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去延禧宫的时候,温嫔正在午睡。
太师椅放在窗户边,温知许整个人缩在椅子中,显得格外的娇小。这太师椅自然不是上次放在屏风后那一把,自上次后,温知许瞧见那椅子脸色都会不自然,康熙乐的看她一脸羞涩的模样,还故意下命不让她将那椅子收起来。
温嫔娇也撒了,也反抗了,康熙就是不松口,温嫔没法子只得之后离屏风远远的,太师椅更是看都看不看。
康熙想到这,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更温柔了些,温知许侧对着窗户,午后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白皙又精致的脸上恬静又温暖。
她身穿一件藕粉色的旗装,与往日一样的素浅色,衣襟的盘口是指头大的珍珠做的,腰间更显得细了几分。她身上盖着一条八成新的小毛毯,大概是睡着的时候翻了身,毯子落在了膝盖上。
康熙走过去,想将那条毛毯给她盖上。
怕惊扰到她,脚步放的极轻,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弯腰将她膝盖上的毛毯拉了起来,手才碰到毛毯,睡着的人轻轻动了动。
侧过身子往旁边一翻,原本盖在膝盖上毛毯直接落了下来。
“嘿——”康熙咬了咬牙,又舍不得温知许冻着,好脾气的弯下腰又将毛毯捡起来,心里暗道温嫔睡觉实在是不老实。
还是朕在她身边,才安分点。
一边咬着牙,一边小心翼翼的上前,弯腰刚凑上去就听见缩在椅子中的人轻轻呢喃了一声:“万岁……”
康熙耳尖一动,听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温嫔,连梦中都在唤他!
而椅子上的人又动了动,翻身正好面对着他,康熙眼睛往下垂就可以看见温嫔那张娇滴滴的脸,近在咫尺的距离让那抹艳丽更逼人心。
康熙的眼睛从脸上轻轻往下挪到她的嘴唇上。
呼吸瞬间停了一顿。
原本往下弯的身子更往前凑近了几分,还没等他有动作,面前的人忽然间将眼睛睁开。
两人的眼睛瞬时间对上,康熙看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直晃晃的印着他的脸,而那双清澈的如同湖水一样的眼睛轻轻眨了一眨。
康熙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随后下意识的想直起身来。
还没等他将头抬起,颈脖处已经搭上了一只胳膊,温知许手臂稍稍一用力,将康熙的头往自己身边一拉。
“万岁?”
她跪在椅子上,歪了歪头往他脸上瞧了瞧,这时康熙才看见她眼中带着的茫然,估摸着是还没睡醒,歪着头的模样尽显娇憨。
“还没醒?”康熙低声一笑,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想将温知许胳膊拉下来。
手刚搭上去,怀中的人忽然挺直腰杆往他面前靠,随后康熙就感觉嘴唇上一片柔软。
“苦的——”康熙还没反应过来,怀中的人又往后一缩,一双眼睛巴巴的瞧着他,飞快的抿了抿下唇。
“又骗朕呢?”康熙勾起嘴唇淡淡笑了一声,大手伸出去掐在温知许的脸上,力气用的不小,温嫔的嘴唇都被掐变形了。
面前的人垂下眼睛,掩饰住眼中的情绪。
康熙弯下腰凑过去,呼吸靠在她颈脖处,问:“什么时候清醒的?亲朕之前?还是亲朕之后?”他眼睛盯着温知许,一边说一边掐着她的脸用了用力。
这手掌下的触感,好的让他松不开手。
康熙掐了两下又放开了,他可是还记得温嫔的皮子有多薄,稍稍用点力气就会红上一大片,若是掐疼了,待会温嫔又得埋怨他。
“说——”他手虽然放开了,但是气势却不改。
半靠在窗户便,双手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将椅子中的人完完全全的笼罩在自己的怀中,康熙表情带着丝兴奋,还有一丝邪恶?
循循渐进的问:“是在亲朕之前,还是之后?”
“之……之前。”垂下头的人脸上脖子都一片的粉红色,说完之后都不敢瞧他。
康熙压下翘起来的嘴角,说话的语气更温柔了些:“为什么亲朕?”眼睛往下一垂,满脸正经的道:“朕让你亲朕了吗。”
“嫔妾……嫔妾尝味……”温嫔缩着头,小声辩解:“万岁爷将嫔妾的糕点拿去了,嫔妾没的吃,只能现在尝一尝。”
康熙没想到,逼急了温知许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
转头咳嗽了一声,将嘴角的笑意压了下去。
手指搭在温知许的脸上,拇指在她嘴唇的轻轻压了一把,漫不经心的问:“那……味道怎么样?”
“哄——”
面前的人抬起满脸不可置信的脸,一抹绯红色从脖子处泛倒耳尖。
康熙掐了温嫔的耳朵一把,凑过去低声道:“竟然你不说,那朕自己尝。”说着,低下头将微微颤抖的红唇重新亲上去。
钟粹宫
惠妃从听见那句话开始,整个人都没了动作。
她紧紧的盯着面前陈氏的脸,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大吼的声音还在耳边,但惠妃却满脸可笑:“就你?”她踩着花盆底一步步上前,伸手掐着陈氏的下巴强迫她将头抬起来。
冰冷的眼神落在陈氏的脸上,惠妃的语气没有温度的像是要杀人:“你若是敢跟本宫说一句假话,本宫让人扒了你的舌头。”
她说完,猛的将陈氏的脸往前一推。
后者捂着脸垂下头咳嗽起来,那撕心裂肺的模样像是忍受了巨大的压迫。
陈氏咳的撕心裂肺,惠妃的眼神却依旧淡淡的:“刚刚你说的话,再给本宫重复一遍。”
捂着胸口的手顿了一下,陈氏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睛对上惠妃:“太子殿下很喜欢奴婢这张脸,之前嫔妾不愿意答应娘娘,就是因为想跟太子殿下。”
陈氏跪的笔直,说话斩钉截铁,惠妃却冷冷一笑将手边的茶盏往她身上一扔:“你也配?”虽惠妃不喜欢太子,但是太子殿下为人如何清隽雅致,风度翩翩可是看在眼里。
满眼都是轻蔑的往陈氏那看去:“就凭你?也敢说太子殿下喜欢?”
陈氏垂下来的手紧紧的掐了一把,随后放开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若是奴婢说的话,惠妃娘娘能否放过奴婢父亲一条性命?”
“哦?”
惠妃身子往后一靠,右边胳膊撑在扶手上,身子悠闲的往旁边一歪:“如果本宫满意的话,饶你父亲一条命也没什么。”
随着她说的这句话,陈氏的身子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滚了滚喉咙,想到那个如青竹般雅致的人,眼底砸下一滴热泪:“奴婢确实配不上太子殿下。”
“但太子曾经很喜欢奴婢这张脸。”
“曾经?”惠妃的眉头一扬:“什么意思?”
“后来啊,太子殿下说认错了人。”陈氏的语气中带着笑:“您说,奴婢这长脸生的巧不巧?长的酷似温嫔不说,还跟太子殿下的意中人有几分像。”
“你——”惠妃的猛的从软榻上站起,看着跪在面前的人难得的露出满脸的惊讶:“怎么可能?”
“你是说,太子跟温嫔?”惠妃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这两个人扯在一起。
一个是万岁爷最喜爱的儿子,一个是万岁爷正宠爱的妃子。
两个都是万岁爷身边至亲的人,这两个人若是有点什么的话,以万岁爷的脾气,绝对比死还要可怕。
陈氏摇摇头:“奴婢不知,太子殿下就说了这么多,想要知道的话娘娘去查就是了。”
她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今个奴婢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还请娘娘放过奴婢的父亲,饶他一命!”
惠妃现在脑子都是懵的,往地上看的时候思绪万分,跪着的陈氏一直没将头抬起,身边的宫女在一边等着她的命令。
“将人放了——”
直到过了好长时间,惠妃才将手抬了抬。
站起来对着趴在地上的人说:“你最好祈祷你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本宫要的就不是你爹一个人的命了。”
“是——”悠长的语气带着苦涩,还有一丝丝颤抖的恨意:“多谢娘娘。”
翌日
康熙从温嫔的床榻中醒来,门口传来轻微的喊门声,康熙低声应了一句,生怕将身边的人吵醒了。
怀中的人果然动了动,但也就侧着身子往旁边一挪,眼睛都没睁开,康熙瞧见之后发出一声低笑。
昨晚他弄的太狠了,温嫔架不住极乐中昏死了过去。
到现在还没醒来,康熙一边得意一边从床榻中小心翼翼的下来,现在这个天气,一大早也不冷,他直接穿着里衣让伺候的去了外间。
李德全伺候着他穿衣服,康熙看着端着水盆进来的似云,忽然想到温嫔的身子。
“你们主子最近身子如何?”
似云跪下,答道:“回万岁爷,主子的身子一向很好,除了谓热中午的时候要多用些冰。”
温嫔怕热康熙已经领教过了,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眼睛透过屏风往里面一看,随后问地上的人:“太医开的药可还在吃?”
密嫔下药的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前段时间太医几乎是日日照看着,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说身子已经大好,只需养着就是。
温嫔跟了他快两年,康熙虽没出过声,但是一直期盼着有个孩子。
只是温嫔伤了身子,康熙不忍去问伤她的心,今个心情不错就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可似云结结巴巴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康熙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往外走了。
下朝后去问太医便是。
等温知许刚醒,似云第一个就扑上来将早上的事巴巴的说了,眼睛落在温知许的肚子上:“主子……您这怎么一直都没动静。”
才清醒的温知许浑身泛软,半靠在床榻上,两鬓的发丝凌乱,眼角泛着绯红带着三分春色。
她听后什么都没说,只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本宫也不知,或许……”或许是不想做本宫的孩子吧。
温知许低下头轻声的呢喃一声,只那嘴角,勾起的时候却有一丝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滴滴滴,请查收,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