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琴瞧不上那些低身份的人,直接把画册扔到旁边。
“他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柳玉琴直接道。
“……”媒婆听到这话,她真想说柳玉琴都怀了孩子,别人哪里可能多看重柳玉琴。
若是柳玉琴能耐一点,她直接住在侯府,那么别人也就想着娶柳玉琴。哪怕柳玉琴怀着身孕,别人也想着娶她,奈何她没有住在侯府,那也就别怪别人,婚姻这种事情,别人要的就是有些利益的。像柳玉琴这种的,别人跟她成亲能获得什么利益呢。
别人就想获不了好处,以后指不定还得帮着柳玉琴养孩子,他们就没有那么欢喜。
那些男子基本都是成亲过的,即便如此,那些男子的身份也没有多高。男子再娶容易,女子没有那么容易再嫁。
媒婆走后,柳玉琴跟青姨娘吐槽。
“这找的都是什么人啊。”柳玉琴道。
“没事,慢慢来。”青姨娘也想着让柳玉琴早点确定人家,可是那些人家不好,那么她也不能强迫女儿。
柳玉琴怀孕了,这又不是秘密,天底下又有几个男人愿意养别的男人的孩子。
“您这么说,得慢慢来到什么时候。”柳玉琴烦躁,“别等到孩子生下来了,都还不知道是哪家好。”
柳玉琴怕一直等下去,好男人都跟别人在一起了。
“再看看。”青姨娘也没有办法,柳玉琴没有住在侯府,侯府也不管柳玉琴再嫁的事情。
青姨娘不是不想去侯府,可是她已经不是柳家的人,都断亲了。柳父也给了她放妾书,那就是等于她跟景宁侯府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这些人无法去侯府。
他们去了,也进不去。
青姨娘看着柳玉琴,她便觉得女儿长得还可以,女儿就应该嫁给好人家。
只是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青姨娘就想着要不要还是让人去柳父面亲说几句。
当有下人在柳父的面前说起柳玉琴的事情的时候,那个人还说青姨娘曾经的事情,柳父冷眼看了一眼那个奴仆。
当天下午,那个奴仆就被发卖了。
青姨娘盯着景宁侯府的,她没有想到那个奴仆就这么被发卖了。她原本以为柳父对她还有一点情谊,她错了,柳父当初本就没有多宠着她,侯府就那几个妾室,柳父偶尔过去她那边,有时候一个月也不见得去一次。
那时候,青姨娘就说是柳母防着她,柳母不让柳父多到妾室那边。
青姨娘给自己找了各种借口,柳母就是表面上对他们好。
“你那个嫡母还真不是一个东西。”青姨娘对柳玉琴道,“让人在你父亲面前说几句话,那个人就被发卖了。”
“您早就知道他们不是东西了。”柳玉琴道,“他们巴不得我们过得不好呢。”
柳玉琴想到这一件事情就觉得烦躁,父亲总是这样。
西北一处山上,荣宁祠建了起来,当地还有官员过来。
这一件事情,当地官员早已经上报皇帝。
皇帝没有阻止,他当初没有抢夺柳玉莲的功劳,还让众人都知道这一点。他就是要让众人知道他的态度,柳玉莲也不可能去争夺皇位。
若是人家想要争夺皇位,人家干嘛把那么多好东西都拿出来给朝廷呢。
朝廷强大了,那些人想要造反就难了。
皇帝自然也有得名,那些人都说他是明君。皇帝刚刚登基那一会儿,他就是想让那些老百姓们都能填饱肚子,让天底下的乞丐少一点,孤儿少一点。
如今,皇帝也算是达成所愿。皇帝自然就不介意让柳玉莲也得到一些名声,那些人给柳玉莲建祠堂建庙宇,拜一拜,也就是那样。
柳玉莲是厉害,等到柳玉莲的儿女也能获得一些好处。再往后,那就不一定了。
到时候,百姓们都没有肚子饿,柳玉莲的子孙想说拿出好东西让百姓们高兴,再借此谋反,那太难。
多少朝代改朝换代,都是因为饥荒。饥荒少了,百姓们日子好过了,大家都想过太平日子。
如此一来,反腐等才是重点。
柳延庆还抱着女儿过来了,这个祠堂建得还挺气派的,还有庙祝在,有专门的人在这边打点。
“人真多。”柳延庆感慨。
“人当然多了。”林晓婉道,“都是切切实实得到好处了,没瞧见,他们的脸蛋都挺红润的。”
一个个人吃的东西多了,这脸色哪里能不好看。
有的人家田地少,本来就生产不了那么多粮食,有了培养液之后,他们家的粮食就多。
今年,朝廷还推出了改良土壤的改良液,这种改良液能锁住土壤的一些营养成分,慢慢地改良土壤。
有了土壤改良液,那些荒地就好种。
因着百姓们种的粮食多,换的钱多,他们也就试一试土壤改良液,哪怕土壤改良液是慢慢改良土壤,一开始一两年的收获没有特别多,但是比原本的荒地高。
那些百姓们听到是荣宁郡主研究出来的,他们就乐意去用。要是别人研究出来的,他们还不敢用,怕那些东西是假的。
市面上就有人拿出假的培养液卖,有人贪图便宜,他们就去买了。还没等到收获的时候,就是看地里的作物开花的少。
柳延庆看那些人还认认真真的跪拜,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跪拜一下。
“你们怎么还站在这儿?”有热心的大娘见柳延庆他们一直站在那边,大娘就道,“你们买香了吗?没买的话,祠堂里有不要钱的,那都是大家准备的。”
附近的人在盖祠堂的时候,他们就来了。
这一天祠堂揭牌,有的人从大老远的地方赶过来。荣宁郡主本身就是在附近地方研究出培养液的,还有人去石元村,他们还在石元村租房子,他们认为石元村是一个好地方。
这也就导致朝廷最近都没有让人流放到石元村,石元村附近的流放的人也没有原先那么多。
“我们一会儿去。”林晓婉开口。
林晓婉心想他们拜不拜都好吧,感觉还是有点变扭的。
然而,柳延庆直接把女儿塞到林晓婉的怀里,他就去点香跪拜。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变扭的,还跪拜得像模像样的,仿佛他很虔诚似的。
“……”林晓婉震惊,她对她夫君不要脸的程度又有更深一步的了解。
林晓婉琢磨着自己对柳延庆的认识还不够多,也许等到以后,她还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活久见啊,林晓婉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夫君了。
若是其他几房的人在这边,林晓婉想别人才不可能跟柳延庆这样直接跪在那边。
“来。”柳延庆朝着林晓婉招招手,让女儿也过来,让女儿瞧瞧,看,你小姑姑多么厉害呢。他想他许愿的话,能灵验吗?
石像很大,有两米多快三米的高度,石像跟柳玉莲还是挺像的。这边见过柳玉莲的人多点,雕刻石像的人也见过,石匠们还让人看了看,他们就是想让石像尽量跟本人像一点。
等柳延庆他们从荣宁祠出来,柳延庆就想着柳玉莲知不知道这一件事情,应当不只是他们这一个地方有建荣宁祠吧。
“你说,小妹知道吗?”柳延庆伸手想要报女儿,林晓婉没让他抱。
林晓婉就担心柳延庆抱不住孩子,还是自己抱着孩子比较好。
“没在信里写吗?”林晓婉问。
“这不是怕写了,她就不让建吗?”柳延庆道,“小妹的年纪那么小,也许她就觉得不该建。”
“……”林晓婉嘴角微扯,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个理由。
柳延庆看着女儿,他感觉女儿可能不能跟小妹那么厉害了。
“等小妹……她应该会知道的吧。”柳延庆道,“就算我不说,也有其他人说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边的祠堂建的快,还是别的地方。”
“不清楚。”林晓婉又没有去打探这些事情。
京城,柳父的脸色有点奇怪,柳母见到柳父这样,她心下疑惑。
“怎么了?不是去钓鱼了吗?”柳母问。
“跟朋友出去走了走。”柳父的神情复杂,“东郊的山上,建造了生祠。”
“是吗?”柳母倒是不清楚一点,她有去寺庙,就是没有去看这些在建的。
“给莲姐儿建的。”柳父道。
“什么?”柳母震惊。
“皇上特许的。”柳父原先根本就不知道这一件事情,若是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一定会阻止吧,比如进宫见皇帝说没有必要。
毕竟柳玉莲那么小,这生祠建起来,那么柳玉莲的名声就更大了。
柳父就是担心女儿的名声太大了不好,他就没有想到皇帝还允许那些人给柳玉莲建生祠。他是真没有听到相关的消息,没有人在朝堂上反驳,没有人多去说什么,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那就成。”柳母道,“又不是我们自己跑去建的,要不是你说,我都还不知道呢,也不知道儿子知不知道。”
“你去问问儿媳,不一定就得问你儿子。”皇帝想昭阳公主是皇家女,昭阳公主应该知道一些。
“行,我去问问。”柳母道。
当柳母到了昭阳公主所住的院子,她见到了昭阳公主,就问了儿媳妇。
“我还真不知道这一件事情。”昭阳公主道,“他们也没有跟我说。”
“都不知道啊。”柳母原本以为昭阳公主知道呢。
“小妹还没有在家里,去了海边。”昭阳公主轻笑,“就当作是一个惊喜。”
什么叫做就当一个惊喜,柳母可不觉得这有多惊喜的。她就想着以后看着那些人去跪拜荣宁的雕像,还有点别扭。
不过去跪拜的人应当就是普通老百姓,至少在荣宁郡主还活着的时候,那些达官贵人不大可能去跪拜。
柳母还是感觉奇奇怪怪的,不过他还是挺高兴的。
海边,柳玉莲正在海滩上吹风。她穿着木屐,没有穿着布鞋。她倒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她没有裹脚,大梁朝也不讲究裹脚,就是有一些人家喜欢让家里的姑娘裹脚。
何锡元陪着柳玉莲,他想着到处看看,也算是多见识见识。
“三皇子帮那个人要到了银子,他还说要把身边的丫鬟给那人做妻子,那个人没敢要。”何锡元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三皇子找他说了。
三皇子不大敢找柳玉莲说,可能是他认为柳玉莲是一个女,男女授受不亲,他得避嫌。
“他还送丫鬟?”柳玉莲震惊。
“对。”何锡元道。
“没答应好,皇子身边的丫鬟那也是吃的好住的好的,要是这样的人去渔村,她哪里吃得了苦呢。”柳玉莲可不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不要是对的,有那些银子,就可以再去说别的亲事。”
“大户人家的丫鬟确实也不一样。”何锡元点头。
“对啊,大户人家的丫鬟,有的人都比那些小官的千金嫁得好。”柳玉莲道,“特别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这些丫鬟还认字,她们懂得不少东西,有的人还帮着主子管账呢。”
柳玉莲想到了《红楼梦》,《红楼梦》里的大丫鬟就厉害着呢,袭人原本是被卖进荣国府的。等到后面,袭人的家里就有不少钱。
“三皇子身边的丫鬟……倒也对。”何锡元想想也觉得柳玉莲说的没错,“三皇子这个人一向对身边的人比较宽容。”
三皇子身边的人能多拿一些银子,那也极为正常。
“在这边走一走还好,就是不能多走。”柳玉莲道,“太潮湿。”
柳玉莲感觉自己的毛病真多,来到这边之后,感觉自己这个不适应,那个不适应的。
当柳玉莲和何锡元回到镇子上的时候,段五姑娘就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
柳玉莲就只好让何锡元先回去,她先见段五姑娘。
“怎么了?”柳玉莲问。
“没事。”段五姑娘道,“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哭一下,就好了。”
段五姑娘才不想一直憋着眼泪,一直憋着眼泪会很难受,她就是想要哭一哭。她心里不舒服就到镇子上住一两天,到时候继续去工作。
段五姑娘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哭,若是一直哭,一直跑到镇子上,那么她还要不要做事。
“聊聊。”柳玉莲道。
柳玉莲带着段五姑娘进屋,段五姑娘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干活干的不好,他们也应当说我的。”段五姑娘明白这一点,自己原本就是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她就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段五姑娘有时候稍微做一点事情,手上就起水泡。
“慢慢的就能好。”段五姑娘道,“是真不怪他们,我还有要学的东西。”
“是。”柳玉莲点头,“确实如此。”
“郡主在西北的时候,是不是也有遇见各种困难?”段五姑娘问。
“这个……当然有啊。”柳玉莲说实话,只不过自己开了外挂,倒是没有遇见特别大的问题。
这跟朝廷愿意相信她也有关系,要是朝廷不相信她,她也不能推广那些东西。
“主要还是得有实力,只要你有实力,又生活在一个好的时代,上面的人愿意相信你,那就好。”柳玉莲道,“现在就不错,你原本没有学习那么多东西,现在就得多学学。我在这边,我也不懂得那些啊。”
“他们不敢说你。”段五姑娘道。
“那是,我是研究院的院正,他们当然不能明面说我,也许有人在背后说我呢。这都不一定,人都有不擅长的地方,我不擅长这些东西,那么他们也就能说我。”柳玉莲劝慰道,“在研究面前,我们都是普通人。”
柳玉莲没有想着要在那些人面前摆架子,她都那样了,那么段五姑娘也不能多傲气。
“是,就是这样。”段五姑娘懂得的,“就是有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委屈,可能是因为在家里没有受这么多苦,这才受不住。”
段五姑娘自知身上有很多缺点,她不可能不去做那些事情,就只能慢慢适应。
“他们笑话我就笑话,等到以后,他们可就没机会笑话我了。”段五姑娘不能轻易放弃,她得在这边做研究,得研究好那些事情,“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一会儿还得出去。”
段五姑娘得出去跟附近的一些人聊聊,了解一下这边的风土人情。
“去吧。”柳玉莲道。
京城,苏秋雅跟柳延波已经说开了,她就光明正大地喝调理身体的药物。好在柳延波还站在她这边,她就不知道柳延波以后会不会有变化。
“我来。”柳延波亲自给苏秋雅熬药端药,“是药三分毒,要是好了一点,也就不用继续喝。”
“好一点哪里可以,得等大夫说不用喝了。”苏秋雅端起药碗。
“药膳不也不错吗?”柳延波道,“药膳的味道更好吧。”
“哪里有空去做药膳,该吃药的时候还是得吃药。”苏秋雅道,“哪里能就想着吃药膳。去外面买的话,药膳也贵,别去买。”
“那我学学。”柳延波就想那些药太苦了,他看到苏秋雅喝药的时候皱起的眉头,他就想让苏秋雅别喝那么难喝的药。
可是苏秋雅要是不喝药,又怎么调理身体呢。
苏秋雅还不愿意加糖,说是加糖影响药效,她就那么喝下去。
“你学什么啊。”苏秋雅看向柳延波,“平时不是还要给那些人上课吗?没关系的,就喝一两年吧。”
“那是很长的时间。”柳延波道,“很苦。”
柳延波琢磨着还是得想点办法,能不能试着做药膳。他的厨艺没有那么好,就只能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