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明显是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
陆睿脸色不变，语气却冷了几度。
“你是谁。”
“我是一个祝贺你的人啊。”对方得意一笑，“这么大的喜事，不如我帮你喜上加喜。”
“不需要。”
陆睿只当是个无聊的人，正要挂电话，那人故作神秘地说，“你和顾长垣为了今天准备很久了吧？要是就这么毁灭，你们会不会很可惜呢。”
“你想要钱？”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没什么好谈的。”
“等等！你不想知道我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吗？今天很热闹吧，需要一个盛大的烟花秀来庆祝，不过时间太赶了，我找不到烟花，只好先找个炸弹来顶咯。”
陆睿微微蹙眉，却没有说话，不想让对方听出他的犹豫。
“怎么？你觉得我在说笑吗？今天出席活动的人有这么多，你猜待会谁会踩到我精心挑选的炸弹呢。”
顾长垣转头看他还在打电话，示意主持人多讲两句为陆睿争取时间。
陆睿转身，压低声音说，“你想要什么。”
“想要有人死。”
“既然你打电话给我，说明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你开条件。”
“好吧。”对方故作无奈，“本来我是不想和解的。不过看你好像挺有诚意的，那我就要一个人死吧。”
“谁都不能死。”
“你这样怎么谈条件？总之，我就一个要求，沈甜死，或者你死，或者大家一起死。对了，台上是市长吧？他旁边那个是什么部长来着……”
这声音越听越刺耳，陆睿黑着脸，想办法拆局。
他佯装发愁，在原地转一圈。
“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我不想开业第一天搞出这么大的事。”
找到了。陆睿眼角瞄到天韵中心斜对面的一栋楼上有人正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
“不想商量，答不答应？你们谁死，还是大家一起死？”
“这么大的事情，你让我考虑一下。”
“好吧。五分钟，够么？”
“我剪完彩回复你。”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剪彩啊，行吧。五分钟后我会再打你电话，要是我发现你在台上给别人通风报信，我就让大家一起死。”
疯子。
陆睿挂了电话，上台。
顾长垣特意留了中间的位置给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有必要么，聊得难舍难分。”
陆睿对他的调侃一笑置之。
顾长垣诧异地看他一眼。
主持人看人都到齐，立刻宣布剪彩仪式正式开始。
礼仪小姐递上剪刀，陆睿突然说，“等等，这不是我们剪彩用的剪刀。我吩咐过多少次，这次剪彩必须用金剪刀，金剪刀寓意好。”
主持人尴尬地笑了笑，“呵呵，陆总真是一丝不苟。的确，金剪刀就像金元宝一样，会源源不断地吸金。那就请工作人员快去准备。”
顾长垣脸色一变，“陆睿，你别这么挑剔行么？不就是一把剪刀么？你不剪就算了！”
言罢，顾长垣摔了剪刀，转身离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陆睿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黑着脸说：“今天的剪彩仪式恐怕办不了了，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先回去。”
媒体们一看顾长垣负气离开，立刻追上去，台前的人少了一大半。
台上的人又被陆睿安排离开，现场马上少了一半人。
陆睿刚下台，就接到第二通电话。
“你是不是搞鬼啊！？一下走了这么多人！”
陆睿苦笑，“我不管你有没有看到，搞鬼的不是我，是我搭档。他现在甩手走人，尴尬的是我！”
“……”
陆睿转身，从镜子的反光里看到刚才的望远镜不见了，他一边拖延一边悄悄记下那个位置。
韩越看出陆睿有事，连忙上前询问。
“陆总——”
那人火速丢下一句，“下次剪彩你就没这么好运，必须选一个。”
说完便挂了电话，生怕陆睿听出什么似的。
“马上去查天郡峰c座17楼的监控。”
“是！”
韩越马不停蹄地赶到天郡峰c座，要求保安部调取监控录像给他看。
“今天是怎么了，都要看17楼的监控……”保安嘟囔着，不情不愿地调出监控。
“除了我还有谁来过？”
“17楼的业主咯。非要看，还要取走原件，说什么隐私曝光。对了，你是哪层的业主？”
韩越没回答，只是打给天郡峰的物业，亮出陆睿助理的身份。
物业哪敢阻拦，马上要求保安要配合韩越。
保安只好把监控原件交给韩越，韩越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头。
“要是还有人要来调监控，你就联系我。”
“这不好吧？”
韩越丢下一叠现金，保安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你放心。”
韩越顺便查了17楼所有物业的资料，发现其中一间在赵佳佳名下。
这真的是巧合么。
沈甜和陆老爷子在家看直播，这次天韵中心开业是大事，电视台专门安排了直播。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一开始还组织得井然有序，可上台之后顾长垣竟让大发雷霆。
陆老爷子看得目瞪口呆，“甜甜，顾长垣平时脾气这么差么？这么多记者在台下看着，他还发脾气，是存心叫我们陆睿难堪是不是？等陆睿回来我要跟他说，别跟这种小气的人合作。”
沈甜轻轻皱起眉头，她看出一些不对劲，但是不想让老爷子跟着担心，只笑笑说：“爷爷，顾长垣平时脾气……挺好的。今天是他心情不好吧。陆睿看人很准的，你还不信他的眼光么。”
“陆睿这辈子看得最准的一次就是找你做他老婆。”陆老爷子笑起来，“哎，可惜了，这宣传都做出去了却没剪彩。”
老爷子惋惜地摇摇头。
沈甜只好支开老爷子，悄悄给陆睿打电话。
然而陆睿没接。
电视台的直播已经结束了，网上的风浪还在酝酿当中。
顾长垣无故拂袖离去，陆睿取消开业典礼，媒体起的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沈甜越看越担心，可陆睿一直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