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翊从厨房奔出来了。
她抹着手,热情对高赫招呼:“你先看看电视,让向南陪你喝杯茶聊聊天吧,我再炒一个菜,马上就可以开饭啦。”
高赫淡淡帅气扯扯嘴角,目光转到向南脸上,应声:“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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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倩翊无意识的搭线~
她想要好处啊~好处~
高赫想要大叔啊~大叔~
失眠多日的小幸回归了~喵~
呃……眩晕……
洗碗~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
倩翊一直在那搞气氛,说一大堆恭维高赫,拉近向南和高赫之间关系的话。
高赫听着,时不时回以倩翊礼貌一笑,他一直盯着向南,向南只是埋头在那里静静地吃,很少说话。
吃完饭后,向南想要收拾洗碗,却被倩翊挥手赶开,要他招呼客人。
向南坐到沙发上,看高赫在挑梨,拿过一个果貌不错的,起刀削皮,叫来亦顺,说:“帮爸爸去厨房叫妈妈要个小碟,好不好?”
向南会这么说是因为深知四小狼吃水果的习惯。
程南最没耐心,平时不管洗不洗拿起直接就咬。
相比之下,少杰平时会洗,但是皮能吃的连皮就直接嚼。
常哲什么水果都不挑,但是他从不主动去拿,等人喂,别人弄好送到他嘴边,给多少吃多少。
高赫则是要别人削皮、去核、切块,摆进碟子里,自己拿,自己吃。
向南话一出高赫马上就说不用。
他张口就说不要分梨,要向南削完之后整个给他。
向南觉得奇怪,问他:“你以前不是不忌讳这个的吗?”
“别人把梨切块我不管,你要是把梨切块了,我不吃。”
向南微怔。
既然高赫这么说了,向南当然就不切了。
向南又让亦顺把拿来的小碟送回去,高赫淡淡一笑,摸过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大。
眼看梨快要削好,高赫的敌人渐渐多起来了。
亦和盯着晶莹透白的果肉,想吃,嘟着润润的小嘴,走到向南身边。
亦顺从厨房里奔出来,看高赫正在专心致志看电视,爬上沙发,坐到向南另一旁,也等向南完工。
向南手上的梨俩小孩都想要。
亦顺朝亦和勾勾小指头,两人走到一堆,誓要凭剪刀石头布决定向南手中的梨谁属,可是不想,一猜之下杀出高赫这个程咬金,一个拳头砸了两把小剪刀,高赫赢了。
俩小孩眉一耷拉,颇为抱怨看向高赫,高赫对向南勾勾手指头,向南笑容延展,把梨递上:“你还小啊。”
“本来就是我的,我靠自己本事赢回来,没差啊。”
向南听不出他话中有话,淡淡一笑,擦把手,拿过遥控器想调台,倩翊突然从厨房奔出来,把向南手上的遥控器抢过了。
向南微怔,问她:“怎么了?”
“今天晚上大结局啊,连播两集,时间到了。”
倩翊说完又觉得打扰了客人看电视,对高赫不好意思笑笑,问他:“高先生不介意吧?”
“不介意。”
高赫淡淡示意,看小亦顺挑了个好梨塞向南手里要向南削,扯了扯嘴角。
坐在一旁大抱抱枕的亦和突然指着电视屏幕上的女主角,口齿不清,大声:“麻……麻!姐姐为什么……为什么哭啊?”
电视屏幕的女主角对着海哭得很惨,倩翊摸摸亦和的小脸蛋,说:“因为她伤心啊。”
“伤……”小亦和不知道伤心为何物,他问倩翊:“为什么……为什么……伤……了呢?”
“因为她被人甩了嘛。”倩翊看得津津有味,解释:“这个姐姐啊,很笨。承诺这种东西富家公子给的,听听就算啦。可是她听了还要信,信了还要等,那个公子花言巧语一大通,她期盼来期盼去,到头来被人用钱从头砸到了脚,心里很疼,就哭啦。”
向南一听,眉头簇紧了。
“他们还这么小,你乱七八糟在这里跟他们解说这些有的没得做什么呀?”
向南的反应有点大了。
他赶俩小朋友到餐桌那边去练字,然后进了厨房,取代倩翊还未完成的洗碗工作。
倩翊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看看高赫,再看看踱进厨房的向南,一时间,有点尴尬,又有点手足无措。
高赫看向南突然怪怪,对倩翊礼貌一笑。
他站起身,也往厨房走去了。
高赫进到厨房里,听向南“乒乒乓乓”在那大力地“洗”着碗,嘴角淡淡漫漫地,延展开来了。
“这么久不见,发现你最大的变化是脾气差了很多。”
高赫贴近向南,在他耳后柔声:“是因为当了父亲生活压力太大,还是因为不小心被哪个富家子抛弃,积怨太深啊?”
向南闻言,淡淡瞥高赫一眼,欠身让开,并不说话。
相比电视剧里头的女主角,向南当年其实并不要求少杰一定要兑现结婚的这一承诺。
他是个男人,一个又穷又老的男人。
少杰是什么人,他背后拥有的、忌讳的、追求的、支撑的他都很清楚。
他不奢望,但是生气。
他醒过来,那个医生对他说魏家因为感谢他救了少杰,在医院里垫下了一笔非常庞大的医药费。
而且少杰为了感谢他这么久以来的陪伴与照顾,留下了一份很大的礼物:一堆暂留申请、一条项链和一张谢金丰厚的卡。
向南那时候问少杰人在哪里,医生不回答。
后来医生指着那张卡,说了一句:“你还不明白吗?”(向南不知道那个医生传达的信息有误……)
那一瞬,向南的世界崩落了。
这是一个摆明了怕向南死缠烂打,怕尴尬,不等向南醒来就急急奔走离去了的局面。
他情愿少杰当年明明白白跟他说清楚,哪怕是一句谢把两人的关系完全撇清,也总比他醒来,孤零零地,再被这么厚厚的一堆钱砸晕过去的要好。
向南一直内伤,但是他不知道,当年的自己被身边的某一些有心人联合起来误导了。
“这个……”高赫从水油堆里捞出了汤碗,在发呆的向南面前晃晃。
他的意思是这个碗的碗底已经有裂缝,想要请示向南,需不需要就地丢弃。
向南思绪一收,以为他想帮忙,瞥他:“放洗洁精啊。”
“啊?”
压根就没想过要下手洗碗的高赫一下耸眉。
他觉得自己这会成了没事找事,再想想,既然手都已经弄脏,那干脆……
“没有了。”
洗洁精倒不出来,他使劲捏捏只见泡沫不见实质的空瓶子,眉一蹙,向向南求助。
向南把橱柜上一瓶新的拿来递给了他。
他开盖拿碗往里倒,向南看他倒这么一点洗洁精像倒会爆炸的化学试验品那般小心,问他:“第一次?”
长长的睫毛抖动着,高赫瞥向“鄙视”他的向南,淡淡扯扯嘴角:“面对你吧,是。”
向南笑了。
“你啊……”向南取笑摇头:“以前少杰说论家务你比常哲还拙,我那时还不信……”
向南说着把他手里的洗洁精拿过来了。
常哲做家务有三不做。
一不折被子,因为他觉得折了摊,摊了折,没有必要。
当然,如果有人愿意折,他很欢迎的。
二不洗衣服,他衣服超多,人也特注重干净,但是他不爱下手洗衣服,什么好料子到头来都只有一个归宿——洗衣机。
当然,向南肯帮他把衣服塞进洗衣机,包洗包收包熨,他无任欢迎。
第三,自然是洗碗。
多油是常哲的大忌。
他可以不吃,但是你不能逼他洗碗,经他的手拿洗洁精抹一圈,那碗面上的油均匀得比刚丢下洗手池那会儿还要严重。
“以前阿哲时常帮你做家务吗?”
向南往洗碗布上倒一点洗洁精,弄湿,然后拿起碗一个一个抹,摇头:“不常。”
高赫宝宝的理解:不常,那就是会啦~
高赫拿过洗洁精,细问:“那他以前都帮你做些什么?收拾吗?”
说到收拾向南就想笑,常哲没有什么收拾东西的天份。他会突发良心,突然把自己的东西费劲收拾一番。归类无能,摆放不整。一般收拾完不会超过五分钟的时间,他马上就会因为找不到某样东西,而把所有收拾好的又全部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