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算是将军来的及时,这针我先给你拔了,明天继续啊,到时候别再哭着嚎着了,你好歹也是一军统领,能不能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
秦真人一边说着一边嗖嗖嗖几下就把安妥腿上的银针全部拔了,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安妥看这秦真人的手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一点也没感觉到疼,还没回过神来他老人家已经出去了。
“将军,谁来拜访真人啊?是不是也来求医的?”
“应该吧,我只是来负责传话的,别的一概不知。”王之禹走到床边,“这几天恢复的如何了?”
“将军你别说,这真人的医术还不是一般的强,醒来的时候看到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以为我要挺不过去了,这才三两天的功夫,就已经痊愈了大半,不过这双腿还不能下地,也要不了两天了吧。”
安妥看起来很高兴,九死一生让他看开了许多事情,反而比之前更加乐观了。
“你受伤那些天都是真人守在你身边照顾着,生怕有什么万一,你恢复的快他占了全部的功劳。”王之禹看了他一眼,“这些天好好养着,早日回到军营,你手底下那些士兵们都想你了。”
“他们会想我?”安妥翻了个白眼,“我以前在军营的时候,他们看见我躲的比谁都快。”
“是真的啊,别看这些士兵平日总想着偷懒,你对他们的好他们也记着呢,本来要来看你,可人太多了,我嫌他们麻烦。”
王之禹又嘱咐了他几句让她好好休息这才出来,一出门就看见元芬芬在院子里等着,“怎么样了?他恢复的如何了?”
“要不你自己进去看看?现在生龙活虎的。”王之禹以为元芬芬早就回去了,没想到她还在这等着,元芬芬摇了摇头,“这么晚了,我就不进去打扰他了,我刚才看见真人出去,告诉了他客人是谁。”
两人顺着院子里的石板路往回走,王之禹微微皱起眉头,“真人是如何反应?”
“师父应该也没想到陈家小哥会来看他,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还是急匆匆的过去了,这位陈家小哥虽然文文弱弱的,身子也不大好,可还是知恩图报的。”
元芬芬慢慢说着,两人一起在院子里散着步,这样的气氛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她纠结着要不要这个时候跟他说让他带着锻炼的事。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从刚才你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跟我说的?”
元芬芬还在纠结,王之禹就已经看出了她有些不对劲,她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啊?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就差写在脸上了。”到了主院,王之禹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上台阶,元芬芬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哪有这么弱?上台阶还要人扶着,又不是怀孕了……”
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抬头果然对上王之禹亮晶晶的眸子,有些热切的盯着她,“真有了?”
“没、没有的事。”元芬芬脸上忍不住一红,好在已经到了晚上,看不太清楚,再说最近一直忙着,两人也没太多亲热的机会,哪能这么容易就中了?
“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已经让他们准备了热水。”
这天气不错和早些歇息有什么关系啊?元芬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之禹拽回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平日里这个时候他都在书房读书写字,可自从两人亲热过后,王之禹去书房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甚至还直接吩咐下人把书桌搬到了卧房里。
屋内红烛盈帐,气氛正好,元芬芬也就半推半就,硬生生被王之禹折腾了半晚上才肯放过她。
迷迷糊糊间记得自己被他抱去重新沐浴过,她脑袋里还在想着就趁这个时候跟他说说让他带着自己锻炼的事儿吧,可脑袋还在转,人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子酸疼的,坐起来都费劲,可她刚从卧房出去就看见王之禹神采奕奕的拿了早饭进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你累着,我特意把早饭送到房里来,你就在这儿吃吧。”
他还知道昨晚让她累着了,元芬芬一脸埋怨,可心里却甜甜的,只要他知道心疼人,累点儿就累点儿吧。
吃早饭的时候元芬芬想起昨晚还没来得及说的事情,“对了,其实我昨天晚上确实有些事情要跟你说来着,可后面……”
“后面你太累了就睡着了,不着急,你慢慢说就是。”王之禹接下她的后半句话,元芬芬又是老脸一红,“你别打断我呀,我都要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好,那我不说了,你说吧。”王之禹连忙顺着元芬芬的意思。
“哎呀,我这会儿来是不是打搅你们俩了?”就在元芬芬正要开口说正事的时候,秦真人又忽然走了进来,看见他俩真凑在一起吃早饭,那场面叫一个温馨和谐。
可他嘴上说着来的不是时候,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直接在他们俩身边坐了下来,“我来找将军有点事儿,说完我就走。”
好吧,元芬芬之类把没说完的话又重新咽回肚子里,等着秦真人先说完。
“昨天那位陈家小哥来找我,你们也都知道,我原以为他是来找我看病的,可他说的事情却不是这个。”秦真人的脸色难得的正经起来,眉头也皱着,仿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们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亲眼见到有官兵去他家里把他的书全部带走了,说他那些都是禁书,可我都看见了,那些不过都是些四书五经政治策论,都是跟科考有关的。”
“是咱们府城的那位张知府,生怕别人超过了他,跟他争抢功名,所以这些年凡是读书有些成就的家里都被他骚扰过,轻则像陈家那样把书全部带走,重则找个罪名把人关进大牢。”
“这么严重?”元芬芬听得直皱眉头,哪里有这样当地方官的?别的地方都巴不得多出些人才,这个张知府反倒像是要把这里垄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