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什么?
指的是多说说网络热词还是那句“doi”……简皎月想着都觉得小腹一抽。
她看着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缺。吊带睡裙被蹭到膝盖骨,白瘦匀称的小腿稍稍撑起,就这么被他压着也能感觉到身体隐约的触碰。
红润的唇微张开,主动伸手勾下男人脖颈,看着像是热情邀约,实际上却是咬着牙来了句:“裴书临,我肚子疼。”
“……着凉了?”他眼底那层晦涩逐渐消散,温热的掌心自然地贴着她小腹,“我喊医生过来。”
简皎月拉住他的手,有点迟疑:“不是特别疼,好像是例假。”
裴书临把她拿被子裹着,准备出去给她买卫生巾。
她靠在床头看他穿外套,咕哝一句:“那你别太大动静让爸妈听见了,我不想第一天就让他们觉得我事儿多。还有,能不能给我买点零食回来?”
“你刚才没吃饱?”
简皎月摸摸鼻子:“我不好意思在你家里人面前表现得太能吃。”
裴知正好从对面的游戏房拿了盒飞行棋出来,撞见裴书临出门:“哥,大晚上你穿着外套干嘛?”
裴书临:“出去买生理用品。”
裴知意味深长地眨眨眼:“哦,懂啦懂啦!你真是的,这种东西该常备嘛。”
“你嫂嫂来例假。”裴书临顿了顿,眄她一眼,“少给她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近在谈恋爱?”
裴知慌忙地磕巴一下:“没有的事儿!对啦,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儿去买姨妈巾啊?你肯定分不清国产和日夜用。”
他往楼下走,撂下句:“不用,我给她买过。”
简皎月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肚子那还放着裴书临给她的暖手宝。
大夏天的,空调无济于事,头发都闷出汗。
期间裴知还给她送来杯热的果茶,她没喝。漫无目的地想着要不是来例假,刚刚裴书临不会真的想和她做点什么吧?
虽然知道履行夫妻义务是应该的,但以她和裴书临现在的关系,总归会觉得别扭。
就这么混混沌沌想事的时候,裴书临回来了,还给她带了份关东煮和小龙虾。她没那些娇贵小姐胃的脾气,常跟人吃这些路边摊。
以前倒是裴书临嫌弃脏,不让她吃,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又给她买了。
简皎月从卫生间出来,捏着鼻子闻香气,一脸矫揉:“我要保持身材,可吃不惯这种路边小餐馆的油腻食品呢。”
裴书临眼也没抬,边打开小龙虾的包装盒:“给你剥。”
“好的呀!”她立马端着凳子眨巴眼看着他,闲聊似的,“裴书临,问你个事,你爸妈的婚姻也是像我们这样吗?”
他摇头,说裴父和裴母算是曾被家庭试图拆散的一对苦命鸳鸯。
奶奶那边不喜欢裴母这种不着家、还在外有工作的儿媳。外公当时也只想让裴母嫁给自己提携的后辈。
但裴父裴母想结婚的心坚定,两人空手来帝都生活那年过得也凄凉。好歹是出人头地了,让双方家长都无话可说。
直到裴书临八岁那年,才让两家家长正式见面和好,并给他们补上了婚礼。
简皎月听了似乎颇有感触,没想到让儿子联姻的裴父裴母也曾有过这么一段故事。她很同情地对裴书临说“那你也不要太委屈,我会对你好的”,在裴书临眼里看来傻得可爱。
其实她还想说的是,像他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什么都不缺。天生高傲的理想主义,或许把爱情看得很重要。
如果哪天碰见真爱,她才不想裴书临狼狈地和那个女人私奔,她一定会慷慨放手成全。
那晚简皎月睡得特别好,难得的一夜无梦到自然醒。
在裴家住过几天后,他们回了在帝都安置的新房。
婚房离裴书临的学校和实习单位都不远,这城市不大,一个小圆圈里却能容纳几十所科研院校、上百个不同国家的大使馆和驻京部队大院。
简皎月放下行李之后却没在婚房住过,她这几天忙着把工作室移到帝都来。她之前在德州奥斯汀大学读的是广告学,毕业之后很偶然地走上了婚礼策划这条路。
工作室定在国贸大厦c座十七层,最近在忙着招新。
她本就力求把“epoch私人定制婚礼工作室”网红化,大幅度宣传之后,接的都是网红明星和富商的单子。
这世道就是这样,火起来的东西自有趋之若鹜的人。追求名气排面,哪怕是去赶这六、七位数的婚礼潮流。
开张没多久的工作室接了一个紧急点的单子,为数不多的几个员工熬夜加班在做ppt。
简皎月佛系又懒得很,看了一眼不到自己心理预期的报酬就丢给手下人去想方案,但也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准时下班。
想着帝都还没其他朋友,回去也是闲着,索性在办公室里置办张床。
加班加点的第二周,大东他们总算快把事情弄完。
她装模作样地视察,帮前台去洗手间的艾媛值班那几分钟里,居然等到一个外卖员:“简小姐的外卖,祝您用餐愉快。”
“哇塞!老板你居然还给我们叫了晚餐。”大东和阿鹤他们闻香而动,自觉过来领盒饭,“香饵胡同的炖菜,干炸丸子、老北京酸辣汤……大伙快过来!”
一小撮人拥过来,三下五除二把外卖瓜分完毕。
简皎月迷茫地眨了几下眼睛,她明明想给的奖励是今晚提前下班啊。
谁点的外卖?她狐疑地扯过大袋子外卖的订单,看着那串打着星号也不难看出是连号的订单终于回过神来。
连号的主人正好把电话打过来,他似乎在大街上,能听见刺耳的车鸣笛声:“拿到晚饭了?在吃吗?”
简皎月看着手边上还剩两份餐点:“你点的外卖呀?点多了一份。”
“没点多,你胃口大。”
简皎月权当没听见他这话,瞥了一眼格子间:“谢啦,我的员工们都吃得挺开心的。”
裴书临“嗯”了声,沉默片刻:“今晚回家吗?”
“回、回不去,还得加几天班呢!”她睁眼说瞎话,“这次接的是个大单,方案还没做完。”
她刚说完,工作室里的几个人瞬间齐齐盯着她。
电话那头囫囵地应了句,简皎月也匆忙挂断,朝望着自己的一群人摆摆手:“吃完赶紧走,我自己加班。”
一行人闻言这才放心,嬉皮笑脸地对她说了几句好听的话,离下班时间还差几分钟就都溜得不见人影。
简皎月坐办公室里边看剧边把晚饭解决了,丢垃圾时蓦地眼前一黑。
好在外面灯火璀璨,不至于让她连手机都看不清在哪。
她直接拨了个电话:“大东,又没交电费吗?办公楼停电了。”
“交过了啊。”大东安抚下边上女友的情绪,走到电影院外面,“哦,咱们这栋楼今天检修,电梯好像也要停,您又不看我早上贴的通知!”
简皎月从来不在意这些细节,她往落地窗看下去,十七层的高度使得视力上都有了短暂的眩晕:“我怎么办?”
大东叹口气:“您这有家不回的,都赖在办公室多少个晚上了……要不,我现在来接您?”
刚说完,就听见他那女朋友耍性子的声音。
简皎月说不用,她可不想变成万恶的资本家,让员工连约会都不安生。
本来想将就着继续在办公室睡一晚,但没空调的天气实在让人难以忍受。简皎月看着手机剩余不多的电量,咬咬唇打开了手电筒往楼梯间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对黑暗又安静的狭窄通道总是带着点恐惧感。
偏偏这时候检修工人还没来,穿着双高跟鞋走了五六层之后,她嫌踩在楼道上的声音太惊悚就索性脱下来拎在手上。
手电筒由于电量太低自动关了,简皎月似乎听见楼梯上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和自己重合。
还没等她惊恐地发出声音,缓步走上楼的裴书临已经开了口:“简皎月,是我。”
“裴书临?”她下意识拿起手机屏幕照过去,手机直接撞上他的下颔线,听见他一声闷哼才反应过来,“对不起,疼吗?”
“没事,走吧。”
他没问自己为什么一个人留在办公室,也没说其他的话。简皎月有点心虚地扶着楼梯往下走:“你怎么来这了?”
裴书临打开手机照着她脚下的路,随意道:“正好在你公司附近,看见整栋楼停电了,楼下又有一群维修工人。”
“我都忘记今天要维修了。你吃过饭了吗?”
“嗯。”
不知道为什么,裴书临给她的感觉不像刚见面时那么冷冰冰了,似乎又回到了他们谈恋爱时那种温柔的状态。
简皎月舔舔唇:“我的行李箱被你整理到卧室去了吗?”
裴书临疑惑地看她一眼:“我这几天住在宿舍,也没回去。”
“……”那她这几天是白躲在办公室里了嘛?
像是没事找话聊一般,说了几句没什么用的话之后,简皎月突然没了声。
裴书临侧过头看她:“怎么不说话?”
沉寂黑暗的环境下,简皎月没了平时伪装的那副刀枪不入样,很颓丧地说:“我走累了,早知道就不买这么高的办公层了。”
“上来。”他蹲在她面前,留给她一个宽阔的后背。
简皎月看着还有五六层,也没矫情,乖乖爬上去。
“我刚刚多吃了很多饭。”为了把责任推开,她补充一句,“是你让我吃这么多的。”
裴书临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低笑两声:“嗯。”
简皎月松口气,小声说:“其实也不重,对吧?”
“有点沉。”
“?”
她拎着两只高跟鞋气鼓鼓地把气重新憋回去,明知道他是句随口说的话,却还是很较劲地生气。
越想越气不过,一口咬上他肩膀:“都怪你给我点两份外卖!”
夏季衣料薄,又沾上她湿漉漉的口水,贴着肌肤的触感明显。她魔怔也就算了,却觉得裴书临也被自己传染得不正常。
被人留下个深刻的牙印,他不但不恼,反倒闷声发出愉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