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照做。
陆睿重重捏住了沈甜的手腕。
“你接近汤圆究竟有什么目的?”
沈甜怒从心起。
“办公室离的近恰好看见了而已。如果陆总介意,我以后注意。”
听着那熟悉的声线,陆睿生不出责怪的意思。
“孩子还小,陆总还是找个陪护比较好。”沈甜声音里带着温和的劝意。
陆睿抓住她的手腕无论沈甜如何挣,他都不愿意松手。
“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说这样的话?”
陆睿心底生了一丝期待,连自己都有些不明白的期待。
他或许在期待,她说汤圆是她的孩子,或许像以前那样,愤怒的时候喊他陆睿,无论说什么都好。
“陆总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说。”沈甜忽然有些后悔,是她太不自持,操之过急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心底纠结难熬,他想要是根本不是这样的说法,他迫切的想看她更清楚一点。
沈甜眼睫轻颤了颤,掩盖住了眼底的忐忑。
“陆总想做什么?!”再次抬眼只有陌生与敌意,
陆睿心脏微疼,起了一丝动摇。
她皱了皱眉,能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痛意。
“还请陆总自重。”
陆睿再次看到她的小拇指,鬼使神差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指尖用力紧紧捏紧了小拇指。
沈甜微微皱眉,眼底一片愤怒,抽回了自己的手。
“陆总是想女人想疯了?见一个就这样?”
如果她不是沈甜,那她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他只有一半的把握,她是沈甜,可另一半若不是,岂不是更加害了汤圆。
“不是。三天后庆贺宴,在奢耀酒店!希望作为hr的代表方,你能够准时参加。”陆睿松手,掩盖下眼底的痛意,仿佛还是从前的陆睿。
他后退了一步,理了理西装,公事公办道。
“关于mc公司的合作,需不需要考虑陆氏?”
正午的日光从窗外来,折落在她的脸上,皮肤细腻,连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
除了脸型不一样,五官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大概是眼角多了一颗红痣,颧骨比以前更立体了,整张脸多了几分高级感,却又不失柔和。
她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半步,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地方,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厌恶。
刺的陆睿鼻尖酸涩。
他声音低喃在耳畔,过往的所有伤与痛,尽数在眼前浮现,她捏紧了手心抬头道:“已经有两家发出了邀请,跟陆氏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合作伙伴。”简而言之,她不想再跟陆睿纠缠。
母亲的事是意外,可父亲的事不是。
她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更无法原谅。
“你既然喜欢孩子,无事可以来,跟孩子玩。”
沈甜捏紧了手心,掩盖下心底的雀跃。
“好!”
她需要接近陆睿,找到陆氏的漏洞,也就是找到陆睿的把柄,好争抢孩子的抚养权。
沈甜忽然想起来,曾经走的太过匆忙,连父亲的遗书都没有拿回。
下午的时候,沈甜回了一趟mc,去了监狱,拿到了那份遗属,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
她出监狱门的时候一阵茫然,天雾起,下了小雪。
一如三年前。
三年了,秦言站在监狱门口,第一次看沈甜弯下了背脊。
“走吧。”秦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连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
沈甜上了车,手里握着遗书,手不知道怎么放。
看着沈甜脸上又出现了一片死灰般的寂静茫然。
秦言心底一滞。
“事情都过去了,当初你说沈氏还有百分之十五的遗产,说不定遗书里会有线索。”
沈甜微微低着头,看着淡黄色纸封上面沾染着点点血迹,便觉得这份遗书有刺心之痛,不敢打开。
“夺回沈氏,对日后制衡陆氏,只有好处。沈清微不配守着沈氏。”
只这一句话,忽然让沈甜清醒了不少。
“我知道了,走吧。”
秦言也知道光靠这点股份抢不回沈氏。
“听说还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在陆氏,只要再拿到那十五的股份……”
沈甜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没打算让他继续陆氏的话题:“我知道了。”
“mc的合作方,你觉得哪家合适?”这句是沈甜问的。
“你自己决定就好。”
秦言看着她迟迟不肯打开信封,心有狐疑,沈甜也许并不像表面这样云淡风轻:“伯母在国外一切都好,相信总有一天会醒过来,她需要你。汤圆终究也是需要你的。你还有国内外的粉丝,他们都很喜欢你的作品。”
沈甜越听越不对劲,只是淡淡吐了口气。
“你就放心吧,你费了那么大劲把我救回来了,我惜命的很。”她淡淡阖眼,手却在颤抖。
“安眠药对胃不好,尽量少吃。”秦言温润的声音带着劝意。
“知道了。已经不在吃了。”
沈甜下了车回了别墅。
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就靠着墙壁,脱力般的滑坐下去。
她拿起那封遗书,手格外颤抖,顿时泣不成声。
那是爱她的爸爸,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他该有多疼。
她紧紧抱着遗书,抱着信封就像抱紧了爸爸。
空荡的别墅只有呜咽的哭泣声。
似乎哭了很久。
天色都暗了下来。
她点了灯,打开了遗书。
“别后不要难过
恕爸爸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我无法忍受他们那样侮辱你。
次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对不住甜甜。
转眼之间,你都二十出头了。
后悔至极
要是当初没有同意这门婚事。
也许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爸爸此生不悔。
惟愿你能幸福。
淑芳!”
淑芳是谁?爸爸不可能还有别人……
沈甜又从头至尾仔细看了一遍。
短短的几句话,沈甜却看出了另一层意思。
“别墅瓷砖后钥匙书房……”
为了搞清情况她回了之前被查封的别墅一趟。
陆氏总裁办。
“查到她去的地方吗?”
“监狱。”韩越答。
陆睿低着头处理文件,眉头蹙起有些不解:“她一个人去那做什么?”
“还有秦少……”
陆睿不自觉的捏紧了手里的笔。
“继续……”
“这位小姐是去取东西,但具体,里面的人不肯说。”
取什么东西?陆睿脑子快速闪过了一个人,沈自山?
“去查沈自山是不是留了什么?!”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坐在一旁的汤圆只是静静的看着陆睿,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