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破虏犹豫不决,四个挑事者包括挑衅陈破虏受到惨痛教训遭受重创的暴躁男脸上都泛起了猖狂的笑意。
“陈破虏,怎么样?你不是要老子们的手指吗?来啊,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要老子们付出代价吗?听说你陈破虏陈老大一个唾沫一个钉,那就兑现你先前的话要你的小弟们来剁老子们的手指啊!”
带头的那个男人大声的叫嚣着,脸上带着竭斯底里的张狂笑意。
盯着沉着脸不再吭声的陈破虏,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怎么了?现在不敢了?你陈破虏也不过如此嘛,洪爷的一个名头就把你吓怂了,唉,真让我失望。”
搬出靠山打了个翻身仗的男人自然不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仗势不饶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陈破虏冷嘲热讽,肆意奚落。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陈破虏能忍得下这口气,可是他的手下们可没有如此好的忍受力。也不管什么洪爷不洪爷的,当即横眉怒目挥舞着匕首盯着对方阴测测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他妈再敢乱说话,即使陈哥饶了你,老子也绝对会一刀将你的舌头割了!老子孑然一身,上没老下无小,你吓不到老子,头掉了碗大个疤!大不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虽然匪气横溢面目狰狞,但在场人都为这黑衣汉子的耿耿忠心而暗自叫好。明知道对方是洪爷的人还敢如此不给面子肆意辱骂,这份胆量确实不多见。看来在这些黑衣汉子心中,陈破虏的地位确实很不一般。
虽然并没有点明,但简单的洪爷两个字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已足以让周围人心中一惊。
在场不少人都知道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是华亭一个叱咤风云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即使他们认为陈破虏如今所取得的成就已经足够出众,但不得不承认,如果对上洪爷,陈破虏确实还是不够看。
洪爷洪藩国,那可是上海总管倚之为左膀右臂的主。这样的人物即使他们踮着脚都仰望不到,几乎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乍一听到洪爷的名讳,在场人是惊惧加惊讶,好端端的,洪爷怎么可能来找陈破虏的麻烦?以陈破虏的层次,放在普通人眼里当然算是地方一霸不可得罪,可是放在洪国藩那等人物眼中,也许根本不值得他们出手。
在场人疑惑,陈破虏同样觉得疑惑,他暗自回想半天,也没有想通自己究竟哪里招惹了洪藩国。
“老四,回来!”
听到陈破虏的喝声,黑衣大汉怒气未歇但不可能违抗陈破虏的命令,犹自怒瞪了带头挑事的男人一眼,愤恨难平的哼了一声,“你给老子小心点!”随即和陈破虏其余的那些手下转身回到陈破虏的身边。
带头挑事的那个男人盯了眼那名不知死活还敢对他大吼大叫的黑衣大汉,目光阴翳,最后看向陈破虏道:“陈破虏,虽然你的怯弱让我有些失望,但你的理智还是让我有些佩服的,可是比你这些四肢发达鼠目寸光的小弟强多了。”
视线移到那名黑衣大汉身上,他一字一顿,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道:“难怪你能当老大,而有的人却只能一辈子给人做狗!”
“你他妈……”
“住嘴!”
黑衣大汉虎目圆瞪,张口就欲反驳,可是碰到陈破虏的呵斥本来打算回敬对方的骂语不得不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也许是因为憋得难受,凶悍的脸庞显得有些涨红。
见状,带头挑事的那个男人仰头哈哈大笑,心中无比畅快。
七八名黑衣大汉都目露恨色,不禁捏紧了拳头,指关节碰撞发出咔咔的闷响声,他们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冲上去将之捏成粉碎,可是碍于陈破虏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的站在原地接受对方的羞辱。
“识时务者为俊杰,陈破虏,你能有今天看来也不是因为偶然。”笑声逐渐止歇,男人看着陈破虏似如赞赏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勾践的卧薪尝胆,方才有后来吞吴的八千越甲,承受下胯下之辱的韩信,才会有后来的登台拜将。
本就因为权势而被开除从而走上了这条路的陈破虏更是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人活着都要忍受一些屈辱和不公,只不过随着站的层面越高,这些待遇就会随之减少而已,人这辈子所奋斗的目标,其实就是不断往上爬,如果有朝一日再也没有羞辱,那就说明你已经站在了顶峰。
而现在,别提顶峰,就连山腰陈破虏都知道自己还没有爬到。
暗递眼神示意手下忍辱负重,面对羞辱,陈破虏平静以对,瞧着对面的四个男人,淡淡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几位如果早点说是洪爷的人,那就不会产生这么多误会了,对于洪爷我陈破虏也是仰慕已久,今天发生的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就此作罢。”
皮笑肉不笑的听着陈破虏把一番话说完,男人冷笑一声才不急不缓开口道:“我们刚才要走你拦着,现在知道求和了?”
“晚了!”
男人怒哼一声,不顾陈破虏渐渐凝结的笑容和皱起的眉头,回头瞟了眼暴躁男然后转过头阴测测道:“我兄弟被你打成这样,你居然就以轻飘飘的一句误会想要搪塞过去?我扇你一耳光再向你说是误会你能接受吗?!”
“那你想怎么样?”在酒吧昏暗的灯光照射下,陈破虏的脸色明灭不定。
“本来在你这喝到了假酒,我只打算要十万了事的……”
“好,我可以给你十万!”陈破虏立即答应下来。见状张冬青急忙的上前几步走到陈破虏的身边道:“陈哥,我的酒吧不可能兜售假酒,这个污名不能背啊!”
陈破虏盯着他,低声道:“你是想背个污名?还是想要你的酒吧关门大吉?”
只一言,便让张冬青嘴唇嗫嚅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先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挂着阴冷的笑容,带头挑事的那个男人再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