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天阙的战争终于打响了。
摄政王亲率两万大军正面迎战李睦五千士兵。
李睦的军队长途跋涉,后继粮草不足,而天阙虽然人数是他的数倍,却是久不作战,一番交战下来,谁也没有讨得半点便宜。
只不过,此时的李睦并未使用大炮,现在只是在双方试探而已。
扶疏在落霞村虽然信息闭塞,但是根据时间推算,这战争应该已经打响了。
“扶疏!”
水生这几日都跑得很勤,一日三餐都在她这用,日子过的相当的平静,有时候她常在想,或许,嫁给水生亦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她不用再去想那些纷扰的国仇家恨,免去了一生流离。
“水生,外头是打仗了吧?”
水生正在帮她收拾碗筷,听到她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他身子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想了想,他才回点了点头,“嗯,听说这次是由摄政王亲自领兵,天阙士兵士气如虹,第一轮交战,谁都没有讨得半点便宜!”
“他……天阙的士兵都没受伤吧?”她想问,轩辕玄凌没有受伤吧,但是她却问不出口。
从见她开始就是一片郁色,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于是他安慰她,“扶疏,你放心,他是摄政王,不会有事的。”
“嗯,他是摄政王,整个天阙都在他的手中,不过,这李睦应该还没使用大炮吧?”
这次李睦带着的是桐城千姿王的火器,听说那东西,可以杀人于无形,人还未曾靠近,就能将其炸得四分五裂。
他虽然是摄政王,却也会受伤,第一次与他相遇,他就徘徊在生死边缘。
水生听她这样说,狐疑道:“你怎么知道?”她足不出户,她怎么会这么清楚。
扶疏勉力一笑,“这李睦还没有在战场上试过那大炮的威力,自然不敢轻易尝试,而且我听说那东西并不是源源不断的,是有限制的,我猜他应该不会随意使用!”
水生听完,赞道:“扶疏,我从小就知道,你与我们不同,你很聪明!”
扶疏笑笑,“我哪里与你不同了,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吗?而且,我那些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聪明而已!”
“扶疏,你太过谦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捉弄你婶婶吗?每次都是让她怒不可遏,却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寻我们的错!”
想起那时候,扶疏忍不住一笑,“那是因为她的确有够笨的!”
终于看她真心的笑容,水生心中欢喜,“扶疏,你还是笑着好看,整日哭丧着脸,像个老太婆!”
“你才丑呢!”
两人这一打趣,似乎回到了儿时那无忧无虑的日子,水生再次问道:“扶疏,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比对我自己还要好。”
“水生,对不起,我,我不能答应你!”
她虽然是不忍心,但是感情这种事不能拖着,她对他只是兄妹之间的感情,她心里的人是轩辕玄凌。
“扶疏,你……你喜欢摄政王是不是?”
终于,水生问出了这段时间心里一直想问的这句话。
扶疏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淡淡点头,“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水生,对不起!”
既然他问了出来,她也并不打算瞒着他,她与他早就有了夫妻之实。
她回答的并不是她喜欢他,而是,她是他的女人。
“不,扶疏,这不是真的!你与他没有成亲,你不会与他那般,是他逼迫你的对不对?”
水生怎么样也不相信她会是这样的人,他们没有成亲,她绝对不会委身于他,除非是他逼迫她,是了,他是摄政王,而扶疏只是寄人篱下的乡野丫头,她根本无法反抗他。
“不,水生,他从未逼迫过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水生眼中满是悲凉,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打击太大,他一个字也不相信,单纯善良的扶疏,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被摄政王他胁迫的。
“扶疏,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水生不住地摇晃着脑袋,脚步虚浮地摔门而出。
“水生,对不起!”
看着狼狈而逃的水生,扶疏心里很是难过,这些话她知道会伤害了他,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她真的很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死去的若芳姑姑,也就他了。
“你对不起他,那么我呢?”
突然,一道冷若骨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扶疏背脊一寒,反射性地转身,见到一袭黑袍的卫西染现在不远处,一双幽深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扶疏眼中满是惊惧与诧异,“卫西染,你……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你过的如何?”他径自挑了一张椅子慵懒地坐下。
扶疏抿抿嘴唇,“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走?扶疏啊扶疏,你还是太过天真了。”
“卫西染,你上次说我背叛你,你倒是说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个疑惑一直在她的心底,她什么时候背叛过他?
“女人都是善于忘记的人,当初我却相信了你。”卫西染说到这,冷冷一哼,“你是轩辕玄凌的义妹,他对你极为看重,所以,我若娶了你,对我仕途有益,所以,我那日跟你说,要娶你为妻,让你等我,你答应了,可是后来,你见了我却是将我当做空气般存在,原来,你是攀上了轩辕玄凌这根高枝,所以,将我弃之如敝屣!”
扶疏狐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记忆中,好像真的没有听到过他对她说要娶她为妻,何来答应一说。
卫西染见她还不承认,俊脸一怒,“什么时候?就在去年元宵佳节,我见你鬼鬼祟祟在假山那出现,便是与你说了那些,怎么,你现在眼里心里只有轩辕玄凌,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只可惜,他是你的仇人,你们根本不可能!”
原本他说的是元宵节那日,她那日与小米换了衣衫,偷溜出了府去看花灯,所以,当初他看到的那个女子,是小米,而不是她。
“卫西染,那日并不是我!”
卫西染淡淡瞥她一眼,端了桌子上一杯茶水,径自泯了一口,“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爱信不信,那日我与小米换了衣衫偷溜出王府看花灯,一晚上都不在府内,所以你当时见到的是小米,而非是我!”
卫西染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你,你说谎!”
“你有看到我的正面?那时候的扶疏有没有害怕?”
卫西染回忆当初,当时月下他确实没有看清她的模样,而且她确实有些颤抖,他当时还以为是天气太冷所致。
难道,他对于她的恨意,只是一场误会?
所以,他自以为的她移情别恋,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她甚至根本没有爱过他。
一念至此,他咬牙启齿,恨意侵袭全身。
扶疏轻叹一声,瞥了一眼正对面一脸怒容的男人,“所以,卫西染,我根本没有对不起你!”
她这样说完,卫西染猛地扣住了她的下颚,“扶疏,你算是个什么,凭什么看不起我!”
扶疏无语,她什么时候说看不起他了?
忍着下颚的疼痛,扶疏淡笑看着他,“卫西染,一直看不起你的是你自己而已!”
卫西染冷眼看着她,“扶疏,这是你自找的,你以为逃过一次,还能逃第二次吗?如今的轩辕玄凌,他远在天阙的战场之上,他没有时间来救你,就算他想救你,他也不会来救你!”
“卫西染,你想干嘛?”
卫西染双目赤红,邪邪一笑,“干嘛?我只是想完成上次没有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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