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兰卡大陆上的节日一共有四个,春夏秋冬每季一次。
而冬祭节也是最隆重的,不但是对过去一年的总结,更是对新的一年的展望。从冬祭节前夜晚上就开始庆祝,节日的热乎劲要持续好几天。
今年的冬祭节比以往的还要隆重,因为王储的权力交接仪式也要在当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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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乐队的号角声中,路易身穿军规礼服,手执火炬点燃了祭坛四周的祭炉。这是他最后一次在祭天仪式上担任主角,庄重严肃之余还隐约有些新的期待。
走上祭坛,将自己的血象征性地洒一下,对着族徽开始吟诵早已写好的祷告词。
——“慷慨的苍天,
我,以弗比斯家族珍贵的血脉向您请求,
请接纳我们的祝愿,
将永恒的荣光与安宁赐予弗比斯平原。
以远去先祖的忠烈之魂为证,
请保佑我王国生生不息。
以我毕生微不足道的荣耀做担保,
请将王国的命运与我共同沉浮。
天佑沃土,请为我王国在黑夜中照亮前行的荣光。……”
这个只信天不信神的孩子原来也有些凄凉之感呢……老戴维坐在王座上环顾着四周聚集的人群,想起了有一次与路易之间的谈话。
“王国的子民觉醒的太晚了。或者说,是从未觉醒过。”路易曾有一次这样对他讲,“他们还在蒙昧地为着剥削他们的王朝歌功颂德,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权益早就丧失的一干二净了……这和我们家族内部也有关,无休止的内斗延误了太多改革的机会……有些人的眼前永远只是短暂的利益。”
你的内心……果然也憔悴了很多啊。老戴维望着祭坛上的路易,少年面色庄重,四周像是被一种无形的高贵环绕,他本应站在更高的地方的。
当初……当初如果我不疏忽该多好。
“下面进行王储权力交接仪式,请克瑞安王,卡利亚王子和路易王子步入交接台!”祭天仪式结束,司仪宣布新的内容。
“经戴维?弗比斯将军以及代理王储路易?弗比斯的认可,现将王储之权正式转交给卡利亚?弗比斯王子!”
路易平静地解下自己的金色肩章,将它交到克瑞安手中。随后退到一旁安静地看着克瑞安给小王子戴上。
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不禁议论纷纷。
授予肩章的时候也要穿长袍么……行效忠礼时也会很麻烦的吧……心里数着倒计时的数字,等待着卡利亚表演完毕司仪宣布的另一句话。
——“经内政部部长查尔斯批准,现成立有关王朝改革发展的机构,并授予路易?弗比斯内政部改革司司长一职!”
这回轮到王室成员惊讶了。
路易走到坐在刻着族徽的王座上的父王面前跪下说道:“臣——愿誓死效忠于弗比斯王。”
新的吊穗肩章经由克瑞安之手,众目睽睽之下戴到了路易的肩上。
以臣子自居还是蛮好的嘛,路易在心里调侃自己。三人走回座位,接下来是欣赏歌舞的时间。
晚上……还会有一场舞会。一切顺利,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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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中,丽莎如痴如醉地沉浸在面前金发少年的光晕里。
这个她希冀了很久的人……居然来主动和她跳舞!
“那个……路易殿下,对不起,我听说我母后那天让你……”
“没关系。”回答她的是温和地一笑。
“你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让出权力的吧。怕我母亲将这件事作为把柄继续伤害你?”
“认真跳舞,不许分心。”
虽然脸上还极力保持着淡定,丽莎的心都已经酥了……这种温柔而稍稍有些霸道的声音!
“其实……我真的没有和令弟争宠邀功的意思。”舞会结束之后,路易和丽莎沿着小路在月色下散步。“唯一的心愿不过是,想让我们都和和气气地相处罢了。”
“我知道……要不是我母亲那样对你,你也不会处处与她为敌……”
“我已经交出了权力,我不会再忤逆王后殿下了。”路易垂下头,看起来像是有无尽的疲惫,“我……累了,请让我在这种没有任何荣耀而默默无闻的职务里得到应有的下场吧。”
“你别这样……我会帮你的!我会告诉妈妈让她不要再找你麻烦了!对不起……”
“谢谢你,”路易有些苍白地笑了。
这样一来……他们的关注点就转移了呢。让她们争辩去吧。送丽莎回了寝宫以后,路易耸了耸肩,间接感受了一下吊穗肩章的份量。
如果说从前靠礼貌和灵活就可以应付得来的话……
接下来的路,才真正考验自己呢。
路易,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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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十六岁,他才十六岁啊……就进了内政部!
他居然敢越过我!和戴维一起架空我!
没错……他是戴维的心腹!
就是他们搞的我有职无权!
克瑞安面色铁青地在寝宫里踱步,心里还回想着今天给路易戴上肩章的那一刻。他从来没有摸过这么烫手的肩章,还是戴在自己儿子肩上。
你可真会说话啊……在我面前都开始称臣了!越长大你对我态度越软!越长大你越敢架空我!早知道……
“父王!”莫利安清脆的童声打乱了他内心的诅咒,“笼子里的鸟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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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司内部会议上。
“弗比斯将军已经和温斯顿勋爵达成一致,”路易宣布道,“明年开始,弗比斯王朝将和温斯顿王朝联合起来,双方在一切领域里都将以互惠联合模式共同发展。”
“我建议这个联合的行动应该秘密一点,一旦被亚兰卡王朝发现了,它们将会采用更为恶劣的手段来阻止我们发展……”
“嗯,”路易点头,“我会将这件事告知弗比斯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