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122(1 / 1)

赵远阳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变得很大:“机车?你骑车居然还敢接电话?!”

“喂?哎远阳我听不见你说什么啊……等会儿我停车再给你打。”

说完,电话那头就只剩下了忙音。

赵远阳眉头狠皱。

关于那场车祸,应该是高二或高三的事情,赵远阳记不太清了,总之肯定不是这个冬天的事,没这么早。

因为他记得,当时魏海去考了雅思,只考了一分。

他心里安生了一点,可还是怕出什么差错。

直到魏海电话打过来。

他似乎是停了车,没有剧烈的风声了,说话声变得平稳,带着阳光:“什么事儿啊远阳?”

赵远阳松口气,“不是什么大事,文理分科,你选哪科?”

“你读文还是读理?”

“理。”他回答。

“那我也读理。”读文读理这种问题问他,毫无意义,反正他啥也不会,在学校读书纯粹是混吃等死。

赵远阳低头帮他填了理科,又伪造了他的签名。

“你人在哪?”他问道。

魏海报出地址。

“别骑车了,把你的机车放下,钥匙拔了,不许骑。然后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来接你。”赵远阳交代他。

魏海很不乐意,表面说着好,挂了电话,又风风火火地发动了他的重型机车。

他的车穿插在街上的四轮车流里,见缝插针般,一个劲儿地超车。

赵远阳就知道他可能会这样,直接一个电话打到魏海家里。

隔了几天,他来上课了,委屈得很:“你居然跟我哥打报告!我罚了好几天紧闭!”

“我没打报告,我只是让你家司机去接你,至于你哥知道了这件事……骑重型机车本来就是你不对,那车速度多快,多危险你知道么?”

“不知道。”他一脸的我不听我不听,车都被缴了还危险什么危险。

赵远阳得知他的机车被家里缴了后,这才算是安心了下来。

至少不用随时担心他作死了。

赵远阳生日在周六,因为下周就期末考了,所以这周他们一班有模拟小考。

上午三科,下午两科。

赵远阳却提不起一点过生日的欲`望,挣扎在被考试支配的恐惧中。

十七岁生日,魏海给他送了条限量版的破洞牛仔裤,是很难搞的款,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在圈内人眼里就是宝贝——赵远阳以前最喜欢这玩意儿了,只是重生以来,他就穿得少了。

他还想给赵远阳弄个派对庆生,结果赵远阳却说自己要回家。

一副乖宝宝样。

“怎么回事啊,要回家?你以前都跟我过的,蛋糕都给你订好了。”赵远阳嗜甜,爱吃蛋糕,所以魏海给他订了个超大的四层蛋糕。

人也叫好了,等着给他过生日,去唱歌,再点一首英文版的祝你生日快乐,多好啊。

赵远阳满怀歉意地说:“是我哥,我跟他说好了今天下课就回家。”

一听见他那个哥哥,魏海就没话说了。他一直在想,到底是多专`制、多强权的人,才能把远阳改造成了现在这副乖模样?生日都不乐意让远阳和朋友一起过,这独占欲……

他想告诉远阳,就是得反抗,像这种法西斯家长,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要叛逆。

可他知道,那并不是远阳的亲哥哥,远阳不能这么折腾。

他叹口气,“那我让人把蛋糕送你家去吧,很大一个,有这么大,这么高……”他张开手臂比划了下,“你一个人吃不完别硬撑,吃不完就丢了。”

回到家,赵远阳首先签收了蛋糕——这蛋糕是专门用面包车运过来的,的确是很大一个。

进家门的时候,赵远阳听见里面很吵闹,他推开门,被屋里场景吓了跳。

——屋里陈设换了、装潢大变。几个工人正爬在很高的梯子上,给客厅换灯,还有人在打扫,小心翼翼地擦着花瓶。

虽然吵闹,但是井然有序,而且就快完工了。

这房子虽然面积不算大,但穹顶真的很高,顶上有几面斜着的窗户,白天的时候从顶上投光进来,会在地上形成一圈金色的漂亮阴影。

赵远阳准备换鞋,发现地毯也换了新的。

地毯是很难清理的家具,尤其家里还是白色地毯,一有脏污就得整体都换掉。

霍戎站在那里,见他回来了,于是用手搂过他,带着他从旁边绕过去。

他动作娴熟,人又比赵远阳高许多、壮硕许多,简直把他整个人都带在了怀里,赵远阳压根就反抗不过。

他在学校同学面前的优势,到了戎哥这里就变成了弱势。

房间门关上,外头的声音小了许多。

霍戎笑道:“去看看。”

赵远阳终于得以从他怀里离开,他看见自己房间的地毯和陈设,也有了变化,不过变化较小。原来那方形的书桌变成了很长很宽的一整张,对着一张同样长的、柔软的白色牛皮沙发。

而且房间里还专门多整理出了一个角落,放着他和霍戎那天在床上拼的乐高积木,还有些别的,在赵远阳眼里很瞧不起的、认为只有小孩子才会玩的玩具。

但是还有一套电玩,让赵远阳平衡了不少,这才对嘛,这才是大人该玩的。

房间窗帘全都拉开,他还看见阳台多了一个秋千椅。

那秋千椅被风吹得微动,椅子呈球形,看起来有种藤编的特殊的冰凉感,不过里面却塞着许多毛茸茸的靠垫——这是个大号的秋千椅,两个人坐里边儿都没问题的那种。

赵远阳想着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窝在上面打游戏。

他还看见,浴室里的浴缸已经拆除了。

不过衣帽间还是没有变化,什么都没改变……不是说好会拆分成两个的吗?

大骗子。

赵远阳心知肚明,戎哥这个流氓是坚决不可能把这个衣帽间拆分的。

没了衣帽间,自己一锁门,他就不能随意出入了。

赵远阳顺便在衣帽间把衣服给换了。他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校服,校服不在身上了,会觉得少了许多束缚。

他猜这些事约莫是从早上,他去上学后开始的,到下午回来,几乎已经按部就班地改造完工了。

赵远阳把书包放下,坐在书桌前那张象牙白的牛皮沙发上——是他喜欢的柔软感,一靠上去,简直像是坐在棉花糖里般,太软太舒服了,和书桌的高度正好契合。

他四下看看,发现这些新的家具,正好都适合过冬,处处都透着暖意。

霍戎坐在他旁边,沙发太软了,他一坐上来,就像个山,要把沙发压垮了似的。

赵远阳明显地感觉到了旁边座位的塌陷。

霍戎问他喜不喜欢新的装潢。

赵远阳点头,问他:“哥,怎么突然想着换家具了?”

“觉得你会喜欢,”霍戎坐姿很端正,哪怕坐在这么软的沙发上,他依旧是挺直着背脊的,不像赵远阳,骨头都没了。他看着远阳,又问:“沙发舒服吗?”

“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靠着困,想打盹。”赵远阳蹬掉拖鞋,把脚也拿上来。

冬天他在房间里的时候,一般都会穿袜子,他比谁都怕冷,但今天他进门就脱了,考试考得满身汗,脚上也是汗,比运动还累。

为了不碰到霍戎,他曲着腿,懒懒地靠着柔软的靠垫。

霍戎低头看他似乎的比白色沙发还要白的脚,眼睛眯了下。

赵远阳还在说话:“哥啊,衣帽间怎么没改啊,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以继续跟你……”他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他声音中止、瞪了大眼,戎哥居然在摸他的脚!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赵远阳不由得想起上次他跳高、脚崴了,霍戎就那样摸他的脚。不过那次是因为受伤、意外,这次真的是占便宜吧?

赵远阳简直忍无可忍了。

霍戎的肤色深,哪怕离开开普敦几个月了,也没能白一丁点回来。

对比着这崭新的白色沙发、对比着赵远阳光溜溜的白皙的脚,实在太黑了。

他脚往回抽:“干嘛啊你?”

霍戎有理有据:“不穿袜子,摸摸看你冷不冷。”说着,他双手都上来,捧着赵远阳的两只脚,像是真的在试探温度,又像是占便宜。

赵远阳红了耳根:“可是我不冷,一点也不冷,我现在就去穿袜子,你……哎你别摸了。”

霍戎看他脸红,手也没撤走,反倒直接把他的双脚放到自己的腿上,拿手暖着。

还低声问他:“我手暖和吗?”

“暖是暖,但……我、我…”赵远阳支吾着,咳了声,“…不过我还是穿袜子吧,别那样摸了。”

霍戎没动,“暖吗?”

赵远阳有气无力地嗯了声,觉得他真是蛮。

一点也不讲理。

他难受得要死,想干脆地拒绝了,又怕戎哥被他的话伤了心。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没辙。

他心里叹气,干脆眼睛一闭,摸吧摸吧,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霍戎没摸来摸去的,就是那么安静地捧着,没动。他人长得像山般高大,力气也大,但对着赵远阳时,他把力气都收敛了回去,动作很轻柔。

赵远阳继续刚才的话题:“哥…我们……衣帽间…还是用一个吗?”

霍戎点头,神色未变:“要拆分的话,得重新造堵墙出来,工程量太大了。”

赵远阳觉得他在声东击西,什么工程大……呸呸呸,明明一天就能完工的事!如果这都叫工程量大的话,那全套换家具换地毯,不是要更复杂些吗?

他也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好在作息不同,加上他谨慎,没怎么遇见过尴尬。

“前几天我问你想要什么,你说什么都不想要。”他黑沉的眼睛注视着赵远阳,“真的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赵远阳摇头,从前他日子过得让人羡慕,什么都不缺,有花不光的钱,还有那么多人爱他,是标准的人生赢家,但他真没有想要的东西,所以整天都是找乐子玩刺激,什么没玩过玩什么。

只要他想要的,都能得到。

可赵远阳那么活着,看着比旁人肆意潇洒,却从没爱过一个人。

重生了,他一心想报仇雪恨,可报仇太简单了,没点难度。如果现在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就想让戎哥真的把他收养了,名义上盖个章,成为真的一家人。

这样,他们就能皆大欢喜了,霍戎也会顾着这层关系,不会打他的主意。

但难就难在,霍戎根本没法真正地收养他。

赵远阳低头,看着他的手掌。

霍戎手上很多枪茧,有伤口和疤痕,是枪林弹雨的男人。

不仅手上,背上,胸口,也是一样。

而赵远阳,是打出生起就没做过家务活,连自己的书桌都收拾不好。他小时候上学就不爱做作业,长大了也是学渣,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乐。

是养尊处优的少爷。

别看身上有点肌肉,还有六块腹肌,可都是花架子,对上霍戎这样人男人,是断然拧不过的。

他的手和自己的脚有着明显的色差,那色差几乎有些刺目,让赵远阳喉咙有些发干,男人摸男人的脚,太不正常了。

这时,霍戎突然动了下。

他听力非常好,是从小训练的,赵远阳有时候看似超小声的嘀咕,他都能听得见。

而他在自己房间里,远阳在隔壁房里要是做点什么,他也立刻能听见。

所以他必须住在安静的地方才行,可是这个城市,正在日新月异地发展当中,靠近远阳学校的地方找不到很合适的地盘。

但运气好,赶上这葵园还没对外开放。

房子正好建在葵园很里面的位置,从大门开车到房子外面,至少要两三分钟。

这有些接近于与世隔绝的桃源了,让他因为异于常人的听力而受到的困扰减弱了许多。

——外面客厅完工了,人走了,他听见了。

霍戎这下终于放开他的脚了,远阳的脚摸着舒服,像块暖玉,突然放了,他还有些舍不得。

赵远阳突然脱困了,就赶紧去把袜子穿上,免得等下戎哥又假借他脚冷之名,行占便宜之实。

而且他还故意当着霍戎的面把袜子穿上,故意气他。

我穿了袜子,没理由了吧!

霍戎没气,只是觉得好笑,觉得阳阳可爱得犯规了。把他当孩子对待吧,似乎不对,明明是大人了,但又不够成熟,所以还是得当孩子对待。

偶尔逗一逗,太有趣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红色的夕阳从天边落下,太阳蹒跚着离开大地。

客厅刚换上的灯开了。

那灯是树枝状,暖黄色的光非常亮,在地毯上投射出千奇百怪向外张开的树影。

魏海送的蛋糕很大,足足有四层,得放在推车上。他下午一签收就让人拿去冷藏了,现在送过来,还是冰冷的,奶油凝固得很漂亮。

霍戎是不知道远阳的朋友会送蛋糕过来,提前让家里的西点师傅做了个。

家里的西点师做的蛋糕、相比起魏海送的那个就很小了,但贵在精致。

赵远阳看着眼馋,一点也不想吃饭,就只想把两个蛋糕全都吃了。

他捏起一块巧克力吃,“我决定了,晚上不吃饭了,我就吃蛋糕了。”

听见他的话,霍戎没说不许。他把灯关了,点上蜡烛再让他许愿。

这些都是他听别人说的,事实上,霍戎从没给人过过生日,他自己也没这个习惯。突然要给一个孩子过十七岁生日,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对此很茫然。

而赵远阳过生日一向是要开派对的,他不许愿,不来那一套,霍戎让他许愿的时候,他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想,等了几秒就睁开了。

他正准备吹蜡烛,腮帮都鼓起了——霍戎的手就快他一步过去了,拇指和食指直接把那两个数字蜡烛给碾灭了。

赵远阳:“……”

“阳阳,蜡烛还留着做纪念吗?”灯关了,蜡烛也灭了,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只有一个轮廓。

赵远阳有气无力地应了声:“丢掉吧,蜡烛又不能吃,明年也不能用。”

他现在看不太清,因为霍戎为了达到黑暗的效果,把所有窗帘都拉上了,严丝合缝的。只有屋顶,几面斜着的窗户是没有窗帘的,透出些许月光进来。

赵远阳摸索着就拿起了勺子,在外侧的奶油上刮了勺。

没外人,蛋糕都不用切,省事了不说,戎哥也不怎么吃甜——也就是说,他可以独占两个大蛋糕了。

霍戎在黑暗里也能看清,他把灯打开了,而赵远阳已经摸黑偷吃了好几口,唇角都是奶油。

还伸出舌头舔。

他一手拿勺子一手拿叉子,去叉蛋糕上的草莓,但巧克力易碎,勺子叉子都不管用,他低头,直接用叼的。

他鼻子上都沾了奶油,结果自己还不知道。

吃个蛋糕,却吃得像个花猫,霍戎好笑地伸手给他擦掉了鼻尖那点,“慢点吃,哥不跟你抢。”

赵远阳唔的一声,舔着勺子扭头,嘴巴还在动:“哥,你一点也不吃?”

“阳阳多吃点。”霍戎眼睛在笑,空气里弥漫着奶油的香甜气味,是他从前不喜欢的味道,现在却觉得是好闻的,像远阳,甚至第一次有了想尝试的想法。

蛋糕是专门为他多加了糖的,吃着甜腻,赵远阳却喜欢这味道,甜食总是让人感到幸福。

他吃得幸福,看得人也觉得幸福,觉得这孩子活得快乐,一点烦恼都没有。

是霍戎向往的模样。

于是赵远阳就发现,刚刚还说着不吃的戎哥,脑袋突然歪过来,冷不丁道:“阳阳喂我吃一口?”

他声音低柔,就落在赵远阳耳边。

赵远阳手倏地顿在空中,眼睛转了转,想找个干净的勺子给他。

勺子他刚舔过,要是喂霍戎吃蛋糕,那不就是……得多尴尬啊……赵远阳手没动,没有自己吃的意思,也没有喂他吃的意思。

霍戎只看着他。

赵远阳觉得他厚颜无耻,很想凶他,喂什么喂,自己没长手吗——可他又不能这么做。

犹豫下,他又抵不住戎哥的眼神,算了算了,喂他就喂他,吃个口水而已,又不是接吻,没什么大不了,不会掉肉的。

赵远阳捏着勺子,把上面的奶油凑到他嘴边。

他不喜欢吃里面的蛋糕,只喜欢吃外面的奶油,所以满勺子都是奶油,霍戎含在嘴里就化了,他虽然不太喜欢甜食,但也不会很抗拒,也不会吃得不舒服。

勺子到了霍戎嘴里,又舔了一通,赵远阳郁闷地盯着那个勺子,又看看蛋糕,艰难地说道:“哥…我、我想吃晚饭了。”

他拒绝用戎哥舔过的勺子!

他的这种拒绝,在霍戎眼里就是别扭的可爱。

“不吃蛋糕了?”

赵远阳把勺子丢一旁,摇头,“不吃了吃腻了。”

蛋糕没吃完,又不能过夜,全浪费了。

吃了这么多甜的,赵远阳也吃不下多少晚饭,喝了碗汤就结束了。

早上的时候已经吃过长寿面了,生日该进行的仪式全进行了。

去外面走了一圈,消了食,回来赵远阳先洗了个澡。

出来时,霍戎还在他的房间里没走,就坐在沙发那块儿的,腿侧放了个什么东西。

见他出来,霍戎就招手,唤他过来。

赵远阳低垂着头,朝他走去,手里用毛巾擦着湿发。

他坐在沙发上,看了眼那礼物盒又垂下头,霍戎接手他的毛巾,帮他擦着头发。

赵远阳低头时,看见自己的脚。

糟糕!他不仅没穿袜子!还没穿拖鞋!

简直失策!

霍戎替他擦着擦着,头凑过去,鼻子靠着他的颈窝。

他嗅的时候吸气,那吸气声太明显了,赵远阳浑身都僵了。

“阳阳。”他声音低沉。

赵远阳没敢出声。

“沐浴露也是奶油味的?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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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阳:明明是西瓜味的你怎么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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