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血战居庸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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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桓峭王苏仆延是个满脸络腮胡的高大汉,和一般骑兵身材都略显矮小不同,他的块头显得十分突兀。百度搜索:番茄快速更新无弹窗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特异,他为自己选择的卫士也都是身材高大族人,所以使得他的亲卫队走到哪里都显得特别扎眼。

这一帮大块头骑兵不但一个个身材魁梧,而且身披铁甲手持兵刃,那一身行头分量极重,根本不是矮脚蒙古马所能承受的,所以他们就选择了高大的大宛良驹为坐骑。正是由于这种身材高大,脚程极快适合冲击的战马,使得这支亲卫成为了苏仆延的一支精锐。为了使之和公孙瓒那支“白马义从”相对抗,他还特意为他们取了个“骁骑士”名头,虽然每次遇到白马义从都会吃亏,但是在白马义从被消灭之后,他们就已经算是纵横幽州所向无敌了。

遥望着居庸关那巍峨的城关,苏仆延心中更是豪情万丈。此番和幽州骑兵交战多时,每每总是能大获全胜,以前那支纵横幽州大地的铁骑,早已经被冀州人打了成了病猫,只能龟缩在城关后面苟延残喘。

只要打破这居庸关,那富庶的渔阳郡就完全成为自己的鱼肉了。

想到这里,苏仆延顿时感觉兴奋了起来,连声对手下那些骑兵呼喝着:“快点整理器械,准备再度攻城,打破居庸关,我允许你们纵兵抢掠三天。”

“呜呼……”苏仆延的话,完全将乌桓骑兵骨里的狼性给激发了出来,他们都开始纷纷嚎叫着。扛起云梯冲车再度对居庸关发动新一轮的冲击。

苏仆延麾下并非全部都是乌桓人。也有许多掳掠而来训练成军的汉人。所以虽然骑兵不擅长攻城,但是有了那帮扈从军的协助,倒也能打得有板有眼。虽然他实在不明白阎柔为何会将居庸关的主攻任务交给自己,但是想到那个“渔阳割让”的协议,就忍不住心头一阵火热。

居庸关的守将便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止,此人虽然不像公孙瓒那般骁勇,也没有公孙越的将才,亦不如公孙范那般文才武略。但是他却是四兄弟中最稳重的一个。居庸关是渔阳的门户,公孙瓒能将这里交给他,当然不会只是因为他是自己弟弟那么简单。

而公孙止也确实不简单,虽然他没有郝昭那种将防御战术发挥到极致的能力,但是在居庸关巍峨的城墙保护下,手握数万重兵的他还是将城关经营得固若金汤。任由苏仆延如何调动过万乌桓骑兵和数万扈从汉军,就是无法越过巍峨的城墙半步,令他们只能望城兴叹。

“你们亲自给我上阵,今天就要打破这乌龟壳,把那帮懦弱的汉人全部给我斩杀。”一连激战十天。麾下士卒死伤无数,苏仆延早已经失去了耐性。他竭斯底里的朝手下的部将大声嘶吼道:“这帮汉人贪生怕死,想要破城是指望不上他们了,你们亲自给我领着乌桓勇士上阵,给我冲上城头去。”

“喏!”见到主将如此激愤,身为属下的乌桓将领们,自然是感同身受,顿时纷纷叫嚣起来,嗷嗷的带着部下亲自杀向城头。

有了这帮悍不畏死的乌桓人加入战斗,顿时极大的增加了守城的压力,使得城头上的守军感觉压力顿时变大了不少。经过这么多天的拉锯战,虽然消灭了许多乌桓人的扈从军,但是也将城中准备的战略物资消耗了许多,如今面对乌桓人的冲击,他们只能用人命来填了。

乌桓人拼死冲击,幽州将士居高临下毫不畏惧,双方顿时杀得难解难分,日月无光。

……

“杀!”

在连番的激战中,随着一声大喝,.没等守城的将士反应过来,他手中那口钢刀猛然挥出,瞬间将眼前负责镇守这个垛口的三个幽州将士劈翻在地。跳下墙头,他顺手抄起一根长矛,将这个垛口死死的守住,为身后的将士开辟出一条通道。

附近的幽州将士纷纷反对反攻,越来越多的乌桓士卒纷纷冲上城头加入战团。准备不足的幽州将士们,猝不及防之下难免吃了大亏,在那帮悍不畏死的乌桓人拼死冲杀下,竟然变得阵脚大乱起来。

城下那些乌桓人看到自己人终于突破了城头,顿时欢声雷动,一个个拼死的朝城头上爬去,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尽快将那些懦弱的幽州人打败,进而抢占属于他们乌桓人的渔阳郡。可就在下一刻,突然看到那个抢先上城的将领不顾一切的从城头上跳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一架云梯上,将它砸成两段,云梯上无数的乌桓将士顿时哎呀呀的呼喊着纷纷跌落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那将领惊恐的模样,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要知道,他可是乌桓人中有名的勇士,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是苏仆延大王的心腹,怎么可能会惊惧成这副模样?

没等乌桓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城头上再度抛下来数十具尸首,无一不是乌桓的精锐战士的尸首。这样的情形顿时让乌桓人们都吓呆了,这些可都是乌桓最精锐的战士,怎么会这么不声不响的就被人杀光了?

苏仆延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感觉心头在滴血,两只眼睛也都忍不住冒出熊熊火焰。自己派出最得力的干将,派上最精锐的战士,竟然还是没能一举攻下居庸关,反而使得他们损失惨重,这不能不让他感觉心头火起。

“杀上去,给杀上去,我要把那帮幽州人碎尸万段!”苏仆延歇斯底里,恨不得亲自杀上城头,和那帮幽州人决一死战。

“冲啊!冲啊……”

在苏仆延的严厉呵斥下,无数乌桓勇士再度扛着云梯朝城头杀上去。一架架云梯高高竖起。无数乌桓士卒和扈从兵丁如同蚂蚁攀树般蜂拥而上。似乎下一刻就会用人潮将城头湮没。就在此时随着公孙止一声令下。无数幽州将士纷纷将手中的长矛投下来,沉重而锋利的投矛顿时将无数乌桓人射穿,甚至将好几个扎成一串,进攻之势顿时被生生打断。

……

我们再将视线切换到城头。

就在乌桓人的敢死队冲上城头制造混乱,让城头守军阵脚大乱的时候,幽州人的援兵及时赶到了。在公孙止的指挥下,跟乌桓人纠缠的幽州将士们立刻纷纷抽身后退,而那些刚刚登上城头的援兵也迅速组成长枪阵朝乌桓人为了过去。由于幽州人突然后撤。使得乌桓勇士们完全被孤立起来,此刻面对幽州将士严密的长枪阵,大部分还手拿短刃的乌桓战士,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靠近他们的身边,只能不断被压缩到角落里,然后一个个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乱枪戳死。

那个乌桓将领,就是因为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士一个个被挑杀之后,受不了这样死亡的威胁,最终慌不择路的跳下了城头。他虽然最终还是落得个生死不知,但是至少还有生的希望。而其他乌桓将士却是连跳下城头的机会都没有,就纷纷就戮在城头上。

为了激怒早已经失去理智的苏仆延。公孙止甚至还命人将那些乌桓人的尸首都抛下城头,果然令乌桓人不顾一切的拼命围攻。面对城下密集到极点的乌桓士兵,公孙止如果不用投矛雨好好招呼一下,都会觉得对不起苏仆延那份深情厚谊。

幽州人不计后果的投射长矛,使得乌桓人损失惨重,士气受挫的他们,只能再度溃败。

……

“兄长,我原先不知你为何会将居庸关的攻坚任务交给乌桓人,但是此刻却是完全明白了,原来兄长对于居庸关的险峻早有预见啊!公孙家确实多将才啊,没想到竟然连这名不见经传的公孙止,也有如此能力。”遥望着居庸关下惨烈的战况,阎志忍不住对身边的兄长阎柔说道。

阎柔心中暗暗苦笑,只能面无表情的说道:“苏仆延虽然暂时吃亏,但也是因了他不熟悉攻城之法的缘故,但是他终究占据了巨大的兵力优势,而且乌桓人如今士气如虹,这居庸关终究难以阻挡他们的脚步,只是要付出的代价比较惨重罢了。”

阎志颇以为的点头说道:“没错,方才乌桓就已经突破了城头的防御,若不是幽州人反应及时的话,没准都已经陷落了。这样情形毕竟可一而不可再,若是再多出现几次这样的情况,那居庸关就危险了。兄长,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阎柔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此地就你我兄弟二人,你何必与我如此造作?有何事但说无妨。”

阎志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的问道:“兄长似乎早已知道居庸关易守难攻,也已经料到公孙止不是易与之辈,那何故还鼓动乌桓人前去攻打?莫非是觉得他们尾大不掉,想要削弱他们的实力吗?”

阎柔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小志,你我兄弟自幼在乌桓人的部落中长大,有些时候我们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汉人还是乌桓人,所以你对于乌桓人心存好感,我十分理解。可是,你我终究是汉人,骨里流淌着炎黄孙的热血,自然不能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明白吗?”

“不明白。”阎志眼中还是一片迷茫,疑惑的问道:“我们的仇人不是公孙瓒吗?怎么又成了乌桓人?他们信任我们,甚至将你当成他们自己人,所以才会出兵相助,如今你如此作为,岂不是背信弃义吗?兄长,你这可是在自毁名节啊。”

“民族大义当前,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阎柔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这些日以来,那些乌桓人对我幽州百姓所犯下的罪行,想必你也已经看在眼里了,若是不能遏制他们的恶行,你我兄弟便是大汉的千古罪人。”

阎志却是愈发糊涂了:“那兄长又为何要答应割让渔阳与苏仆延?这居庸关根本不足以阻挡乌桓人的兵锋,若是一旦被攻破,那渔阳百姓岂不是要遭受他们的鱼肉?莫非兄长已经准备要与乌桓人翻脸了吗?”

“渔阳是幽燕大地最富庶的郡县。无论是人口还是资源都是上佳之选。我岂能轻易将其交给苏仆延?”阎柔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淡淡的说道:“幽州早已经是冀州车骑将军的禁脔,他又能坐视他人染指?苏仆延想要从车骑将军碗里挑食吃,那要看他有没有长出一副好牙口才行。”

“韩枫要来抢夺幽州?”阎志闻言,脸色顿时变了颜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阎柔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正色的说道:“小志,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也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那根本不可能。你我不过是阎家庶出的野种,如何能奢望执掌一州之地,成就一方诸侯?如今鲜于银、鲜于辅等人会服从你我,不过是为了替刺史大人报仇雪恨罢了,一旦成功击杀公孙瓒,那你我还有何能力约束于他们?”

阎志虽然有一些野心,但是并非鬼迷心窍,所以转念间就已经明白自己兄弟俩依旧是无根飘萍,对鲜于银、鲜于辅等手握重权的统兵大将,委实没有任何威慑力。如今那些将领虽然对阎柔十分尊敬。也都推举他为统帅,但却无一人称之为“主公”。如此可见一斑。

“那……兄长已经觉得投效韩车骑了?不知道那韩枫对于你我兄弟如何安置?”阎志此刻已经不敢奢望什么,只是希望冀州能给他们留下一个体面点的身份。

“我已经跟冀州的使者会过面了。”阎柔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我并没有去问及这个问题,不过从使者的言语中,我却是能听出那车骑将军似乎对我十分不满,尤其是你我兄弟纵然乌桓**乱幽州之事。此番我借故削弱苏仆延的实力,其实也是为了给冀州一个交代,否则你我兄弟恐将性命不保。”

“对你我兄弟不满?”阎志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在他看来如今阎柔身为幽州义军头领,主动愿意投效冀州,那应该会受到韩枫热烈的欢迎才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那韩枫也未免太过无礼了,你我兄弟将如此基业拱手奉上,竟然还招人厌恶,这冀州不投也罢。”

“不投冀州又能去哪里?难道你我兄弟真个要逃到大漠上放羊牧马,做个真正的乌桓人不成?”阎柔无奈的叹息道:“某观,这韩车骑不是凡人,恐怕就算是身在大漠外的乌桓人部落,最后也要消亡在他的手上,你我就算逃到大漠去,终将还是无法逃脱他的魔爪。而且,听说这车骑将军礼贤下士,只要你我诚心归附,终究不会有性命之虞。”

“那兄长你的前途呢?”

“过眼云烟罢了,只要能为刺史大人报仇雪恨,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阎柔又叹息了一声,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决绝之色,断然说道:“小志,你这就返回大营,让鲜于银、鲜于辅两位将军点起兵马,赶赴代郡截杀公孙范,务必将他的人头提来见我。”

阎志脸上不由显出一丝惊容,连声问道:“兄长如何得知那公孙范要经过代郡?我不记得有任何代郡的情报传来啊!”

阎柔耐心为自家兄弟解释道:“如今居庸关告急,范阳郡告急,整个幽州岌岌可危,这消息一旦传出,那公孙范和田楷都会起兵回援,冀州军那边自会将田楷堵截,而你我只需将公孙范留下便是。想那公孙范麾下尽是步卒,连骑兵都没有,鲜于兄弟的铁蹄想要一举扫平他们,定然是易如反掌才是。”

“喏!”阎志忙躬身领命,然后又有些担忧的问道:“我若是与两位鲜于将军一同离去之后,大营里的兵力可就比之乌桓人大大不如了,兄长留在此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不如就由我留守,兄长自去寻公孙范决战便是。”

阎柔微笑着拒绝道:“兄弟不知,冀州军如今已经占领范阳,而韩车骑也已经统帅大军来到幽州,很快就会前来与我会合。想来,那苏仆延在攻下居庸关之前,是不会与我军翻脸的,等到韩车骑大军一到,那就只有他怕我的份了。兄弟自去无妨,为兄还要留下来等候将军大驾呢。”

“如此……那志便拜别兄长了。”阎志明白自己的分量不足以留下来和韩枫对话,便只能无奈的服从命令:“兄长保重!”

“保重!”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远去,阎柔回头目送着兄弟远去的背影,然后才慢慢回头望着依旧战火连天的居庸关,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杀意。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虽然和乌桓人关系要好,但是在看了无数次乌桓**害百姓的事情之后,他心中早已经对于这些强盗充满了恨意。这帮强盗在中华大地犯下了累累罪行,如今正是该算算总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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