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说是一儿会儿倒也没骗人,白如冰上马车拿了伞正要去书局里找她,就见她已经又出现在了书局门口。林思看到了白如冰,便着急的冲她招手。
白如冰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儿,赶紧撑着伞跑过去,“怎么了三宝?”
“白姐姐,借我一点钱好不好?回去就还给你。”林思一脸恳求道。
白如冰二话没说,把荷包交给林思,林思欢呼一声,一溜烟儿跑进了书局,不一会儿带了两个空空如也的钱袋和一本一看就很有年代的书回来。
“我没想到这么贵。”林思抱着书有些不好意思,把荷包还给白如冰,“回去之后我让大哥送钱去。”
“这是什么书啊?”白如冰一看那样厚厚的书就不是林思看的,哪个人会看这种书,还能让林思牵肠挂肚地给他打听,就不言而喻了。
“这是阿藤哥哥一直在找的孤本啦。”林思有些不好意思,“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老板说帮忙打听一下,今天我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有。但刚刚有人也想要,我只能跟他抬价,没想到把钱都花光了。”
白如冰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刚要说什么,林思就急急忙忙地推她上马车,“白姐姐,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蒋藤家里送书,我们赶紧走吧!”
白如冰失笑,看着林思红的像是要滴血的耳垂,把调侃的话咽了回去。
去蒋府的路上卢工白府,白如冰下车前不忘提醒:“三宝,晚上记得回家啊。”
“白姐姐!”林思一下红了脸,白如冰终于扳回一局,忍着笑离开了。
林思自己一个人待在车厢里,觉得脸烧的慌,索性推开车窗,任凭毛毛雨丝打在脸上降温。
林思闭上眼睛放空自己,等着脸上的热度褪去。蒋府的位置有些偏僻,林思脸都被冻病了,马车才慢慢停下来。
“小姐,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
林思搓了搓脸,走到来了千百次的蒋府门口。但今天有些奇怪,蒋府大门紧闭,门房也不在门口守着。林思只好用力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生,林思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呢,又用力的敲了几下,喊到:“有人吗?”
过了盏茶时间,林思才从门缝里看到有个人影跑了过来,那人一看是林思,马上开了一条门缝把林思放进去,关门的时候还做贼似的左右看了卡,周围没人才放心。
“常伯,怎么是你来开门?”林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看着蒋府一脸凝重的管家,忐忑问道。
常伯叹了口气,道:“林小姐,跟我来吧。”
常伯没有带林思去正厅,反而去了蒋家当家的主院。
蒋琪两眼通红的看向林思,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蒋姨,怎么了?”
林思心里的不安一点点具象化,蒋家书香门第,能有什么事让一家子都这样如临大敌,就只有一个人了。
“阿藤,中午进宫之后一直没出来。”蒋琪说着,又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有人说,看到他跟太子一起跪在御书房门口,脸上还有伤。”
林思眼前一黑,踉跄几步扶住了桌子才站稳,怀里紧紧抱着的书也掉在了地上,只是现在没人管它了。
“蒋姨,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消息?”林思努力压抑着崩溃的情绪,问道。
“当时已经下雨了,那人说他是阿藤的同僚,因为他进宫递折子没回去才冒雨进宫去看,就看到阿藤跟太子一起在雨里跪着。”蒋琪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几次才说完。
林思攥紧了拳头,短短的指甲嵌进了肉里,疼痛让她清醒了一点。林思第一次庆幸自己是生在权贵之家,她在脑海中迅速理了一遍利害关系,道:“蒋姨,您先别担心,我让大哥去查一下。阿藤哥哥跟太子关系一向不好,两人不可能莫名其妙统一战线,里面一定有隐情。”
蒋琪张了张嘴,但最后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林思立马转身离开。
看着林思单薄的背影,蒋琪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她知道的,阿藤一向谨慎,在官场上单打独斗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岔子,现在这样肯定是发生了他自己都掌控不了的事情。
现在自己应该做到应该是让林思他们一家阿藤撇清关系,而不是任由他们趟进这趟浑水里。
但是那毕竟是自己儿子啊,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算是自己跪下去求人,那一定也要紧紧抓住。
蒋琪慢慢站起来,捡起了林思刚刚落在地上的书,看到那是自己儿子念叨了好久的孤本,四处打听了一年多没没买到,但是林思这个对这种东西一点了解都没有的人竟然买到了。
这要花费多少功夫啊。
蒋琪将书上的灰尘擦干净,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捂着脸,慢慢的,眼泪从指缝里钻了出来。
林思从只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就跑到了门口,一路上踩了不少水洼,现在鞋子都湿透了,衣摆上都是泥水,狼狈的样子吓了车夫一跳,赶紧过来扶她,还以为她在蒋府被欺负了。
“尽快回府!”林思推开要来扶自己的车夫,沉声道。
车夫被阴沉的林思下了一跳,愣愣的看着过去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小姐。林思不耐烦的吼道:“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吗?!用最快的时间送我回府。”
“阿思?你怎么了?”
林思要上车的脚抬起了一半,有些滑稽的停在了半空中,就这这个别扭的姿势回头。
“衣服怎么这么脏?头发也乱了,多大的人了还跟人打架?”
蒋藤笑着走过来,本来还有心情开玩笑,但走进看清了林思的表情,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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