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是那崩碎的灵魂即将消散天地之间时,一道佛光万丈的身影宛如夜空掉落的一颗星辰一般,瞬间来到崩碎的花果山上空,破掉此地限制,一把将孙言即将溃散的灵魂拽入了手心。
这一变故,顿让太上老君微微皱眉,缓缓向上空踱步而去,来到那佛光万丈的身影面前。
“金蝉子,若你要救走这只猴子,那便是彻底失去了成圣机缘,彼时,天道也再难容你。”来到那佛僧前,太上老君沉声而道。
而那金色人影忽是原地盘坐,淡淡道:“天道不仁,万物皆为蝼蚁,此番天道,何须它来容我,今日,我这徒儿,你们谁也杀不死。”
话音刚落,只瞧西方传来一阵阵轰隆之声,一百丈之高的佛僧度过虚空,也是降临了花果山。
“如来,你这弟子,似乎想反天道呐!转世已有十一世,竟还是如此。”见那如来也是前来,太上老君忽然冷嘲了一声。
如来此刻面色也不像曾经那般慈祥,目光微微落在那金蝉子身上,半响后,双手合十叹道:“此等不服管教的弟子,便是随他去吧!是死是生,我亦不再过问。”
说罢,如来也是站在了太上老君身旁。
再看那金蝉子,此刻他缓缓摊开了手掌,对着那一道金色小猴幽幽道:“悟空,西行路上,为师等你!”
说罢,便是往里注入了不少金芒,将其往远方掷飞而去。
见此,无论是如来还是太上老君皆是没有去拦,毕竟眼下,这里除了这和尚,可还有一远古大神以及另一个老东西暗中窥探着的。
仰头望着空那光芒万丈的金蝉子,彼时如来忽是撇向太上老君,微微躬身道:“老君,我这弟子,如今佛法比我还强,还望老君助我一臂之力。”
太上老君笑了笑,道:“五百年前,你演得不是极好的吗?为何如今竟是连自己弟子都无法对付得了了?”
如来依旧是不语,别人不知,可他很清楚自己这弟子到底有何能耐,不然也不会为了磨灭他那一颗逆反之心,让其轮回一世又一世。
此时太上老君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便是挥了挥拂尘。
顷刻间,万千星辰便是一颗接着一颗向那正在打坐的金蝉子砸了过去。
天摇地动,这一刻无数生灵一一陨灭,无数人族哀嚎。
可那和尚却依旧还在原地打坐,无论哪颗星辰,都是近不得身。
而这一刻,这和尚的气息,竟是直逼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虽是微微诧异,但还是面不改色,古往今来,他见过的能人可是不少,这金蝉子,只要一日还未踏入圣人之位,那也不过是个稍强些许的蝼蚁罢了。
面向这金蝉子,太上老君缓缓来到其不远处,瞧着那佛光万丈的金蝉子,忽然道:“金蝉子,老君我并不想灭了你,天道也不想灭了你,因为你天生就是天命之人,可你为何,却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它作对?”
金蝉子脚下此刻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佛号,而他也是踩在那一佛号之上,目视太上老君淡淡道:“天道,何为天道?若是天道不公,还能叫做天道?你所言不虚,贫僧是那天命之人,可贫僧为的,却不是那个天道,而是我脚下这个天道。”
语毕,金蝉子突然主动一掌向太上老君拍了过去。
这一掌,不知是夹杂了不少天地不甘意志,狠狠向太上老君拍打而去。
而太上老君却微微摇头,目光微微望向了那苍穹之上,低语道:“天命之人反抗天道,或许,你我真的错了。”
说罢,太上老君深深叹了一息,手中拂尘也向着那一掌迎了上去。
这一招,明显金蝉子落了下风。
暗中,一白一黑两道身人影注视着那早已不见的花果山上空。
此刻那白袍老者悠悠道:“想不到,那猴子竟是有此能耐,也没曾想到,这太上老君,当真是要过界。”
那黑袍人摇了摇头,叹道:“既他都出手了,那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了,若真被那老君得逞,三界可就真毁了。”
说罢,二人也瞬间降临战场之中。
见那两道身影也是降临此地,太上老君终于是有了些许变化,目光幽幽看向那黑袍人,笑道:“女娲大人,想不到你,竟也是逆天者。”
女娲淡淡笑道:“不,我并不是逆天者,也不是顺天者,不过是大地之母罢了,既然天要毁这地,我自是不能视而不见。”
白袍之人缓缓将斗篷摘下,也笑了笑道:“说到底,那猴子终究也是我的弟子,既他成为了那旧天道意志载体,我也只得站他这边了。”
场上似乎又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良久以后,太上老君微微摇头,道:“你们既不服这新天道,那么,便是赌一赌如何?”
“赌?又如以前一般吗?到头来,终究还是这样,又有何意义?”那女娲摇头否决道。
只瞧太上老君负手直视女娲须菩提二人,淡淡道:“这一次,重启那西行路,期间,我天庭与佛门会设下重重阻碍,若他能够度过九九八十一难,便是让他取代天道,回归苍穹,如何?”
女娲与菩提互视一眼,同声道:“好!那便是……从头再来罢!”
话音刚落,三者便是一一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了那天地之间,成为三道因果,互相见证着新的世界重新崛起。
不久以后,天地间忽然静止下来。
佛光万丈的金蝉子,忽是化作一只金蝉子,归入了一小和尚体内。
一阵微风吹过,一颗菩提树微微落下一片片树叶,天空彼时也是下起了小雨。
而那落叶才落到一半,便是不再下落,那雨水还未落地,也悬停在了空中。
这时,似乎什么发生了变动,落叶竟是缓缓回到树冠之上,雨水也再次回归苍穹,而往前赶路的人们,竟是纷纷向后走着,还有那崩腾不息的洪流,居然也一一倒退。
日月不停交替,春夏秋冬不停倒着走过了一轮又一轮。
终于,在某一年,一切都停止了倒退,一切又都继续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