摩这几天,我猜没用吧!”
李容熙听了这话,薄唇微抿,声音冷直僵硬:“没有!”
稀罕你教的!太医明明是要你亲自来的!
邵洵美吸气再吐气:“我本来是觉得大夫毕竟是大夫,起码按摩穴位准确。看来王爷是习惯了红袖添香了,那我教给杜衡吧,把白薇从厨房里调出来吧,让她也一块跟着学,两人轮着给你按摩!”
李容熙:不赶眼色的东西!本王是这个意思么!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可是,本王偏偏不给你这个机会,而他的声线优雅如歌道:“算了,本王在返回雍州的时候总能慢慢好的。王妃不用担心。对了,王妃你要好好养身子,尽管由本王护着你受伤不重,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身子也会有一定损伤的,你身子本来就不好,明儿太医来的时候,让他给你再好好检查一遍。”
邵洵美最后脸色一黑,想要发脾气,可是却克制住了,直接抚额,以命令式的口气道:“够了!这事情我是大夫,我说了算,你是伤者你没有发言权!杜衡,给我在王爷住处附近的院子腾个房间出来!佩兰香薷,你们两个去把我房间的东西收拾来。从今天起,我亲自看着你,你就好好卧床休息吧!直到你好的那一天为止!”
看看人家这说话绵里藏针,滴水不漏的!那什么不用她担心的话怎么听怎么透着一股子别扭虚伪的味道!而且人家救了她!救了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而人家更是不管自己身子如何,还很关心她的身体,让明日太医给她好好检查一下!明天太医为何来?那就是说他还要继续练剑!继续这种生活!那伤口就继续迸裂!
嗯,做人得懂得感恩图报!她懂:那么她就直接住在这里,每天盯死他!
而定王爷终于得到了他出乎预料,甚至最喜欢,最期盼的结果!
可是,人家脸上却是什么都不显示出来,反而还是一本正经,高贵不已的样子道:“王妃,不用。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需要,真的。”
邵洵美则是拍板决定:“需要!你很需要!就这么定了!今天我就给你制定针对你的伤势治愈计划。我会好好的看着你,直到你痊愈的那一天。”
李容熙此时心里仿佛听到了花开徐徐的声音,那么的静谧,那么的美丽优雅,那么的香气扑鼻,让他心神都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感觉之中:这个女人,终于赶眼色,上道了一些。
可是,人家脸上还带着一抹不情不愿的苦涩,最后却像是在人前给她这个王妃面子,“好吧,一切就听王妃的吧!”
看看人家是多么的从容优雅,再看看她这态度脾气,简直和母夜叉似的!
杜衡的房间很快就收拾好了,带着她要去看看。
而她带她来的地方还是李容熙所住的前院中那主院,正是李容熙平时居住,办公的地方,北屋正房五大间还有走廊偏房,厢房南屋等一溜儿的整体而组成,客厅,卧房书房等都在这里,而这里更是李容熙自己单独居住的地方。
杜衡白薇等这种贴身伺候的大丫头除了值夜之外也都有单独另外的院子。
而这一次,杜衡给她安排的地方竟然是:去!简直是哪里给她安排了?就是和李容熙住在一起了好么!
因为杜衡指的地方正是李容熙平时居住休息的地方好么?
所以,邵洵美冷着一张美艳的脸,语气硬梆梆道:“本王妃居住在这里这里不合适!后面的客院你给本王妃收拾出一间来吧,正好那地方离后院还近一些,我需要什么东西去后院取也方便。”
杜衡诧异却又觉得王妃这态度不出所料:这位王妃一言一行果然和雍州那边的侧妃姨娘是不同的,否则怎么会引来王爷注意的目光?
要是换做别得侧妃姨娘的话,别说是和王爷居住在一起,就是在王爷这里住一宿,或者是住在王爷院子里一个下人的房间里,那些女人也心甘情愿,高兴的不得了吧!
毕竟,谁不想得到王爷更多一些的宠爱,不同的对待与青睐呢?
所以说,王妃就是王妃,起码端庄拿得住架子,稳得住!
杜衡脸色有些为难,秀眉紧紧蹙起形成一条秀丽的弧度:“王妃,这,这是......”
这是王爷亲自吩咐的啊。
话还没说,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沉稳优雅的声音:“这是本王特意吩咐的!”
不是李容熙是谁?却见他正自己一人慢慢走来,腿很明显有些不方便,而周管家则是在后面垂首跟着。
邵洵美直接过去把他接了过来皱眉瞪着周文:“你这个管家要来什么用?都不知道要扶着王爷么?本王妃再见一次不介意把你给换了!”
她可是看着每次都是李容熙自己一人走路,这些下人,包括周管家在后面都装死人。
周管家欲哭无泪点头:“奴才知道了!”这下,不称自己是属下了,而是成了奴才了。
哪里是他不尽职尽责,不想扶啊,分明是王爷高贵冷漠,还没等他的手搭过去呢,就已经被王爷那眼神嗖嗖的射成了筛子,差点把他给冻死。
而这次,王爷竟然很好心的给他正了名:“王妃不要这么生气,本王用他们干什么?那成什么样子?”那声音,在周文听来,怎么透着一股子春心荡漾的味道?
不对,不对,他不能这么想,王爷明明受伤了,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可是,看看王爷那不经意看向王妃的眼神,哪里还有高贵冷漠如天山雪的样子?分明目光如水,透着一股子宠溺的温柔在里面。
他,都不忍直视了好么?
邵洵美听了李容熙这话,眼神斜视他,皮笑肉不笑:“呵呵,王爷真是体恤奴才的好王爷啊!”
你的面子真重要!
“那以后由本王妃扶着您尊贵的躯体吧!”这够给你这个王爷面子吧!
既然做都做了,那就做到底吧!
果然,那人无害一笑,眼角都是笑意:“由王妃陪着,那是本王的荣幸。”
荣幸,荣幸你个头啊!
“既然现在本王生活不便,离不开王妃,那么王妃和本王住在一起不正好么?而且你是本王的王妃,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住在一起的。”
谁说的!这个时代中,大户人家中夫妻都是分院住的,就是普通人家中,屋子多的,那也是分房居住的,只能是贫寒人家屋子不够的,夫妻才会居住在一起。
还有,要是夫妻都居住在一起的话,你雍州还有后院几个女人岂不是都要和你住在一起?那么多女人,容得下么?
所以,邵洵美抬头不看他,只是硬梆梆的语气:“这不符合规矩。我不会和你居住在一起。”
李容熙还是那个语气坚持:“这不是特殊的时期么?而且,据本王所知,王妃好像对规矩二字,向来是最随意的!”
看看从他回来之后,她在他面前守了多少的规矩?见面没给他行过礼,和他说话的时候从未以妾身称呼过自己,没有对他温柔软语过,总之,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小处到大出,他就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规矩二字。
不过,他也习惯了不是。
邵洵美转头看着他道:“要不然我还是搬回去好了,反正每天来回跑也不是多么费事,还活动筋骨,锻炼身体。”
听到这话,李容熙只能妥协:“不和本王住在一起可以,那起码为了照顾本王方便你得住在本王的院子中吧。你王妃之尊住厢房不太合适,那就把正房一边的偏房收拾出来吧。”
邵洵美想了想点头:“可以!”
只要他们两人不住在一起就好。
很快,偏房就被收拾了出来,而说是偏房,地方也不小,有两个暗间的大屋子,中间直接用碧纱橱隔开,还带着两个小小的耳房。
那被碧纱橱隔开的屋子,外面一间当作平时的起居室,里面那一间则是当作卧室,里面是精致秀美的紫檀木的架子床,床上绣着蝙蝠等吉祥的动物和祥纹,运用阴阳雕刻手法,细腻而端庄,里面还安有脚踏板,床头案几,梳妆台等物,朱红色的床幔静静的垂着,把里面的空间遮掩其中。
而那两间小耳房则是一个当作书房,一个当作洗漱间就可以了。
邵洵美对这些很满意,当即就住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