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干净,空气质量优等,锦蕙又一次赞叹古代无产阶级群众友人童叟无欺的善良品质。
“快扶我坐下。”锦蕙想象着古装宫廷剧里各位娘娘的身姿,抬起右手示意左浩然扶着她。
谁知左浩然压根不理睬他,自顾自的将大夫开的药装置在柜子中,又打开窗户,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全部动作结束后转身看向锦蕙,锦蕙的右手还抬着,瞪着大眼睛看着左浩然。
“真拿你没办法。”这话出自左浩然真心,从来没看过如此市侩而又懒惰的仙女。
得逞的锦蕙偷偷笑了出来。
坐下后,锦蕙以迅雷之势将左浩然倒的茶水一饮而尽。
左浩然不恼也不怒,自己走到窗边,从袖管中掏出一个类似于火折子一样的东西,只见他一拉线,那小罐子便放出烟火在空中引爆。
暗号?锦蕙心里想着,看来左浩然已经开始联系自己的同伴了,可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黑衣人如果不是为自己而来,那么左浩然一定是黑道,沾惹了黑道势力。
可是看着左浩然的英姿背影,一看便有人中龙凤的感觉,如果是黑道也应该是老大的级别。
如果不是黑道的话……锦蕙想不出在古代还有什么身份可以高贵而又隐秘,难道是豪门私生子,为了争夺财产而招买势力?嗯,一定是这样!锦蕙安慰自己般点了点头,自从来了古代,解除了天然无添加剂的各类东西,脑袋便日趋好用了。
飘飘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原来左浩然也不容易啊!
锦蕙强忍着后背的疼痛站了起来,走到左浩然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有我在,你爹一定会给你不少的家产的。”
左浩然回头,看着表情认真的锦蕙,自己扭曲般的表情升起,并不由得在心里纳闷:她在说什么?
杨一帆在书房看着王上交托的文书,古代汉字生涩难懂,但是凭着想象力和对国家形势的分析,他大概能够处理些日常关于兵将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也许是自己的灵魂在慢慢的苏醒。
杨一帆最近总是在一瞬间就能想到些作为子寻将军的记忆。比如对于自己父亲的记忆,有次做梦,梦到自己是一个7、8岁的小孩子,在院子内练功,一个穿着铠甲的人走到他身边,带给了他一个玉扳指,小孩子很开心,把玩了很久。
梦醒后他总觉得这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于是叫来英瑛,询问自己是否有这样的一个玉扳指,英瑛很是惊奇将军询问这件事,于是在柜子中找到并交予将军。
杨一帆更加确定了子寻的记忆正在慢慢的复苏,而据英瑛所说,那个穿着铠甲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在左浩然十几岁时,老将军战死沙场,得到王上的和全国人民的尊敬,为家族征得了荣耀。
但是老将军去世后,子寻由于年纪轻,汝易国这几年稳定而安乐,子寻并没有取得战场上的经验,荣誉与尊严更加比不上老将军,而朝中文武大臣们渐渐不再悼念和重视将军府。
对于杨一帆来说,功名与人气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消失,但是对于子寻来说,这样的家庭和这样的朝代促使他应该是极端要强的吧,杨一帆有些感激,自己是带着现代人的思维来到这个时代的,要不然真的因为压力大得了抑郁症真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随着子寻的记忆渐渐复苏,杨一帆对于将军府也产生了感情,比如于老夫人,从前是怕,而现在,是真的把她作为母亲来看待。
少年丧父,整个家族的荣辱都背负在母亲的身上,而她曾作为风光无限的老将军的女人,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恐怕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恐怕只有她自己冷暖自知吧。
所以,对于老夫人的专制独裁,杨一帆从反驳到理解,甚至选择逃避,不再谈论有关悔婚的话题,不再思考怎样逃出这个牢笼。
英瑛敲门走了进来。
“将军,天下第一店的老板来为您度量,他们还差一个金玉料子的腰带便可交差了。”
杨一帆放下手中的公文,看着英瑛,突然想到真的婚事将近。
眼神的接触,英瑛以为将军已默认,于是招呼着衣服店的老板进门。
“天下第一店于志拜见将军!愿将军与玉致小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老板的一气儿说辞得体而大方,却听的杨一帆寒毛竖起。在经几个人的摆弄后,老板带着伙计和工具走了出去。
“将军,老夫人刚刚来问,大礼上用陈年康义酒可否?”
“由她定吧。”
杨一帆重新拿起书桌上的文书,英瑛看在眼里,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英瑛知道将军对婚事的排斥,可是最近将军的性情有些变化,从开始的反抗到现在的不闻不问,像是妥协更好像自己是个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
英瑛有些心疼,从小将军便不同于其他小孩,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重任,性格多半是冷漠的,但是一个月前,他变了,变得喜怒哀乐形于色,变得有了温度有了真性情,英瑛喜欢这样的将军,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可是自从张罗婚事以来,他又变了回去,甚至更加的麻木与无所谓。
也许是公主的出走让他心里受了伤,也许老夫人与玉致的逼婚让他无奈,总之英瑛想要帮他却无能为力。第一次,英瑛想变得强大,不是有武功就够了,她想要更多的权势。
“公子,查到了,主子在悦来客栈!”探子回报。
“查清主子是否安全?”卓依白焦急的问道。
“回禀公子,主子身边……主子身边有一女子,受了伤,属下已查明,此女中镖,伤势严重但已有所好转。”
“嗯……将客栈保护起来,先不要正面接触主子,切记。”
“是!属下告退。”
女子?从来左浩然不沾女色,即使两位哥哥都已成家,但他心里明白,想要完成大业,便不可有儿女私情,卓依白也自然如此心态,一心都是护主夺王位,可是女子……
还是一位受伤的女子,难道此女人是什么重要人物?
卓依白即刻起身,前往悦来客栈。
此刻,我们的重要人物,锦蕙公主,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左浩然终于出门为她买冰糖葫芦,出宫后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由冰糖葫芦引起,自己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左浩然。
左浩然走后,锦蕙锁上门,脱下衣服,从镜子里看着肩头的伤口,立刻鼻头一酸。
太丑了太丑了!怎么能这么丑?!伤口渗着血渍,好大一片,锦蕙实在没有勇气将缠绕的纱布取下,不取也知道,一定是一个很深的大洞。
锦蕙恨得牙痒痒的,新仇旧恨互相交织,她恨不得立马飞到玉致的面前问清楚是不是她派人把自己搞成这样!
与此同时,一个计划幽暗而生。
左浩然当然不仅是出门来买什么糖葫芦,他早就知道卓依白已然得到了自己的消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同他见上一面。
还没确定锦蕙的身份,左浩然不想打草惊蛇。
一出客栈门,他便观察到客栈周围有很多的自己人,乔装着要买东西的样子,他成功接触到了其中一个。
“主子。”卖水果的小贩对左浩然说。
“卓依白在哪里?”左浩然拿起一个苹果,小声问道。
“公子在对面茶馆里。”
左浩然又佯装呆了片刻便向对面茶馆走去。
坐在茶馆里的卓依白早就看见了左浩然,看见他向自己走来,便叫住小二。
“带那位公子到楼上雅座。”语毕自行上了楼。
“主子!”卓依白见左浩然毫发无损,激动的叫着他。
左浩然做了个“嘘”的手势,便坐了下来。
“切莫掉以轻心,小声点为好。”
“主子,属下找您好苦,主子这些时日都在哪里?”
左浩然想着卓依白的问题,脑子里竟都是这些日子同锦蕙在一起的画面,他强迫自己停止想锦蕙,而后回答卓依白的话。
“被一女子所救,在一农舍疗伤,之后遇到偷袭,她中镖了。”
左浩然如实相告,他毫不怀疑卓依白早就调查到了锦蕙,但还是隐瞒了黑衣人是冲锦蕙去的事实,在自己未确定之前,他不想被更多的人知晓。
“女子……那主人调查清那位女子的来历了吗?”
“这个你不要插手了,我自然心里有数。我来是要告诉你,两日后将军府大婚,你要再次代替我去参加,到时我也会到。”
“嗯!属下遵命!”
左浩然不想卓依白去调查锦蕙的来历,不知怎么的,他很怕锦蕙的身份是自己的敌人,他宁愿自己去发香,宁愿晚些知道答案,起码要等锦蕙的伤好吧,还要让她吃够冰糖葫芦。左浩然想。
卓依白虽然心里纳闷着左浩然的做法,但也无法挑明,他有种预感,主子这次是动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