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
凭什么,那些商界名流、富甲权贵们全都围着沈嫣然转啊?要说气质、长相、身材等等各方面,周璇觉得,她都不比沈嫣然差。甚至,比沈嫣然还更要出色。现在,东北第一大美女的称号,就像是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胸口上。
她要向人证明,她什么都比沈嫣然强!
所以,这个清水湾主题公园和住宅小区项目,明着是生意上的竞争,实际上,这是周璇针对沈嫣然的手段。而沈嫣然,她刚刚接手华泰集团没有多久,内有关汉培,外有周璇,她必须得靠着清水湾主题公园和住宅小区的项目,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们,谁都不想认输。
本来,对于这个项目,周璇是十拿九稳的。周知庸亲自出面,事先又跟赵瑾打好了招呼。谁想到,在关键时刻,赵瑾竟然弃权了。这样子,就形成了一对一的局面。短短六天的时间,周璇必须再次狙击华泰集团,而沈嫣然?同样也不会让周璇好过。现在,就看谁下手更快,更狠了。
商场如战场,没有情面可将!
赶往下水村的路上,刚好是路过采沙场。离老远,就看到河面上停靠着好几艘采沙船,在轰鸣地采沙。在河岸上,就是堆积如山的沙石。紧挨着沙石堆,是一个很大的工棚。工棚的四面都封闭了,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不过,在工棚的另一边,还是一堆堆的沙石,这些应该都是筛洗过的了。
一溜儿的运沙车,不断地装沙、运沙……忙个不停。
现在是白天,等到晚上,河面上的采沙船和运沙车都停止工作了。那些工人们会把沙石推运到工棚内暗河中淘洗,筛除金子来。剩下的沙石,再运到工棚的另一边。等到白天了,那一辆辆的运沙车,再将这些沙石运往市内。
金子,再送到周家的加工厂,加工成一件件精美的饰,摆在周家旗下的那些金店柜台内。就是这样的一个商业链条,犹如是滚雪球一般,不断地给周家积累财富。不过,这样采沙,却给生态环境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如果不制止,一旦饮马河大坝决口,下水村和饮马镇将不堪设想。
这一路上,霍青和白静初等人都在看着饮马河的情况。没多久,就见到了采沙场下游的饮马河大坝。现在,大坝的水位跟去年的最高水位持平,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不过,最近是梅雨季节,昨天晚上就下了一夜的暴雨。这要是再连续下几天的话,简直是不敢想象。
在大坝的旁边,还有一个监测站。按说,这里应该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守,负责监察水位。一旦有什么突情况,或者是水位暴涨等等,都要出紧急通知。一方面,疏散群众撤离,一方面抢修大坝。不过,现在的监测站中,一个人影儿都没看见。这要是追究起来,就是玩忽职守罪了。
白静初叹声道:“没来之前,我就想着以大坝为借口,向周家的采沙场来施加压力。只要转移了周璇的视线,让她无暇来对咱们华泰集团下手就行。可现在看来,事情比想象中的还更要严重。我就纳闷儿了,饮马镇的人怎么就没有派人过来看守呢。”
霍青嗤笑道:“镇里肯定是派人过来了,可看管的人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还有可能,这个看管的人就是托关系走后门儿进来的。人不来,一样领工资。”
现在,国内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没出事怎么都好说,这要是真的出事了,别说是饮马镇的镇长、镇委书记了,连通河市的市委书记、市长,都得担负责任。这可是人命关天,非同小可。
越野车再往前行驶,道路很平坦,两边的树木郁郁苍苍的。饮马河下游,全都是平原地带,一马平川,连个跌宕起伏的山峦都没有。这样子,就更是凸显了大坝的重要性。这里的水势平缓,潺潺地流淌着,有一些妇女用水盆端着衣服,拿着棒槌,就在河边洗衣服。还有一些小孩子,他们脱得光溜溜的,在河水中洗澡。
水岸边,长着蒿草。
有几个中年人叼着烟,坐在那儿钓鱼,这是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
路浮萍问道:“咱们到哪儿了?”
“快到下水村了。”
“村口的第三家,就是我二叔家。”
“好。”
6逊答应着,一脚油门儿扎进了下水村。
下水村周围的土地,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又因为饮马河水的关系,这里种植的都是水稻。跟南方不一样,这里的水稻都是一年一季,但是下水村的大米很出名,跟五常的稻花香有一拼。每年,通河市出口粮食,都是从下水村收购的。
之前,农民种植粮食还要交农业税。现在好了,种粮食不仅不用交税,每年还给补助。所以,现在的农民比一般的工人还更要吃香。下水村的村民就是一个例子,笔直的村道,连个坑坑洼洼都没有。
在村道的两边,是整齐的排水沟。排水沟边上,就是一家家高大的院墙了,清一色的黑色铁大门。每一家都是红砖大瓦房,这要是赶在逢年过节,家家都悬挂着大红灯笼,还有花花绿绿的闪灯。一眼望过去,五彩斑斓的,很有气氛。
在村口,有好几个人在那儿唠嗑。越野车一驶进村子,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等到车子停在了路浮萍二叔家的门口,他们都伸长了脖子,望了过来。有好事儿的,更是颠颠地凑过来看热闹。
“这是路家的亲戚吧?”
“没听说呀?这款路虎得一百多万啊。”
“咦?这不是路家的那个瞎子吗?她怎么了?”
“你才是瞎子,你们全家都瞎!”
哪有这么说话的?6逊才不客气,跳下车,张嘴就骂。
“你敢骂我?”那人就来火气了。
“骂你咋的?老子还揍你呢。”
6逊才不惯着,上去一脚将那人给踹沟里去了,骂道:“谁特么的要是再敢说我嫂子,我就弄死他全家。”
农村就是这样,一家家的算起来,七大姑八大姨的,很有可能都是亲戚。这下,见有人挨揍了,其他的几个人不干了,呼啦啦地全都围拢了上来。这是要干架呀?6逊当即就来劲儿了,叉着腰,就瞪着这些人。
谁骂,他就揍谁。
没多大会儿的工夫,又让他踹翻了好几个。这下,周围的这些人算是领略了6逊的厉害,他们狠狠地瞪着他,把那几个人搀扶起来,四散着走掉了。
“干得漂亮。”霍青冲着6逊挑了挑大拇指。
“那必须地。”6逊咧嘴笑着,立即大包小包地往下搬礼品,还扯嗓子喊着:“路二叔,开门啊,快开门。”
白静初看得直皱眉头,他们来下水村的任务有两个——第一,借着来看路二叔、路二婶的机会,来打探消息。第二,就是想办法把这些村民们全都给拉拢过来,看能不能一起闹事,把采沙场给毁掉了。可现在,霍青和6逊上来就把人家村民给揍了,这是干嘛呀?这分明就是来闹事的。
路二叔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路二婶却不一样,性情泼辣,爱占便宜,又有点儿自私。要不然,就不会把路浮萍、路小动扫地出门了。路家姐弟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过得那么清贫,也没有再回路二叔家,就能想象得到路二叔家对他们怎么样了。
“谁呀?”路二婶扯着嗓子,边嗑着瓜子,边往出走。
“二婶。”路浮萍有些怯怯地,轻唤了一声。
“你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你?”路二婶连正眼都没有看路浮萍一下,更是连大门都没打算让他们进。
“你不是路浮萍的二婶吗?”
霍青将那些礼品啥的,全都堆放在了脚下,叹声道:“唉,我是路浮萍的男朋友,我们就要领结婚证了,根据习俗,得给娘家人送彩礼。可路浮萍和路小动也没有别的什么亲人,我们就来找她的二叔和二婶了。既然你不是……浮萍,你有没有记错,真是这个村子吗?”
路浮萍又哪里不明白霍青的意思,也装糊涂:“可能……是这个村子吧?我的眼睛不好,也看不清楚路,可能走错了。”
“青哥,嫂子,那咱们还是走吧,再找找。”6逊作势要打开车门。
“别,别介啊。”
这下,路二婶急了,连忙拉住了路浮萍的手,故作端详了一下,笑道:“哎呀,这可不就是我们家浮萍吗?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么久没见面了,我还以为是哪个仙子呢,差点儿没认不出来。”
“你真是路浮萍的二婶?”霍青又问了一声。
“是,是,如假包换。”
路二婶看了眼地上的那些礼品,回头喊道:“老不死的,你还傻看什么呢,咱们家浮萍带着男朋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