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此时她要收回温氏的目的已达到,对他的感情也越发难以说明,才会这般吧
有人说恨一个人有千万种理由,但是爱一个人却是难以说明理由的。
她对他的感觉也越发的讲不清楚,白相思似乎是看的累了,便歪倒在了一侧的沙发处。
文肴也不多说话,只拿着自己的平板,浏览着新闻来。
白相思就那般思绪神游着,好一会儿她才看着文肴,疑惑地问道:“你若是忙,便先回去公司吧
我也没多余地方去,总归是要待下了,既然是我要住的地方,以后我自己就会熟悉的,也就 不用耽搁你了。”
却是见着文肴一笑。
“厉总如今可是把我扔给你了。
他现在觉得保护你比保护他更重要,何况进来的新闻也说了,温氏一案即将要进行审理了。
到时候我还要陪去你现场呢
以后温氏收回,你若是手中 掌权,我也希望能在你身边帮一下你。”
白相思还歪倒着,听着文肴的话,心知这些定然是厉瑞行安排好了的。
虽然他近日不多见她,可偏偏事事都想着她。
她轻叹一声,竟有些替他委屈起来。
文肴见着白相思眼圈红红,顿时慌乱。
“相思,你,你没事儿吧”
白相思摇摇头。
“他处处为我着想,我却是始终在意协议的存在,文肴,我是替他可惜”
文肴听着可惜两个字,倒是有些怀疑。
“相思,你,不喜欢厉总吗”
“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已经习惯他在身边了,可若是他不在,我也会想念,却不至于完全被他占据。
我想我是不够喜欢他的。”
这么想着,白相思发现她和厉瑞行之间其也没有经历几件事情。
第一夜的悸动,是她对第一次的耿耿于怀。
后来因为他的保护,是她念及起父亲的背影。
再后来习惯了他在身边,似乎也不过是当做一个普通的家人存在。
那种江曼文从前提过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她对他确实不那么强烈的。
白相思还在反思。
文肴却是握着她的手道:“是不够喜欢,并不是不喜欢啊
厉总他那么好,只不过做了一层保护伞把其他人挡在了外边。
你能解开他的心防,我替他高兴。”
文肴算来真是将厉瑞行当做很好的哥哥看待了。
这般真切的样子,也是让白相思心中感动。
她想她是病了,因为只这么想着厉瑞行身边还有这般替他着想的人,她竟然又是想替他开心一下,然后又是眼圈红红的了。
文肴心中担忧,却是没再继续询问。
白相思倒是沉闷闷了一会儿,看着情绪有些低落,而且这一天都一直就这么过去了。
如水的夜晚,凉意浸透心脏。
厉瑞行从公司出来后,并没有回去找白相思,而是约着狄望去了夜色。
江曼文本来是要下班的,结果倒是瞧着两人来了。
她本来想直接上去问问厉瑞行为什么这个时间不回去陪着白相思却来这儿的,结果看着狄望也在,她也就忍住了。
只猫着身子,尾随了两人。
厉瑞行同狄望去了地下一楼,入了包间,便没再出来。
江曼文跟着下去,看着那门一掩,到底没继续往前,然后悻悻的离开了。
此时包间中的厉瑞行才站在那一侧的窗口处,看着窗外沿江边的浪潮。
他负手而站,面色看来十分的沉闷。
“你今天叫我来,就是来看你发呆的吗
不过这个时间你不是该回去陪着相思的吗,怎么会突然约我来”
狄望倒是丝毫不在意厉瑞行是否心情不好,很是随意的扯了扯领带,然后 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的红酒,很是随意的说道。
厉瑞行这才叹了一声。
“我回国那天,江小姐告诉我韶子熙之前找过相思,而且两人单独相处了一会儿,之后两人神情奇怪,虽然我听她说的意思是韶子熙在试探自己对 相思的感情,可是”
厉瑞行一直未曾向白相思开口。
因为在冲动告白后,她并没有给他预期的回应,两人就像是相对而站着,他想要拥抱她时,她却并没有同他站在一条轨道上。
这种感觉 让他心里十分受挫。
他语气沉沉,背影也显得落寞起来。
狄望转动酒杯,而后听着这话,这才停了动作,低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品尝一番才又起身朝着厉瑞行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厉瑞行身边,拍了拍厉瑞行肩膀,这才轻笑一声说道:“你说你啊,明知道心里有疙瘩,又不去直接让给你吃下疙瘩的人解决,偏偏来这儿找麻烦。
你要是直接去同相思说个明白,说不定你们就和解啦
实在不行,你就去找那位韶子熙好好的敲打一下,不就什么事情也没了吗”
狄望说的随意,但确实是个办法。
厉瑞行却是转头看向他。
“我在意的不是韶子熙。
我知道相思对他不过是将他当做哥哥看待罢了。
我在意的是相思那晚给我的回应,我向她告白,她居然躲开了。
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我一想到和她坦白感情,居然会被她转移话题,我就觉得心里很是”
厉瑞行摇着头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苦恼。
狄望这才叹了一声 ,有些酸意的说道:“你这是明里暗里给我赛狗粮呢
知道你表白了,可是被躲开了。
倒是觉得能理解,你才回国,每个准备仪式,每个盛大的预告,直接就告诉她那么一句话,是我我也不乐意啊
而且,你是去表白的,就是去表达自己的感情的,这么执着于她给你的回应做什么
若是她心中对你也有一样的感情,怕是早就表现出来了,不过是你不敏感,傻乎乎的以为她对你没感觉吧”
狄望说的多,不过都是将厉瑞行当做是个恋爱傻子来看了。
厉瑞行倒是不打算听从狄望的话,只幽幽的来了一句,“说的好像你已经江曼文追到手了一般。
你说的那些我都懂,只是运用起来比掌控一个公司难多了。”
厉瑞行继续看去窗外,又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