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区里。
司机喝着啤酒吃着花生,在心里盘算着到时候拿了钱怎么消遣。
这笔钱不多也不少,够他花上一阵子了。虽然沈清微这女人麻烦得很,但是给的酬劳很让他满意,否则他才不干!
哼了会曲子,司机看向装着汤圆的麻袋,踉踉跄跄地走到麻袋边,踢了麻袋一脚。
“喂。”
汤圆感觉腿上一痛,忍着眼泪抬起头。
“?”
“那个人绑你来,就是为了要挟你爸妈,跟你爸妈要钱是么。你爸妈很有钱么?”
司机打听过,能读那个幼儿园的学生家里非富即贵,想必这小孩的父母不是有钱就是有势。
汤圆没说话,慢慢垂下头。
“喂!说话啊!老子跟你说话呢——”司机一身酒气,随时要动手打人的样子。
汤圆很沉静,无论他如何发酒疯,汤圆都置之不理。
“我去!跟个哑巴似的,没意思。”
司机叫喊了一阵,坐回沙发上,继续喝酒,幻想着能拿汤圆跟他爸妈要多少钱。#@$
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嘭嘭嘭……嘭嘭嘭……”
司机立刻关了灯,敲门声却没有停下。
“我知道里面有人,你开个门吧,我就是来借点东西的。你不想大晚上我敲门把警察招来把?”
真是晦气。%(
司机骂了句脏话,起身开门。
门外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些颓废和憔悴,他讪笑着说,“我家没有吃的了,能不能和你借点吃的。”
司机本不愿意借,但是又担心真把事情闹大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拿了两袋方便面给他。
“就这些了,其他的食物我没有。”
“这两包就够了!”中年男人感激地接过两包方便面,“我叫老方,是这附近的住户。你什么时候搬来的?”
“咳咳,你借了吃的,就赶紧先走吧!我还有事。”
“好嘞。”
老方拿着两包方便面下楼,一到楼下脸色立刻变了,对处于暗处的其他人说:“楼上真的有人!”
祁芸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难看。
顾长垣走进来时,她立刻丢开抱枕站起来。
“顾长垣。”
他心里划过一丝欣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有事么。”
“有汤圆的消息么?”
顾长垣别过头,掩饰自己的失落。
“还没有。”
“怎么会还没有。”祁芸抱怨,“你真的让你手下用心找了么。你顾长垣要找的人会找不到吗。”
顾长垣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奖,刚要说话,忽然手机响了。
“老大,有消息了!”
顾长垣看一眼祁芸,“地址发过来。”
“是。”
顾长垣挂了电话,对祁芸说,“找到了。”
他答应祁芸的事情做到了。
祁芸惊喜地看着他,“真的么?!我要告诉甜甜姐!”
祁芸兴奋得不得了,对沈甜更是非常亲密,要不是沈甜是个女的,顾长垣的脸色早就变得很难看了。
“我们先去这个地方救汤圆,甜甜姐看到消息也会赶过来。”祁芸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热切地看着顾长垣。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救人了。”顾长垣眼眸微沉,祁芸对这个小孩比对他上心多了。
他心里有些吃味。
祁芸已经穿好鞋了,却听顾长垣说不去,难掩失望。
“你真的不去么?好吧……那我自己去。”
也对,汤圆和顾长垣非亲非故,顾长垣答应帮忙找人已经很好了,她不能要求顾长垣还要陪她去救人。
祁芸说完就要走,顾长垣不忍心看她失落,沉默了两秒后说:“那个地方不好找,我带你去。”
“你——”祁芸惊喜地看着顾长垣,后者却飞快地走在前面。
祁芸连忙通知沈甜:到这个地址来!
沈甜一收到祁芸的消息就激动地抓着陆睿的手,“顾长垣找到汤圆了!让我们去这个地址跟他会合!”
沈清微一听这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那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走。”陆睿拉着沈甜就要离开,沈清微立刻大喊起来。
“既然你们找到人了,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了吧?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吧?”
“不行。”沈甜上下打量她,说:“现在我们只是找到汤圆,不能证明你和这件事无关。韩越,我和陆睿去找人,你在这里盯着她。”
韩越点点头,沈甜和陆睿刻不容缓地离开了。
沈清微看着韩越,暗骂自己失策。
早知道外面找的人不靠谱,她就不该谋划这么大的事情。
要是陆睿知道是自己绑架了汤圆,还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祁芸和顾长垣比沈甜和陆睿早到一点,正在楼下打转,就撞见他们。
“甜甜姐!”祁芸连忙和她打招呼。
“汤圆在哪里?在楼上吗?”沈甜等不及要冲上去救人了。
祁芸看向顾长垣,示意他来说。
顾长垣面无表情地说,“四楼有一间房门口挂了两个红灯笼,你儿子应该就关在里面。”
来时陆睿就观察到了,这一片是拆迁区,楼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住户,他们这样贸然上去找人很容易打草惊蛇。
“甜甜,我先上去看看。你们在楼下等等。”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上去么。”
“万一对方手里有武器,会伤到你。”
“可是汤圆在上面,受伤算什么,即使是让我为汤圆死我也愿意。”沈甜的眼里写满坚定。
顾长垣不疾不徐地说,“你们再商量一会,你们儿子的小命就不保了。”
事不宜迟,他们只能停下争执一起上去。
可就当他们准备上楼时,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枪响。
这一片区十分安静,因此枪声显得十分明显。
“汤圆——”沈甜几乎是尖叫出声,陆睿立刻冲上楼。
汤圆,他们的宝贝,绝对不能死!
陆睿跑到了四楼,找到了顾长垣说的那间房子,房门完好无损,枪声是从房里传出来的。
陆睿签下上亿声音时都没有这么紧张,他咽了咽口水,一脚踹开门。
地上只有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那人手里还拿着酒瓶,显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