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守酒窖的,一共有两个人。
虽然在酒吧的这些人,都是萧铮的兄弟,但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这么多条人命。
所以,在事发之后,魏牧之让人把酒吧里所有的员工都给调查了一遍。
昨晚,他还带着人,把这些员工的家里也都给搜查了一遍。
但直到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而电话里说的这个老吴,是负责看守酒窖的,也是最有可能对酒动手脚的嫌疑人之一。
魏牧之一开始让人去调查这些员工的银行账号,但每个人的账号都没什么异常。
为了保险起见,魏牧之又扩大了检查的范围。
果不其然,终于被他抓住了一条漏网之鱼。
“我马上过来,你们继续往下查。”
警局。
一瞧见魏牧之来了,警员赶忙起身来,“魏处,这个老吴,有个远房亲戚,我们查出,三天前,这个亲戚的银行账号里,多了十万。”
十万块,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时,旁边的一个警员把一份资料递过来,“魏处,这是关于老吴的详细资料,他的孙子生病了,需要一笔钱动手术。”
孙子生病需要钱,而凭老吴在酒吧里打工赚的那点儿钱,哪儿够动手术用的呀?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魏牧之眯了眯眸子,“你们马上把这个人抓过来,我去审问审问老吴。”
说起来,这个老吴在酒吧里,也算是老人了。
在酒吧开业的时候,老吴就已经在这里看守酒窖了。
魏牧之一走进审讯室,老吴的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直视他。
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都不需要审,魏牧之就已经断定这个老吴一定是有问题。
哪怕不是凶手,想必也是知道内情的人。
魏牧之把椅子拉出来,坐得离老吴很近,看似很随意,但在无形之中,透露着迫人的威慑力。
“说吧,往酒里下毒,。”
一听这话,老吴的情绪立马就激动了起来,“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往酒里下毒,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萧铮和我说,不论是酒吧还是网咖,只要在他那里工作的人,都是之前犯过一些事,无路可走了,才投奔他的,你们当中的每个人,他都将你们当兄弟,从未亏待过你们半分。”
老吴低下头,双肩一直在抖动。
“如果不是他愿意收留你们,依照你们有案底的履历,你们早就已经流浪街头,甚至是饿死了,他待你们这么好,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他,一心要致他于死地的?”
想来,被关在局里的这些天,老吴的精神也快崩溃了。
所以,在被魏牧之用感情牌的方式,这么一逼问,老吴就彻底崩溃了:“不是我,我真的没有下毒,我从来没想过要害萧爷,萧爷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真的……真的没想过,要害他……”
魏牧之一步上前,抓住老吴的领子,“说,,如果你现在招供,我可以申请给你减刑,你的孙子,今年才只有十岁吧?”
老吴霍然抬起头来,就听魏牧之又继续说道:“要是你肯说实话,只要毒不是你下的,你最多只会判几年,出来之后,你还可以陪着你孙子安享晚年,但如果你执迷不悟,这辈子,你就只能蹲在牢里,而你的孙子,也会因为有你这个爷爷而感到羞耻。”
“不,不,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我说了,你真的可以让我减刑,对吗?”
达到了该有的效果,魏牧之松开了手,“当然。”
“应……应该是五天前,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跟我说,让我在值班的那天,离开半个小时,事后他会给我打十万块钱,我……我孙子生病了,需要钱动手术,我以为只是一件小事,所以就同意了,如果……如果知道,是有人在酒里下了毒,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走的呀!”
魏牧之紧跟着问道:“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我不知道,是个男人的声音,我也没见过他,不过……不过我是手机里有他的号码,但我真的没有见过他人,魏处,我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我是被人给利用了,我绝对没有害人的心思呀!”
用这种方式,对酒窖里的酒下毒,这幕后的黑手,用心可谓是险恶。
而且,这个人,是相当地痛恨萧铮,想要用这种方式,置萧铮于死地。
只是早年,萧铮在道上混,得罪了不少仇家,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不好排查。
“如果你还想起了什么,第一时间坦白,只要你表现得好,可以适当减刑。”
说完这句话,魏牧之就直接走了。
虽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但排查起来,还是很麻烦,而且,他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根据老吴手机上的号码,很快,警员就锁定了位置。
“魏处,这应该是个公共电话亭,在平安路附近。”
魏牧之拍了拍警员的肩膀,“你这边继续盯着,我去一趟现场。”
平安路这一带,从上周起,路面就在维修,很多路都被封起来了。
而这个公共电话亭,就在最角落里,非常地破败,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很少会有人用公共电话了。
魏牧之绕着公共电话亭一圈,也没有找到监控。
这个地带在维修,路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很多监控都被拆了。
没法子,魏牧之只能自己在公共电话亭的周围开始排查。
从白天,一直找到了天黑。
谢蕴来找魏牧之,到了警局之后,才听警员说魏牧之去平安路查案了。
出门的时候,谢蕴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到平安路的时候,因为前面在维修,不能通行,谢蕴只能下车打着伞过去。
找了一圈,也没有瞧见魏牧之的身影。
难道是没找到线索,回去了?
谢蕴正打算也走人,忽然,余光就瞥见,有个人影,在灌木丛中若影若现。
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路不好还被封住了,这一般人,怕是都不会在这里晃荡吧?
试探性地叫了声:“魏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