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的治疗进程比之前快一些，他一边高兴一边忧愁。
陆睿给他治疗不是免费的，一旦他的伤势出现好转，陆睿肯定要盘问他幕后主使是谁。
他想到那些人把他的舌头和手指给……他浑身打了个寒战，要是他真的说了，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酷刑。
怕什么来什么，某天小马刚醒，就发现韩越站在他病床边。
韩越拿着一台相机，见他醒来，就找个合适的位置支好相机。
“醒了就坐起来。你的手比之前好点了，虽然不能写字，但是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工具，不妨碍你回答我的问题。”
小马忐忑地点点头，战战兢兢地坐好。
“第一个问题，指使你的人是不是姓赵？”
小马愣了一下，摇摇头。
韩越皱眉，不姓赵？不过他转念一想，赵佳佳要找小马做事，又何必亲自出马，只让手下的人来找小马就可以了。
“第二个问题，你有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小马还是摇头。
韩越的脸色有点难看。
“第三个问题，你有没有他们的照片？”#@$
小马坚定地摇摇头。
韩越已经失去耐心，“那你能提供什么信息？一问三不知，看来也没有给你治疗的必要。”
他按下呼叫铃，“我现在就让医生给你停止治疗，把床位留给有需要的人。”
“呜呜——”小马呜咽几声，疯狂甩头，抓着韩越的袖子，苦苦哀求地看着他。
韩越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你不用求我，陆总做事恩怨分明。只要你有用，陆总一定会救你，但是你现在什么有用的信息都给不了，陆总凭什么替你的治疗买单？”%(
小马被韩越说得面红耳赤，想了几秒，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韩越一开始看不懂，看了好几分钟才看到他是在比划手机。
他的手机在韩越身上，韩越把手机丢给他。
“你要什么。”
小马用面部解锁，示意韩越点开他手里的文件夹。
在小马的指挥下，韩越艰难找到小马要他找的东西，是一段录音。
“事成之后我能拿多少钱？这可是玩命的！被警察抓到我一辈子都完了！”这应该是小马的声音。
“钱你不用担心，一定会给到你满意。”
“那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出尔反尔？”
“你可以不相信我们，我们也可以找别人合作。”
“哎，别别别，那你们总得给我点保障吧？”
“你想要什么保障。”
“至少行动之前得给我一笔经费吧？我这准备工作也得花不少钱呢。”
“明天会让人送一万块钱给你。”
“好好好。”
录音就这么一段，另一个男人估计是赵佳佳的手下。
小马哀求地看着韩越，这一段录音是他唯一留下的证据，至于那笔钱早就被他花光了。
也许是看他还有点用处，韩越没有让医生给他停止治疗，只是说：“下次来，我要更多信息。你自己想办法。”
小马都快哭出来了，他上哪去找更多信息。
但是他别无他法，只能点头答应。
韩越把录音拷贝一份，带回公司给陆睿听。
“查查赵佳佳手下都有谁，把他们的声音拿来对比。”
现在没有别的证据，只能从这个录音入手。
“陆总，宁子扬真的不帮忙了吗？”
“嗯。”
昨晚打过电话之后，陆睿已经不想再让宁子扬帮忙，只想让他离沈甜越远越好。
“可是他今天还去赵氏了。”
……
赵佳佳又一次在办公室大发脾气，文件摔了一地。
秘书哭着从她办公室出来，迎面和宁子扬撞上。
“宁先生。”秘书擦掉眼泪，挤出一个笑容，“赵总现在心情不好，您最好不要进去。”
宁子扬递给她一块手帕，“没事，她不会跟我发脾气，你还没吃饭吧？先去吃饭。工作下午再回来做。”
“谢谢宁先生。”
秘书虽然应下，但是不敢真的去吃饭。
赵佳佳喜怒无常，待会万一突然找她，而她不在，赵佳佳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
推门之前，宁子扬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切为了沈甜，他必须忍。
赵佳佳再一次看见宁子扬，远不如昨天高兴。
“你又来干什么。昨天你不是说不跟我复婚么？那你还来找我。”
“我是关心你。”
宁子扬试图靠近赵佳佳，她却十分戒备地看着宁子扬，“你又不跟我复婚，关心我做什么？”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我们离婚了，也曾经是家人。我关心你不是很正常么？再说了，我答应过你父母，会一辈子照顾你，我会说到做到。”
赵佳佳冷笑，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酒。
“说到做到，亏你说得出来。我父母要是还活着，非被你气得死两回不可。”
宁子扬没想到赵佳佳现在越来越牙尖嘴利，他触了赵佳佳的霉头，却又不得不坚持下去。
“公司的事情是不是很多，我帮你处理一些。”
“不需要。我养这么多员工，是让他们给我做事。我没养你，而可不敢让你帮我做事。”赵佳佳喝了两口，觉得这支酒不够烈，打开酒柜取另一支。
宁子扬马上握住她的手，“别喝了，大白天喝这么多酒，员工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像疯子呗。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疯子吗？”赵佳佳大笑起来，“沈甜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你们都觉得她有个性，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是疯子，是不是？我就这么比不上沈甜。”
宁子扬很想说是的，但是又怕刺激赵佳佳，只能硬着头皮说：“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不过，你是不是还很讨厌她？”
赵佳佳打开一瓶度数很高的酒，对着酒瓶灌两口。
“我不仅讨厌她，我还很恨她，我恨不得——”
她突然停下，没有说下去。
宁子扬知道自己快要撬开赵佳佳的嘴了，马上追问，“恨不得什么？”
“没什么。我能做什么？她现在儿女双全，家庭幸福，陆睿和你都宝贝似的哄着她，我算什么。”
宁子扬发现赵佳佳现在对他戒心极重，看来他一时半会找不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