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萱这顿饭吃的简直抓心挠肺,就见上面正隆帝跟宫柘打哑谜似的开着玩笑,赵皇后几次欲言又止的往主位上看,可最终不知为什么又都咽了回去,和六皇子对视来对视去的,直到宴席结束都没再说什么。
预想中的阴谋诡计、唇枪舌战呢?虎头蛇尾真的大丈夫?简直差评!
姚萱在心里怒刷屏,表面上却显得十分平静,半点情绪都没显露,同所有闺秀一般端秀文静。
这场午宴正隆帝很给面子的一直坐到了结束才走,当他们再次从姚萱几人身边路过时,正隆帝居然又颇有兴趣的打量了姚萱两眼,然后才笑呵呵的大步离开了。
到底什么鬼?
姚萱看着正隆帝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这时宫柘路过她身前时忽然低低的说道:“等回去细说。”
看宫柘的神情不像是坏事儿,姚萱这才压下了心事,继续和众人一起恭送正隆帝,然后是皇后和六皇子,最后还有太子妃。
而太子妃殿下同样走到姚萱的跟前时顿了顿,然后向她微笑着眨了眨眼之后才继续离开,怎么看都是取笑的意味十足。
姚萱:“……”
姚萱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回了灵秀宫,这才知道自己屋里居然险些造了窃,还好她谨慎使然,在这个宫里所有个人物品都是锁了一层又一层的,不然真被偷了什么出去可就麻烦了。
等乐平和乐凡清点过无误之后,姚萱客气的谢别了彩云,这才有心思捋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显见的,继后那头一边派人偷自己的东西,一边让六皇子送自己东西,就是打算给她和六皇子扣个‘私相授受’的名头,然后以此来求得正隆帝的‘成全’,只不过宫柘和东宫这头棋高一着,纷纷都给制住了。
“呼……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姚萱放松下来的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今天折腾的浑身疲累,索性直接扑到了榻上去趴着,叫了乐平来给自己按摩。
此时的姚萱还不知道,明天回到亲王府后,会有什么惊喜落到她身上。
而同一时间的御书房内,被正隆帝派人唤来的赵皇后,则是心下惴惴的走进了屋里,然后就见正隆帝在御案前亲趣÷阁写着什么,赵皇后走到桌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福身向正隆帝行礼问安:“参见皇上,妾身有礼了。”
“起身吧,你过来看。”正隆帝面带笑意的应了一声,显得心情很是不错,他手上书写的动作不停,只是示意赵皇后看自己手边已经写好的圣旨。
“这是……杨氏女赐婚皇太孙?姚氏女赐婚谨顺亲王世子?”赵皇后看着这两卷旨意,素来冷艳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呆滞,“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说出来怕是你都不会相信。”正隆帝显然谈性正浓,把最后一卷只差了人名的圣旨放下,挨近赵皇后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原来宫柘那小子啊,早就看好了他继母娘家的表妹,只那丫头年纪还太小,柘哥儿怕姚家人不会同意,所以趁着这次机会,拜托太子妃把那姚家丫头也选进了宫,然后又来求我一并下旨赐婚。”
“怎么可能?”赵皇后闻言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心里顿时有些惊疑不定起来,当初太子妃对姚萱的属意重视多么明显,怎么可能是替宫柘选的?
还是说,他们真的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这边?
正隆帝垂眸看着赵皇后隐隐变色的容颜,眼底是一片的冷凝,但面上的笑容却依旧轻松热情:“别说你不信了,我原本也不信呢,就挨个问过了太子妃、治哥儿和榆哥儿,没想到居然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们都是替这小子打掩护呢。”
是这些人合起来替东宫打掩护吧!
赵皇后心里愤愤的想,面上却还要配合着做出微讶的模样,轻轻嗤笑着说道:“那他们可真是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可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随即,赵皇后心里又止不住的庆幸,自己今天的计划没有成功,之后的宴席上也没有跟正隆帝提起,不然他们的脸就丢大了不说,也必然会惹得正隆帝震怒的。
“那是因为姚家不希望女儿高嫁辛苦,但有了嫁入宫门做对比,知根知底的王府表哥反倒是更好的选择了。”正隆帝想到宫柘跟自己解释此事时的无奈,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连这种‘不想女儿嫁入皇家那就嫁给我’的威胁方法都用上了,可见那小子是真的上了心啊。
只不过再一想宫柘求他手谕的年纪,正隆帝略微有些牙疼啊……
“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能入宫服侍,还是皇太孙的正妃,该是天大的荣幸才对啊。”赵皇后一听姚家人居然这样大胆,立刻抓紧机会给他们上了一记眼药。
“不然,表达忠心的方式有很多,送女子入宫反倒是最下乘的。”正隆帝活到如今这般年纪,已经能理解臣子们疼护子女的心意,而不会觉得他们是轻视皇家了,“不想用女儿攀龙附凤,这也是一片慈父慈母之心啊。反之,若是连血脉至亲都毫无感情之人,又如何能指望他会有忠心呢?”
“如此看来,忠义侯当是忠心可用的了?”赵皇后闻言心里一跳,不知正隆帝此言是否意有所指,便只能小心的顺着他的话来说了。
正隆帝见状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赵皇后,而是话风一转的说起了六皇子的婚事:“好了,治儿和柘哥儿的婚事都定下来了,小六的继妃人选,你看好了吗?”
“啊,这个啊……”赵皇后之前对现有的人选都不满意,后来要设计姚萱,也就没再多注意其他人了,这会儿被正隆帝问道,一时间就想不起哪个合适,但这显然又跟她主动要给儿子选继妃的劲头儿不搭,所以赵皇后只好先支吾着问道:“妾身看惠安县主也挺好的,您也知道小六是个脾气大的,若是其他的小姑娘怕是管不住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