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知道那些东西究竟真的是余晨心里的想法，还是他自己的脑补居多，总之，网络上能够找得到的由咸鱼不翻身这个id写的文，他基本上都看到快要背下来了。
大约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身边没有余晨的日子显得不那么空落。
也就这段时间在医院养伤，又有余晨在身边，他才没有去网上翻看小说，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的功夫，连那些书都不见了。
人在心态很差的时候，总会把一些莫名的巧合联系在一起，当做不祥的预兆来解释。
余晨刚说再也不会回来，他的书也跟着消失在褚云熙的视线里，有那么一瞬间，褚云熙是真的有些慌了，他在想，这难道就是天意吗？就连老天都觉得他再也配不上余晨这个人，才会把所有关于余晨的事物都从他身边带走吗？
随后，更多的是不甘。
“以前是我没有做好，这次、这次我真的不想伤害他......”
在病房小沙发上整理文件的张助理被老板突如其来的话给打断，颇有些担心的看了褚云熙一眼。
“褚总，您也别太自责，余先生不是脾气差的人，兴许气过了就会愿意听您解释了。”
褚云熙自嘲的笑了一声：“我连他写的书都找不到了。”
他平时根本就不接触网络写作这个行业，别说看小说了，除了余晨的书之外，这人大概只看财经相关的东西，所以一时间确实没有想到合约问题上去，只觉着自己之前还能看到，把余晨气走之后，连他的书都看不到了，实在有些奇怪。
张助理却要理智一些，他知道余晨是个网络作家的事，自然也明白褚云熙说的书不见了是什么，顿了一会儿之后，小声问自家智商掉线的老板：“您之前不是说过这个平台没有好好处理余先生的事情吗？或许......是合约到期了？据我所知，这一类的合约短一点的一般都是三年或者五年为期这样，算算时间，他在那个网站创作的最后一本小说距今也有五年时间了，合约到期下架了也说不定。”
褚云熙经助理一提醒才想起这茬，他有些尴尬的拍了拍脑袋，“这车祸还真是把脑子给撞坏了！”
张助理难得见老板如此不英明的一面，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撑着，一本正经地帮褚云熙找借口：“您没想到也不奇怪，毕竟现在这个行业发展的快，签合约方式跟以前不同了，大多数网站现在都跟作者签二十年版权。”
这倒是个合理的解释，褚云熙于是满意地点点头，对张助理说：“没错，你最近也辛苦了，这个月奖金就加倍吧。”
原来跟着老板娘走得近之后红利这么好啊......前不久才因为求余晨去哄褚云熙而奖金翻倍的张助理呆呆点了点头，拼命劝自己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吃相，绝对不能在老板吵架了之后露出过分开心的神色。
有了这么一个尴尬的插曲，褚云熙心里稍微会好受了一点，他想了一会儿，在网站专门发帖的地方搜了几个关于余晨的关键词。
网站大概也是因为余晨解约而不开心了吧，并没有帮忙删掉黑余晨的帖子，随便一搜，当年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褚云熙翻了很久，之后默默记下了几个id发在了张助理的微信上。
“这几个作者你尽快帮我料理掉，动作要快，下场要惨，最好能让他们跟网站互咬，之后我要这家网站凉透。”
云深集团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危机之中挣扎，但是要欺负一个小网站还是绰绰有余的，褚云熙平时不屑做这些事情，但要真想做，对方绝对没有还手之力。
一个吃相难看的网站，一群吃相更难看的作者，想要找点儿他们的黑料还不容易。张助理对余晨的印象不错，知道这些人都是欺负过余晨的，心里头也不爽，当即就很爽快的答应了褚云熙：“褚总放心，一个礼拜之内，就让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下个月之前，保证让网站发不出工资。”
褚云熙自然信得过自己身边助理的能力，把这事儿交给他之后，基本上就放心了。
这些年，他没少在余晨小说的评论区混迹，渐渐也认识了不少老粉，搞定了欺负过余晨的这帮人之后，他又打算去去老粉的主页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关于余晨的消息。
头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郁欢那个叫“我永远爱咸鱼不翻身”的id。
虽然褚云熙不知道那人就是郁欢，但也注意到了这些年跟余晨的小说有关的任何事情，都是这个粉丝在打理。
想当初，他还因为这个id吃了好大的醋，甚至私聊人家，问对方愿不愿意把号买给自己，要不是被对方一句不差钱怼了回来，说不定现在的“我永远爱咸鱼不翻身”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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