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这次的咳嗽声比起之前来现代更加地沉重,但不止于此,随之而来的还有佐天光月从口中咳出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
“老哥!”
泪子在身体素质方面也就是普通的女生水平,在接过了绢旗最爱后也就是只能让她暂时躺在沙发上。反正她信息佐天光月下手有分寸,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但看见了佐天光月现在的状况后,又忍不住地凑上前来,眼中已经微微地泛起了泪光,如果不是因为他要救的人是风斩冰华的话,恐怕她已经要上手阻止了。
就连风斩冰华也是这样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却又仿佛让声音直接出现出现在了大脑中一样。
“不……不要这样,真的,我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死不是吗?总会有机会再见面的,所以没有必要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啊!”
“放心吧,就算有什么问题只要等事后用【肉体再生】恢复就好了。”
佐天光月勉强拉出一个笑容地说道,但这种强行风轻云淡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哇的一声,更多的鲜血从佐天光月的口中吐了出来,溅落在地面上。
但对此佐天光月没有做出其他的表示,只是继续做着一直做着的事。
【虽然一直没有实际尝试过,但从理论上来说,我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
佐天光月的心中这么想着。
他能够感受到,与平时相比,组成风斩冰华身体的aim扩散力场变得极为地不稳定起来,以至于对身边的能力者都造成了这种影响。但她本人却似乎是对这个变化毫无阻止的办法,更别说去进行操控了。
如果说风斩冰华即将迎来的消失是由aim扩散力场的不稳定造成的话……
【那就由我帮她稳定下来不就好了?】
随着他的这种想法,他身体周围的aim扩散力场再次发生着惊人的变化,不是朝着之前任意已知的能力者变化,而是快速朝着风斩冰华身上散发出的变化。
风斩冰华身边的aim扩散力场意味着什么?
解析不明。
佐天光月,或者说现在的佐天光月做不到也无力去做到这一点,仅仅只是想要将aim扩散力场改变成那种模样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了。
因为围绕着风斩冰华的aim扩散力场与佐天光月之前所接触的全都不一样。其他的能力者,即便是一方通行和垣根帝督,在这方面也几乎与普通的能力者没有区别。
就算aim扩散力场是个人现实的外在表现,也就是让它稍微显得复杂了一些,在本质上根与其他人一致。
但现在佐天光月面对的情况,则是一个时刻都在发生变化的aim扩散力场。
不是那种能力者使用能力时的正常波动变化,而是完全变化到了另一个频率。对佐天光月而言就像是刚刚观测的一个发火能力者,突然变成了念动力能力者一样。
完全不讲道理地在佐天光月的眼前左右横跳。
这是佐天光月从未见过的场景,对此,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是跟随着对方的频率去调节自身的aim扩散力场。
但也好在对方的这种变化不是完全无规律可言的,在佐天光月拼命尝试的过程中,将其中最有可能是真实的参数输入自己的aim扩散力场当中。
再然后……
将aim扩散力场能够调节到的功率提升到最大,与风斩冰华的aim扩散力场发生了碰撞。
如果说佐天光月刚刚输入的数值是正确的话,那么他应该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她产生影响,依靠这种方式。
之所以佐天光月一直将这个事情放在理论中,因为在实战里这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方法。
佐天光月可不是那种精密的仪器,而且之前也说了,aim扩散力场与人的大脑有着密切的关系。这种方式已经不是脑壳碰脑壳了,而是真的将自己的大脑扣出来准备跟对方碰一碰。指不定谁的就炸。
但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的话,似乎也就只有这种方法了。
砰!
宛如原子弹爆炸般的声音在佐天光月的大脑中响起,差点让佐天光月连能力的使用都完全中断。
第一次尝试,失败。
他与风斩冰华的aim扩散力场之间并没有达成一致,原本对于能力者之间应该是硬碰硬的事情,到了这里却变成了鸡蛋碰石头一样毫无悬念。
但第一次失败的话……继续第二次不就好了?
但即便只是一次失败带来的冲击就几乎要将佐天光月的意识彻底打散,这样的尝试总共又能有几次呢?
就算是已经在事前经过了计算,但能够成功地概率依旧非常低,同时……佐天光月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概率到底是多少。
不一定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有可能是十分之一甚至更高,但也有可能是万分之一甚至更低。
比起单纯的概率更加让人绝望,担又给人一丝希望,让人想着【也有可能是十分之一的概率吧?】。
佐天光月现在就是这样的赌徒,赌自己赢的概率很高,赌自己能够赢。
第二次……失败!
第三次……失败!
……
第十一次……失败!
第十二次……
成功!
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幸运,佐天光月仅仅只是尝试十二次就成功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因为他连自己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多少都不知道。
或许是在无数针孔中准确地找到了需要的那一个,又或许只是需要他尝试十二次,而他在最后一次得出了答案也说不定。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成功了,所以……
砰!
佐天光月的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对于一般能力者来说只是在这种地方使用能力就已经非常困难了,而他又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大量计算以及试错的过程,这些已经将他的大脑完全地逼到了极限。
就像是富有弹性的皮筋,就算质量再好,终究是有个极限的,而现在,就是到了佐天光月的极限。
【明明……快要成功了……】
佐天光月完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如果他能够将尝试的次数降低到十一次的话,或许还有希望吗?但又或者是倒在下一个步骤上也说不定。
【失败了……】
————
“说实话,我感觉我们医院的业绩,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能一直保持在学园都市前几啊!”
病房里,呱太医生双手插在口袋里,叹了一口气后对佐天光月说道。
“医生,好歹我现在也是个病人啊,就不能稍微态度好一点吗?不然我可是要投诉的。”
躺在病床上的佐天光月侧过头有气无力地对呱太医生说道。
一觉睡了三天,真的可以说是一觉睡了个爽。但就算是这样,醒来之后也是感觉一阵的脑壳疼。
“老实讲,就你那种状态,距离成为植物人也就是一线之差了,就算你之后一直躺在床上醒不来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我可以治疗所有身体上的伤与疾病,但灵魂如果死了的话,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呱太医生自己先皱了皱眉,似乎是对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太满意。嗯……用了一些他在平时不会使用的感性词汇。
“哈啊~就算是做到了这种程度也还是不行吗?”
转回头只得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佐天光月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在他醒来之后,泪子和绢旗最爱都有来轮流照顾他,但是偏偏少了一个佐天光月最为在意的身影。
这也意味着,他之前拼命的尝试,还是失败了。
如果一开始输入的就是那个正确的数值,事情是否会有什么转机呢?
就算是不想去思考这种事情,但思绪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飞去。
“虽然我是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做到这种程度的,但真的有必要将自己逼到这种程度吗?就算是【肉体再生】也不是万能的,如果大脑彻底死亡的话lv5级别的肉体再生也起不到任何效果。更别说你昏迷的时候也根本不可能使用【肉体再生】吧?”
“唉~所以说嘛,医生你这种中年老男人是跟我们不一样的啦。”
佐天光月的话让呱太医生脸色一黑,但也继续不甘示弱地说道:“没有想到我之前的祝福竟然一点用没有啊,你最后的归宿还是精神科,我可是在骨科那里专门留了你的床位呢。”
“呵呵,我这辈子都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佐天光月面露自豪地说到,什么打断腿,什么骨科,他从来没在怕的。
“你还是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的精神状态却是非常需要调养啊。”
呱太医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佐天光月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而随着呱太医生的离开,病房里也是安静了下来。佐天光月抬起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似乎这种姿势就可以让他舒服一点,虽然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
有种想要握紧拳头砸东西的冲动,以此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连握紧拳头砸床的力气都没有。
最终,他还是没能守护住风斩冰华。虽然知道对方并不会死,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学园都市内,但这种感觉依然还是让佐天光月非常不舒服。
嘎吱~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但对方非常小心的样子,似乎是不想打扰到佐天光月休息。
“老哥~”
泪子伸进来一个脑袋,小声地说了句。
“泪子啊,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而已啦!”
一个抽身从房间外面钻了进来,但看她的样子情绪也是有些有些低落,毕竟这么久的相处后她也和风斩冰华成为了朋友。但比起佐天光月来还是好了不少,好歹也是经过了三天的调整。
而且她也知道风斩冰华的一些情况,所以在佐天光月昏迷的期间,她最担心的人反而是佐天光月。但除了这点外……或许也是存在着一点小私心的吧。
“最爱呢?”
虽然在这种场合下提起别的女生似乎有点不太合适,但看见绢旗最爱没有跟在泪子的身边,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最爱她看见医生就去询问你的情况了啦,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佐天光月点了点头。
似乎是知道佐天光月的情绪也很低落,泪子又向着他靠近了些,拿过小椅子坐在了佐天光月的病床边上。
“老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做到那种程度都没有办法的话就不是老哥的错了。”
泪子像是安慰着的说道,佐天光月抬起手轻轻地弹了她的脑袋一下,不过因为没什么力气,所以弹起来完全不痛。
“我还没有脆弱到需要你个小丫头来安慰我的程度啦,而且我也是知道的,风斩冰华并不会死,只是暂时地消失而已。所以不用那么担心我。”
话是这么说,但泪子完全不觉得佐天光月是没有事的样子。只不过是像以往一样,什么事都会藏在心里而已。
然后泪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将佐天光月的身体往床的另一侧推了推,然后也不管佐天光月的反应,脱下鞋子直接钻了进去。
“喂!这里可是医院啊!你打算在这里做什么啊?”
佐天光月还是处于完全拿泪子没办法的状态,只是这么看着她做出这种不可见人的行为。
但泪子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因为空间小,她也只是侧过身抱着佐天光月的一只胳膊。
“没有啦!就是想让老哥你多休息一下,如果是有我在旁边陪着的话应该也可以睡地更安心吧?”
泪子只是抱着他,也没有做出什么超额度的动作。
同时她说的话也让佐天光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或许是因为习惯了的原因,有泪子在自己他身边的话似乎真的睡得更加安稳一些。
稍微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但都被泪子强行镇压下去,于是也就靠着泪子,沉沉地睡过去了。
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身边的手机,因为放了三天已经没电了,也没有人去为它充电,就这么摆在一边毫无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