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谭蓉暂时没管我，叫了几个公主的名字，让她们与我站在一堆。
我看了一眼，不得不说谭蓉挺会挑人的，怎么说呢……各有千秋吧。有的模样只是清秀，但还真有点儿清秀可人的感觉，好像看到有的痞子也喜欢欺负这种小姑娘。有的好看一点，只是美中不足身材平平。
这么一来，好像我有点儿鹤立鸡群，但也不能这么说，似乎各有各的美。只是这种和别人一起当做菜被人挑选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我看着打量着我们这群人的谭蓉，心里忍不住想。
“好了，就是你们了，记住以后你们是一班的。”
我不太明白一班是什么意思，接着谭蓉的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张嘴为我解了惑：“原本我是领着你去接客人，都给你挑的老客户、大客户，既然你不愿意，就跟着她们一起被挑好了，也省着捧着你还捧出了脾气。这些就是和你一起被挑选的人，一波一波人，你是这一波的。”
谭蓉脸上的讥笑太明显，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一时没敢说话。
只是这意思我明白了，恐怕就是一个类型挑一个，组成一般送去挑，然后客人喜欢哪个点哪个。我也明白这待遇是下降了，现在只能跟大白菜似的等人挑。
我忍不住愤恨谭蓉的势利，却也毫无办法。只能说我倒霉招惹了文成飞，毕竟谭蓉没义务处处替我着想。或者说，也许我早就该意识到，能做这种生意一直做得风生水起、没得罪过什么人物的谭蓉不是个简单人物了……
或许我还应该庆幸，看在我昨天晚上被折腾得太惨的份上，谭蓉让我先歇一下，把身子养好，也好好学学那些“姐妹”。说是这么说，其实没歇两天。
我直觉得重点就是后一句，前一句应当也有，恐怕是怕客人嫌弃我都是印子的身体？
事已至此，我别无选择。大白菜就大白菜吧，日子还是得照样过。
可是或许最近我出门没有看黄历，还是世界永远比我想象得更加黑暗。尽管我最近已经夹着尾巴做人了，还是有人奚落我。
“呸！装什么清高样子，单独接客不要，非得罪客人。”
这是其中一个公主对我说的话。我之前和她并不认识，偶尔聊了两句，她就这么说我。
最后我没话可说，在这里我没有一个朋友。有时候一不小心就听到有公主在议论我，语气无不鄙夷，认为我是“不识抬举”“不陪睡是装清高”“都来了会所还想要什么清白”。说得好听点儿的，也是说我“没有颜色”“身在福中不知福”。
原来她们已经看我，或者说看我的待遇不顺眼很久了。
谭蓉明明听到了也不管，我没办法，只能这么过着，然后就到了接客的时候。
我和几个姑娘一起，进入包间，第一次被挑选接客。
大概我真是这块料，客人挑了半天，最先挑中了我，然后挑了一个眉目清秀，不过身材不错的公主。
顿时我就知道，这位可能跟文成飞爱好有点儿相似，喜欢屁股大的，或者喜欢胸大的，总之喜欢有料的。
等对方选完了，剩下的姑娘就离开，只剩下我和那个眉眼清秀但胸大的姑娘陪着客人。
简单的陪酒之类的我还是很熟悉的，和那位公主一左一右坐在了客人身侧，不停地劝酒，撒娇。
“您多喝点儿呗，不喝我们谭姐就生气了。”我拿话劝，最后靠在了客人怀里。
客人大概还是对我的脸比较满意，先这么搂住了我。
那个公主大概是不甘心，直拿胸去蹭客人，弄得客人心猿意马，趁势递上酒，媚眼如丝：“您偏心，怎么就喝她的酒，不喝我的酒？”
“好好好，喝你的。”到底是被那块肉馋着了，客人又搂住了那个公主，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但是我到底做不出来用肉不停在别的男人身上磨、使劲儿勾别人的事儿，最后只能娇笑着说着场面话，没一会儿就看着那个公主跟客人滚到了沙发上，客人聊起了那个公主的裙子一阵摸一阵扒，眼睛还忍不住往我这儿看。
我只能装害羞，那个公主却不客气，语带醋意地娇嗔道：“您老看着她看嘛，我不好看？”说着又去蹭客人，手上都摸到了不干净的地方。
我简直不敢拿眼去看。
客人却很吃这一套，邪笑起来：“小宝贝儿，你当然也好看，只是你春源姐姐也好看，我就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你怎么这么久吃醋了，嗯，小醋坛子？”
那个公主哼了一声，直接道：“好看您也吃不着，人家心气儿大着呢！”
客人来了兴趣，或者说来了火气：“怎么说，我还睡不着她了？”
“可不是么，人家啊，可是坚决不陪睡，连文总来了都一样！”
客人停了动作：“文总？”
“就是文家那个文总。”公主有点儿难耐地扭云力着，嘴里好不忘了当着我的面儿嚼舌头，“人家啊，前几天被文总睡了，要死要活连文总都敢骂呢，您可睡得着？”
这回客人彻底不说话了，压着那个公主一阵猛弄，却还是经常看我，用目光把我扫了一遍又一遍，好像用眼神把我的衣服八光了。
这种感觉让我坐立不安。
之前那个公主说的时候我就想出去，这么让我难堪、痛苦的事，被用这种口吻、在这种环境说下来，让我简直想要崩溃。
可是我知道，我要是再在这时候因为这个冲出去，不说客人还会不会给我那份钱，谭蓉肯定不会放过我。这些天，我早就明白不能把谭蓉当成以前的谭蓉了。
但是我只能忍耐。我只能这么赚钱了。
徐聪，为了你我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好起来吧……
凭借着对徐聪的思念，我终于挺过了这场煎熬。
可惜这只是个开始，后来的两次接客都是这样，客人因为看中我的容貌和身材，最后却败兴。我想，之后说不定不会有客人点我了。不只我赚不到钱，谭蓉也赚不到钱，谭蓉一定会很气急败坏吧，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