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郑小白看着身前的明钰,一时间双手无处安放,他轻轻蹭了蹭衣服,略作思考状:名字还蛮不错的,跟我的一样好听。
“我想起来了,你叫明钰对吧?
你叫我一声小白哥,你偷吃我点心的事情就完全揭过,行吧?”
明钰此时还有点迷糊,半睡半醒的。
他听见郑小白的话语声后,眼中露出了些许迷茫:我是谁,我在哪?他是谁,我为什么要走过去?
他又眨巴了眨巴双眼,一下子来了精神;随即想到了还在不远处的驴子,松开他的衣角立刻到了驴子身前。
往其身上一靠,立马便心安不少。
之后他伸出手指指向不明所以的郑小白,大声喊了出来:“大哥,他欺负我!”
那驴子此时还在那里慢悠悠嚼着桂花糕,听了这话后一仰脖子,向着郑小白叫喊起来:嗯昂!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是
郑小白此刻目瞪口呆,脸上就差写上个“懵”字了。
就在郑小白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厢房的房门直接被推开,郑尘和王修武走了进来。
“怎么了?”郑尘四下看了一眼之后发现没什么变化,心中暗松一口气的同时看向郑小白:“刚才这里明钰的大哥为何大叫?”
而这是王修武早就走到了明钰身前,打量了一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便直接在明钰脑袋上敲了一下:“是不是又撮弄驴兄了,不然它为何会大叫?”
“哪有啊,修武哥,那个瘦家伙他占我便宜!”明钰此时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痛呼一声之后接着捂住了脑袋,之后歪头看向王修武:“我原来就只有你、还有大哥两个哥,这个我没见过的瘦家伙一上来就让我叫他小白哥,这我太吃亏了,我又不认识他。”
而此时的驴子见明钰挨了一下子,不由得气的大叫一声,而后就用脑袋去顶王修武,场面一时间鸡飞狗跳。
“和他说的差不多”郑小白心情复杂的看了明钰一眼,内心却难过至极:他的地位竟然还不如一头驴
“小尘,你去把你那个什么叫郑彪的小书童也叫过来。”待场面控制住之后,王修武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拿起茶壶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空空如也,一时间有些郁闷,重重的放了下去。
好奇怪的驴子,我竟然看不透它的境界。
郑尘轻点了点头,神念微动便传音给了郑彪:来小白的房间一趟。
还占你便宜,我看你下次还跟不跟我无理取闹。
等到郑彪到了郑尘身后站定后,王修武伸出手掌指向郑尘三人:“这是你尘哥,那是你小白哥,那是你小彪哥;以后见了就叫,知道了吗?”
此时的明钰在就安静下来,他坐在炕沿边,看了郑尘等人一眼,然后脑袋一歪:“为啥?”
为啥?
为啥
王修武微微一愣,心思电转之下起身走到明钰身前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声。
“我明白了!”明钰闻言一亮,从炕沿上跳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见过尘哥、小白哥、小彪哥!”
除却郑彪一头雾水之外,郑尘两人心情一时难以言语。
郑小白此时并没有多少开心,因为他发现现在他的地位跟一头驴一样了。
而郑尘则是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明钰。
因为他神识强大的缘故,刚才他将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那酒楼就是他的,下一次你去的时候
果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南汤郡龙雀司,郡司守府邸。
“李自忠,跟为父来一趟,我在正厅之中等你。”李浔孝看着那演武台上挥汗如雨的少年,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但这只是刹那间的表情,转眼就变成了平日里严肃的模样。
见自己儿子行刀一顿,继而转身离去:“快些,不要让我久等。”
李浔孝离去的步子并不重,但是李自忠却是听了个清楚。
不知出于何种心情,他挥舞着手中长刀向着前方劈去。这一刀并非寻常,而是夹杂了他前些时日悟得的势。
一时间传出一声爆响,刀上雷光闪过,接着恢复了寻常模样。
他已经想开了:既然是自己的灵根,自己为什么不用呢?
这样跟自己置气太不值得了,还是等到能够将他打败的时候再说其他好了。
想罢他收刀入鞘,向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不用猜,以他的性格肯等会长话短说的。
“找我来做什么?”李自忠刚迈入正厅,就见李浔孝负手而立,站在正厅中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两件事。”李浔孝并没有直接回头,而是走上前去在椅子上坐下,一脸平静看着李自忠:“到了今年你以十五,到了束发的年纪。
你也知道,本家本是贫苦人,到了我这一辈甚至连祖宗牌位都没了,祭祀的也是当年的苦难人。
所以这次祭祖你你便不用在南汤呆着了,今晚上你跟你秦伯还有沫沫都做传送阵法去你外公那里。”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满是平静的李自忠,将一枚储物戒掷出,飘到了他的身前:“这是我与你娘给你准备的束发礼,收好了。”
很少听到对方口中出现的字眼被提及,李自忠心神一颤,赶忙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真的?”李自忠双眼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生怕对方实在骗他:到现在了,他还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自然是真的。”李浔孝面对对方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声音颇为沉稳:“自然是真的,为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骗过我?”李自忠笑了笑,眼中多多少少有些仇视。
自己这位父亲的话语话完完全全的触动了他心底的那根弦,他情绪一下子控制不住,直接大吼了出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大哥被妖兽袭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当初我娘亲离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
李浔孝听了之后久久无言,只是在哪里一直盯着他。
到了最后,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能。”
就在李自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秦伯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他向着李浔孝点了点头,而后将李沫沫放下,轻咳了了一声。
李沫沫看了眼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眼高高坐在上面的那人,忍不住向秦伯身后缩了缩。
“忘了吗?”秦伯轻轻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低声开口:“难道沫沫要玩赖?”
才没有
她心中大喊一声,又看了看秦伯,在后者的点头下,她一溜小跑到了李浔孝身前,闭上眼睛轻轻抱了一下,而后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后退几步。
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慢吞吞的跪了下去,咚的磕了一个头:真疼,还有两个怎么办。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已经到了秦伯身前。
就见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随手向着李沫沫额头点了一下:太实诚了
后者晃了晃脑袋,见秦伯微微张口,猛然想到了什么。
“还请父亲大人保重身体。”
而李自忠听到这话后双眼中出现了意思光亮,他用神识将那枚戒指戴在手上,独臂撑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李自忠拜别父亲!”
秦伯见此朝着李浔孝示意了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应,便卷起两人从正厅离去。
待此地沉寂许久之后,李浔孝回过神来,自嘲一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