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势待发的侦察排如同一管鸡血,扎的伤亡惨重的三营斗志高昂。
迫击炮及时的支援如同另一管鸡血,让整个新一团情绪高涨。
机枪和掷弹筒被打掉,被包围的小鬼子彻底没了希望。
战场上的节奏彻底由八路军掌握。
“哒哒哒哒哒~”
这是八路军的机枪声。
“嘭嘭嘭~”
这是八路军的火炮声。
鬼子步兵迷茫了,平时都是他们以绝对的火力优势压制中国军队,作为精锐的他们何时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
他们停下了突进的脚步,向四处望去,全部都是八路军的人,那些吐着致命火舌的机枪全部都是朝着他们打的。
完了完了。
不少鬼子心中都浮现了这个念头。
面对绝境,仅剩的百名鬼子出现了分裂。
有些鬼子是被强征入伍的,本就是被迫,又因为鬼子军队内部森严的等级制度,老兵欺压新兵,上级霸凌下级,早就心怀不满。
坂田联队从1937年进入中国战场,至今已有两年之久,在两个月前他们接到了司令部通知,安排他们回日修整三个月。
这些身心早已疲惫的鬼子可以回到日本见到自己的鬼友,十分兴奋,有的还通过信件寄给自己的鬼亲,告诉他们自己到达日本港口的日子。
希望鬼亲鬼友们可以来迎接他们。
可上个月一纸调令,他们被调往山西进行扫荡任务。
这让他们怨声载道,心生怨念,反战的思想在心中萌发。
抗战初期,鬼子的口号是三个月灭亡中国,结果两年多过去,日军的大部分精锐部队仍然被拖在中国大陆的战场。
尽管占领了很多领土,但是无论是装备还是人员,损失都非常严重。而且这些士兵经常需要从一个地方,跑到另外一个地方作战,相当疲惫,精神压力很大根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另一方面,由于鬼子资源紧张,不得不要求国内的群众节衣缩食,很多士兵得到的信中,有不少鬼亲都表示他们根本吃不饱,而且经常被国内官员的欺负。
军营里流传的流言里,有不少人都听说过,有些士兵在国内的家庭因为吃不饱而自杀,有的是在工厂里面,连续工作得不到休息而被累死,甚至有的士兵的妻子被强制征召为慰安妇。
不少鬼子并没有多么崇高的理想,也没想为日本争取到什么利益,他们只是希望能平安回到鬼土。
剩余的百名鬼子里这种人不在少数,他们不笨,眼看突围无望,再拼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纷纷开始违抗长官的命令,畏缩不前。
鬼子分队长和小队长扯着嗓子,命令那些畏缩不前的鬼子继续射击,那些鬼子不仅不听指挥,甚至还和自己的长官们对骂了起来,将以往积累的怨念全部发泄了出来。
鬼子很快就出现混乱。
“八嘎呀路!”
鬼子中队长看着再次陷入混乱的部队,他深知已经无力为天,长吼一声后,下令全军冲锋,誓要和八路军决死一战。
鬼子里有清醒怕死的,也有被洗脑的。
这种鬼子有着近乎变态的忠诚,就是死也不后退。
“贴闹黑卡,板载!”
日军阵地上响起了冲锋的号令。
听到命令的鬼子,纷纷爬起来,端着枪往前冲锋。
和士兵争吵对骂的分队长和小队长也都停了下来,指挥着其他的士兵一起冲锋。
看着小鬼子居然冲锋了,李云龙兴奋了起来,他从虎子手里接过一把大刀,吼道:“吹冲锋号!给我冲啊!”
八路军冲锋号嘹亮的响声漫天遍野。
“冲啊!”
冲锋号一响,八路军战士们纷纷爬起身来,举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朝着鬼子冲锋。
二营五连的阵地前,指导员第一个站了起来,他大喊道,“党员先冲锋!”
全团听到冲锋号最兴奋的是张大彪,他一手持着一把大刀,一手握着驳壳枪,带着自己的部队朝着鬼子冲去。
鬼子和八路军在离近后,纷纷扣动扳机,将步枪里的子弹发射了出去,双方的冲锋速度根本就来不及上弹。
鬼子纷纷组成刺刀小组,而八路军这边也就近组成刺刀小组。
张大彪能放倒自幼习武的李云龙,身手相当不错,两名战士拿着刺刀护在他的左右,三人组成的小阵一头扎进了鬼子堆里。
和鬼子一照面,一枪就打了过去。
那个冲的最快的鬼子还没看清张大彪的脸,就被一枪打中,踉跄了两步后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八路军气势如虹,如同猛虎下山,小鬼子这边垂死挣扎,翻不出大浪。
王恒也丢下迫击炮,朝着前方冲去,生擒一个中队长的丰厚回报让他特别上心。
不到千余人的八路军和百余人的鬼子对冲,将近十比一的比例。
刺刀的寒光闪烁,振奋人心的口号在战士的嘴里响起,被踩化的积雪,和泥土搅在一起,八路军在泥泞的阵地上,英勇拼杀。
被捅穿的身体,被砍断的残肢,喷涌而出的血液将土地染红。
有红了眼的鬼子,丢下步枪,拉开手榴弹就往八路军人群里冲。
手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咒骂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
这些鬼子完全就是一命博一命的打法,他们将对日军的怨念全都发泄到了八路军的头上。
刺刀被折弯,就用枪托、工兵铲、钢盔继续拼杀。
护在张大彪左边战士为了掩护张大彪,抱着一个拿着手榴弹的鬼子和他一起自爆了。
这些鬼子的疯狂让八路军伤亡剧增,远远超出十打一应有的伤亡比。
八路军战士也打红了眼,纷纷开始搏命,尤其是那些党员,好几个搞自爆的小鬼子都是党员给拖住的。
他们的遗言只有一句,“共产党万岁!”
战斗打的十分惨烈,伤亡的速度也是非常的快,等王恒跑到时,鬼子只剩下了三十余人。
其中有十六人蹲在地上,高举双手,步枪和身上的子弹带统统扔到了一旁。
另外十几人则围成了一团,做着最后的无谓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