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气我些,我身子就会好很多的。”
说完话,刘碧丽就又扭头瞪了谢铭月一眼。
“表姐,汤夫人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分还会来燕府啊?”
谢铭月想要见一见汤夫人,好同她把去法源寺的日子定下来,她也好提早布置人手维护自己。
在谢铭月原先的记忆里,她只去过一次法源寺,就是在她刚到锦都的时分。后来,她就再也没去过了。倒是她表姐总是去法源寺上香,而汤家的退婚正是表姐为她去法源寺祈福回来后的第二天。
“她若是晓得你回府,没准今天下午就会过来。铭月,你当真是喜欢汤俊贤?”
刘碧丽觉得今日的谢铭月真是有些不对劲了,怎样对这门婚事如此的上心。
“表姐,我可是一定要把这门婚事退掉的。但我总要找个理由吧,不能说退就退啊。”
若是前世表姐的婚事是汤家人做的手脚,谢铭月可不打算让汤家人好过,她可是记得表姐嫁到汤府去日子不是很好过。虽说她之前不懂事还想着再坑害表姐,但如今不一样了她晓得表姐不是故意抢她婚事的了,她就要做点什么惩罚一下汤府。
“铭月,你的婚事只需陛下不点头,谁说的话都不能作数。所以,汤家这门婚事你不用在意的。”
刘碧丽觉得谢铭月不用为了婚事同汤家人接触,毕竟汤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哪天她们发觉出谢铭月不想认这门婚事而做手脚,那可就费事了,倒不如直接让皇帝为她指了婚事直接就断了汤家人的念想。
谢铭月圆润的指肚在杯边滑动着,她低着头望着杯中倒影,嘴角忽然就勾出一抹笑来,笑着说道:“表姐,我由着汤家做了这么久的美梦,怎样也该让汤家做一场噩梦了,要不然这也太不公平了。”
燕府的人晓得谢铭月回了府中,下午的时分就都装模做样的送了不少东西到她院子里,可是除了杨雨柔外就再没人来亲身看她了。
不过,谢铭月是不在意这件事的,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恶人,不会到他人家门口去欺负人,她们不过来,她也就不去找她们费事。
第二日早上,谢铭月坐在书案前认真的翻阅过往,书案上曾经有了好几张被她写得满满的宣纸。
“真是有意义啊。”
谢铭月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毛笔放回到了远山状的笔搁之上,两手托腮的开端想自己以后要怎样办才好。
她如今才十四岁,可如今很多事情同她之前阅历的都不大相同,三皇子当年是在她及笄那年滞留在锦都的,秋猎的时分企图谋反,在这场叛乱之中,三皇子杀了太子,独孤衍因被皇帝疑心参与谋反而被放逐到了甘宁。
可如今的三皇子却仍在锦都,难不成他要造反吗?
月圆推开门进来的时分看到谢铭月还坐在书案前,就将动作放轻了很多,怕自己打搅到谢铭月。
“月圆,你过来把东西拾掇了吧,我懒得看了。”
谢铭月将散乱在桌子上宣纸理了理,然后就将曾经看完的东西撕了个粉碎扔进了废纸篓中,将还将来得及看的递给了月圆。
“小姐,您不用焦急,如今没人能看出来您有问题。”
月圆接过谢铭月手里的纸稿,将纸稿折了起来,然后从桌上拿过一本书,把纸稿夹在了书中,这样她一会儿好带回自己屋中。
“我倒是不担忧有人能发现我,只是如今的很多我们不晓得的老鼠正在暗处活动,若是我提早堤防他们一下,被咬了可就不好了。”
三皇子如今应当是曾经想好了要怎样把舒蕊的事情捅出来了,谢铭月就必需早点做好应对的法子,省的到时分被打个措手不及。
“小姐,舒家的事情,暗卫营这边收到的音讯太少了,三皇子的人最近没怎样活动。”
月圆也被舒蕊的事情吊着一颗心,怕三皇子会忽然向将军府发难。
“三皇子应当是在找到方似锦的时分就开端谋划这件事了,他当初应当只是单纯的想应用方似锦来陷害将军府,可如今有了蕊姐姐,他就想着保下方似锦。而如今我外公也快班师回朝了,三皇子也该入手了。”
或许再过几天锦都里就会有谣言了,谢铭月也就不再多想了。
“小姐,汤夫人送了帖子到府里,说想请您七日后去法源寺上香,您想要去吗?”
月圆觉得汤夫人有些心急了,谢铭月才刚病好,她就如此心急的要请谢铭月去法源寺,怎样看也不是为了谢铭月好。
“月圆,帮我找些人手,让他们提早在法源寺守着。我觉得汤夫人是要等不急了,想要让我认了这门婚事。”
谢铭月拿着小剪子拾掇着桌上瓶中的插花,一剪子就将一枝开得正好的花给剪了下去。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月圆不明白谢铭月为何要拿花出气,花开的好好的,就这么被剪了多可惜。
“月圆,有人通知我人同花一样,越是风光,越是容易惹人嫉妒,凋败的也越快。当时,我同她说既然怀瑾握瑜为何不显显露来,难不成要顾影自怜吗?月圆,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谢铭月将剪下的花枝拾起,然后把花枝插在了月圆的发间。
“小姐,您这是何意?月圆不太明白。”
月圆一头雾水摸着自己头上的花枝,想晓得谢铭月到底想同她说些什么。
“月圆,你不用懂的,我只是看不惯这朵花而已。”
谢铭月放下小剪子,拿起一本书翻上美人榻不再说话。
在甘宁的时分,谢铭月跟了独龙老太婆整整两年,在分开的时分,她劝独龙老太婆同她一同回锦都,独龙老太婆便将自己玉瓶里的一枝开得正好的花剪了。
当时,她不懂独龙老太婆的意义,如今她懂了。
一枝被插在瓶子里的花开得再好,也有可能会因主子的不快而被剪掉,倒不好像其他的花一同开,不引人瞩目反倒能够等到自然凋谢。
锦都现往常就是一个玉瓶,其中插着无数的花枝,皇帝则是拿着剪刀的人,而她如今就曾经要成为开得最好的花了。
若是不想被皇帝扔出花瓶,自己就应当收敛一些了。
“小姐,暗卫营这边我再让他们多派些人手。”
“不用了,就让三皇子闹腾吧。我记得先前陛下因我献策有功,下旨许了我一个心愿。”
借着这次三皇子发难,谢铭月打算把皇帝之前给她的恩典都还回去,也劝外公服个软,把先帝的半枚虎符也还给皇帝,这样日后将军府也能够过个安心日子。
“小姐,圣旨还在将军府中,您是要用它换舒蕊的命吗?”
月圆以为谢铭月是敢在三皇子之前向皇帝坦白此事,然后求皇帝放过舒蕊。
“月圆,等到时分你就晓得了。”
谢铭月继续翻着自己手中的书,想着要怎样去求皇帝,会让皇帝觉得心里舒适。
谢铭月容许要陪着汤夫人要去法源寺的事情,没多久就在燕府里传遍了,这可让谢姨娘和燕文茵红了眼。
后来的几日了,谢铭月就不断窝在自己房里,对外宣称是在养病。谢姨娘带着燕文茵几次想要见她,都被月圆以病未全好不宜见人为由给拒绝了。
等到谢铭月要去法源寺的那天,谢姨娘居然就直接带着燕文茵在府门口等着谢铭月出来。
见了二人站在门口等自己,谢铭月也不能装作没看到她们,毕竟她的眼没有瞎。
“谢姨娘您在这里做什么?”
谢铭月懒洋洋的问了一句,手里轻摇着扇子。
“妾身听说县主要去法源寺,文茵正好也要去,妾身就想着让文茵同您一同去,路上也好有个呼应。”
谢姨娘看得出来谢铭月没把她放在眼里,可她为着燕文茵能见汤夫人一面,就对着谢铭月做足了笑脸。
“谢姨娘今日是不是没有睡醒啊,您是让我照顾文茵吗?我病了这么些日子,身子不好,自己都需求他人照顾,怎样能照顾好文茵妹妹呢?”
谢铭月固然懒得看谢姨娘的虚伪的笑脸,却没有把头别过去,在燕府门口她还是要给谢姨娘一些面子的。
谢姨娘一听谢铭月说的话,脸上的笑有些僵住了,但还不肯放弃,“县主,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身份尊贵,妾身哪里能让您照顾文茵啊。妾身是想着您身子不好,让文茵陪在你身边,好照顾您。”
站在谢姨娘身边的燕文茵固然不喜谢姨娘这样说,但为了能见到汤俊贤和汤夫人,就只能先忍着。
“谢姨娘如此贴心,铭月也就不好推托了。”
白送的丫鬟,不用白不用,谢铭月也就没再多说。
听到谢铭月要带着燕文茵一同去,谢姨娘就又叮嘱了燕文茵一句。
“文茵,你路上可是一定要照顾好县主,若是县主有了半分差池,我可是不会轻饶你的。”
“姨娘,文茵晓得了。”
燕文茵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头,想着反正谢铭月身边带了丫鬟,也用不着她做什么。
“文茵妹妹,我们走吧,不要再耽搁了。”
谢铭月先一步上了马车,没有等燕文茵。
看到谢铭月上了马车,谢姨娘也就没再同燕文茵多说,就赶紧敦促燕文茵上马车。
这一次去法源寺,谢铭月就只带了巧儿一个丫鬟,她想借这次时机试探一下巧儿,反正月圆曾经布置了人在法源寺,若是巧儿护不住她,她也不会出事。
马车上,燕文茵也不同谢铭月说话,还时不时的偷笑。
“文茵,我腿酸了,你帮我捶捶腿。”
谢铭月怕一会儿燕文茵笑傻了,就想着好意提示她一下,让她晓得自己是做什么的。
“什么,你让我为你捶腿,巧儿不是在这里吗?”
正想着汤俊贤对自己一见倾心的燕文茵听到谢铭月如此命令自己,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
“巧儿她怎样比得上你,若不是这样谢姨娘怎样可能让你照顾我啊。”
谢铭月拦住巧儿曾经伸到她腿上的手,等着燕文茵来给她捶腿。
燕文茵自然是不愿意为谢铭月捶腿的,可一听到谢铭月提到谢姨娘,她就记起母亲同她说的要学会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咬道:“县主,文茵这就为您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