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珩低低重复:“纪乔真?”
裴野垂头:“嗯,他在学校里名气很大,珩哥应该也听过他。”
顾之珩冷冷勾唇,岂止是听过,他还亲过,抱过,吻过:“你怎么会认识他?”
裴野张了张嘴:“晨跑时候认识的。”
顾之珩唇线略微僵硬,他给纪乔真送了很久的早餐,纪乔真每天早上从宿舍楼下来,他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晨跑过。毋庸置疑,纪乔真再次瞒了他。
顾之珩:“多长时间了?”
裴野:“我喜欢他吗?我……”
顾之珩:“我问你认识他多长时间了。”
裴野:“快两个学期了。”
他话音刚落,顾之珩身后传来一声响动,病房里竟然摔了个人进来。
夏清扬本想偷听,却因为脚踝抱恙,一个趔趄没站稳。他尴尬地抬起头来,竭力维持表情不崩:“珩哥,我有话对你说,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
顾之珩冷眼扫向他,刚刚裴野也是从这句话打头,告诉他喜欢纪乔真的消息。
走廊无人,顾之珩心头的烦躁再也收敛不住,冷漠训斥:“夏清扬,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喜欢上你?去看看脑科行不行?”
夏清扬眼眶红红道:“珩哥,我根本不认识裴野,也没想过害他。我脑子是真进水了才会选择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这次是意外,我也摔得很疼,你相信我。”
夏清扬一边说着一边抬眸,顾之珩却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薄唇冷冷一掀:“最好是这样。别再让我看到你有什么小动作。”
夏清扬手指绞紧:“不会。”
顾之珩视线从他身上移走:“纪乔真现在在哪里?”
夏清扬:“我不知道。从出事起他一直在照顾裴野,我以为他会在这里才过来的。意外总归是因我而起,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还是想过来道个歉。”
夏清扬打量着顾之珩愈发冷沉的神色,从中感到一丝隐秘的快意。
顾之珩性格强势,他完全可以预料到,他有多厌恶背叛不忠。
他不关心纪乔真为什么会认识裴野,他只知道,纪乔真对裴野暧昧不清,可以同时降低顾之珩对他们两个人的好感度。
夏清扬心里正想着,顾之珩问他:“你有没有和纪乔真说过什么?”
即使在紧绷的神经下,夏清扬也能从顾之珩的语气中,听出他的紧张。
他心头微微一颤,顾之珩这样的人,抗住过无数大场面,竟然也会紧张。
夏清扬陡然想起当初毁十四班板报,被顾之珩发现之后,他不希望顾之珩说出去,顾之珩不经犹豫答应下来。
他当时以为是顾之珩念在和他的旧情,宽容待他,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因为顾之珩自己不希望说出去。
夏清扬心里极苦:“没有,我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这句话说得属实。他虽暗中注视着纪乔真很久,但和纪乔真从来没有正面交锋过。今天纪乔真在操场上脱口喊出他的名字,他也感到意外。
顾之珩神色微松。纪乔真还能与裴野交好,可见裴野没有把喜欢他的心事告诉纪乔真。如果告诉过,他们不可能做得了朋友。而夏清扬也没提,说明他担心的都还没有发生:“以后也别在他面前提。”
夏清扬垂下眼,并不想答应下来。
正在这时,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清隽挺拔的身影。
顾之珩眼眸眯了眯:“你现在回去。”
夏清扬唇瓣咬得发白,双腿却沉重得像灌了铅。
顾之珩瞥见他不情不愿的神色,低嗤一声,迈步向纪乔真走去。
夏清扬自虐般地向他们看去。
目之所及,顾之珩低低沉沉对纪乔真说了句什么,不等纪乔真回话,就把他用力扯进怀里,扣着他下颌,狠狠堵住他的唇,重重吻咬。动作间掺着暴戾,疯狂,还有压制不住的欲念。
纪乔真睫毛细细颤抖,眼尾湿红,欲得叫人不敢多视。顾之珩却仍嫌不够,掐着他腰的手掌如同钢铸,让他痛,让他脆弱,像贪惏无餍的野兽。
夏清扬被这充满侵占性的吻惊住了,就算在梦里,他也不曾梦见这样凶狠的掠夺。
他不知道,如果他不在场,顾之珩只会变本加厉,把纪乔真摔在床上,嗫咬他脖颈,锁骨,腰腹,全身都留下印迹。
他只觉得眼前渐渐模糊,扶住身边的墙,才勉力稳住身形。
大口大口喘着气,像被冲上岸的鱼。
哪怕双腿沉重到抬不起来,夏清扬还是在这一吻结束前,狼狈离去。
顾之珩重重喘息:“纪乔真,躲我这么多天,躲够了吗?”
顾之珩又在他喉结上重重咬了一记,留下齿印。
“江驰越,贺晏,裴野……还有那个姓何的,你到底背着我勾引了多少人?你就这么缺男人?”
他一字一句,口不择言,语气极重。
“我以为除了驻唱以外,你没有其他事瞒着我,没想到你本事这么大。”
“这些账,我一笔一笔和你算。”
纪乔真喉结动了动,还未开口,顾之珩再次咬住他的唇,力道极重,生生咬出血珠。
纪乔真沁出些生理性的眼泪,眼神却很清醒,用力推他:“顾之珩,放开。”
顾之珩被他眼神中的冷淡一刺:“嫌我语气重了?那你好好解释清楚。”
纪乔真却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顾之珩讽刺地挑了挑唇:“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去晨跑,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因为不想和我在一起,想和别人在一起?”
纪乔真撩起眼皮:“你也不是去每个地方,都会告诉我。”
他丢下一句话,就挣开他,转身要走。
顾之珩微微一哽,他私底下见谁,和朋友们聚会,即使频率越来越低,也确实很少告诉纪乔真。他把这句话错解成纪乔真的介意,语气稍缓:“你去哪?”
纪乔真头也不回地答:“去吃饭。”
顾之珩看向他手里的餐盒,摁住他的肩:“你中午就吃这个?这里饭菜不营养,都扔了。”
纪乔真冷淡道:“这是我从医院食堂打的,所有病人都吃这个。”
顾之珩扣着他肩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你不是病人,待在这里做什么。我带你回去,我有话和你说。”
纪乔真抬手拨开他:“这是我给裴野带的午餐,我现在没空,你有什么要说的,晚点再来找我。”
顾之珩喉咙里逸出一声低嗤,裹挟着愠意:“纪乔真,原来你每次和我说没空,就是为了去陪这些不三不四的人?”
话音落下,纪乔真神色也冷了下来:“裴野现在需要人照顾,他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我说没空也不是骗你,今天发生了些意外,我还没弄清楚,夏清扬为什么会站在跑道中央。”
这句话在无形中点醒他,裴野是因为谁才变成今天这样。
顾之珩喉咙一哽,可他不觉得他有这么宽阔的胸襟,能让纪乔真去和喜欢他的人待在一起。
他想把纪乔真强硬地拉过来,却注意到纪乔真略踉跄的脚步。
顾之珩目光一凝,扣着纪乔真的腰钉住他,随后弓身撩开他的裤腿,一截白皙笔直的小腿映入眼帘。入目的每一寸弧线都漂亮得恰到好处,唯有膝盖处被磕伤,因肌肤细嫩,更显触目惊心。
顾之珩语气骤沉:“你受伤了,你不知道?”
却陡然意识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怕不是故作坚强,给他的挚友裴野看的。
顾之珩胸口冷痛,弯起双臂,把他打横抱起。
“现在去上药,然后跟我回家。”顾之珩喉结滚动,不容置喙,“回去收拾你。”
顾之珩离开后,病房寂静下来。
裴野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等到纪乔真,问护士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皮肤很白,长得很漂亮的男生。”
说起漂亮的男生,护士当即知道是谁,脸颊甚至泛起红晕:“他膝盖好像受了点伤,去处理伤口了。”
裴野微微一怔:“他受伤了?”
护士点了点头。
裴野这才想起,千钧一发之刻,是纪乔真拉住了夏清扬。这种情况下,他不太可能毫发未伤。可纪乔真从他房间离开时,他盯了他背影很久。纪乔真背脊挺直,完全不似有恙。
他还没有思索完,又一个护士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便当,香气四溢:“这是你朋友给你带的。”
裴野略有些僵硬地接过,心里痛成一片。他连忙抽出只手来,拿过手机,发短信道:“纪乔真,你先养好伤再来看我。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一路上,纪乔真安安静静,没有多余的话说。他越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顾之珩就越想欺负他。
到家后,纪乔真依然安静冷淡,但也没有拒绝他的索取。顾之珩在他身上,用各种方式泄着怒火。现在不能够进行到底的部分,也记到了成年以后。
只是纪乔真始终闭着眼睛,兴致缺缺,任他施为,一句解释也不肯给他,让他感觉把拳头砸在了棉花上。
顾之珩凶狠地道:“你的吻呢。纪乔真。”
纪乔真连眼皮都没有力气掀:“我有点累了。”
顾之珩冷嘲:“这就累了?和这么多人周旋,你精力不该很充沛?”
纪乔真轻声道:“今天就放过我,行不行?”
顾之珩冷笑:“哪儿那么容易放过你。”
肆虐的吻又覆了下来,纪乔真精疲力尽道:“顾之珩,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顾之珩盯着他汗津津的漂亮容颜,眸底情绪翻涌。顿了片刻,嘶声道:“最后信你一次,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骗我。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可能会选择原谅。纪乔真,我忍不了这个,一旦发生,我们会结束,你明白吗?”
顾之珩吻了吻他的眼睫,情绪被稍稍安抚。
他料他也没那个胆量。
纪乔真喜欢他,爱他,从始至终,他都没动摇过这一点。
但想到他背着他与那么多人交好,想着那些人打着朋友旗号潜伏在他身边,铺天盖地的妒意就将他吞没。
无论是他的朋友,纪乔真的朋友,喜欢他的人,都喜欢上了纪乔真。像无数根无法拔除的刺,横亘在他心底。
这让他心里虚得厉害,让他觉得,眼前人好像抓不住。
顾之珩把纪乔真更紧地箍在怀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切身体会到,这个人是他的。
“哎哟我去!”
薛自明一看体温表,三十九度,又上窜了零点二度。
他昨天凌晨一开门,贺晏就往他身上倒,身上烧得滚烫。
从他断断续续的絮语中,他明白过来,贺晏也见完顾之珩回来了。
他很难想象顾之珩说了多重的话,让贺晏出去吹了一通宵的冷风,最后烧了一天也没退下。
如今江弛越和顾之珩彻底翻脸,贺晏紧随其后,他们四个的关系已经不是岌岌可危,是支离破碎。
薛自明看着贺晏苍白的睡容,有些茫然地念叨:“搞成这样,我是真的没想到啊。早知道会这样,我绝他妈不会让珩哥去撩纪乔真。甩他个头啊。纪乔真这样的,有人舍得甩吗?”
他话音落下,夏清扬却是错愕了。一是错愕贺晏和薛自明竟然都喜欢上了纪乔真,二是错愕顾之珩最早认识纪乔真,竟别有目的。
薛自明看着突然闯进病房的人,惊了一跳:“你你你,你他妈谁啊?”
他猛然想起来:“夏清扬???你都听见啥了???”
夏清扬:“全听见了,你音量也不小。”
薛自明:“不是,我以为医院没熟人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腿怎么了?你进我们病房来干啥啊?”
夏清扬却把话题重新拐了回去:“你刚刚说的那些,纪乔真知道吗?”
薛自明:“你这不是废话,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啊。”
夏清扬知道薛自明是顾之珩朋友中思维最简单的,敛眸道:“可纪乔真如果知道了,他可能就不喜欢顾之珩了,然后喜欢上你了呢?”
薛自明看着他一脸正色,瞪大了眼:“我?和珩哥比?知道我名字怎么来的么,我有自知之明。”
夏清扬循循善诱:“感情不是可以用金钱地位来衡量的,甚至和颜值都没多少关系。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不可能喜欢上你?”
薛自明一听这话就觉得舒坦,压下负罪感,道:“所以你想怎么着?”
夏清扬:“就你刚刚说的什么赌约,告诉纪乔真。他知道珩哥是怎样对他的,就有可能淡下对珩哥的感情。”
薛自明:“你他妈疯了啊?那他不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么。而且珩哥警告过我别乱说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夏清扬:“当初珩哥要是不同意,你指着他的脑门儿也没用。你的情节肯定没珩哥严重,珩哥是切实给他带来过伤害的。再不济,你们也站在一条水平线了。而且这事说开了也好,你们确确实实做错了,欠纪乔真一声道歉,免得夜长梦多。”
薛自明有点被夏清扬天花乱坠的说辞忽悠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唯有一点他深切认同,便是他负罪感日渐深重,几乎成了梦魇,如影随形。
纪乔真一日不知情,他就一日睡不踏实。
夏清扬:“实话和你说,我想得到珩哥,就像你想得到纪乔真。我知道这么做风险很大,但我也没别的办法,珩哥现在已经很厌恶我了。实在不行,我去帮你说。珩哥问起来,你矢口否认,就说你们私下里的交流可能被其他人听到了。如果这次没成,我可能也会彻底放下,你可以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而且我觉得珩哥就算知道是你说的,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这事毕竟是他做的,你们也已经有很深很久的交情。”
薛自明:“这不一样,在珩哥心里,纪乔真真不一样。”
夏清扬:“在他心里,你们也占了很重的位置。”
薛自明神色有些松动:“……那我考虑一下。”
夏清扬:“行。加个微信,考虑好了你告诉我。”
顾之珩宿醉的头疼还没过去,一觉睡得极沉,醒来的时候,纪乔真已经不在了。
只留下张字条:“作业多,先回去了。”
顾之珩看着这行字,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冷漠冷淡的神情。
从昨天到今天,纪乔真都没有对他展露过笑意。
顾之珩抿了抿唇,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想他是不是说的话太重了。可还是不想先于纪乔真认输。
纪乔真又去了趟医院才回到宿舍,乔笙嘟囔道:“乔真哥哥,你今天回来好晚。”
纪乔真:“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乔笙纪乔真身上隐隐有些顾之珩的气息,他也不拆穿:“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今晚我就睡在这里好不好?”
纪乔真啼笑皆非:“你忘了宿管要查寝?”
乔笙:“那就待晚一点。”
纪乔真拗不过他,直到夜深,乔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前脚踏出宿舍门,后脚就看见夏清扬。
夏清扬微微一惊:“乔笙,你怎么从纪乔真房间里出来了?”
乔笙和夏清扬一直不太对付,生硬地道:“我为什么不能从乔真哥哥房间里出来。”
夏清扬目光指着腕表:“这个时间?”
乔笙脸憋得通红:“有什么问题。”
夏清扬:“没问题,就是觉得……”
他心底掠过一丝异样,欲言又止,“没事。”
乔笙懒得理他,闷头要走,却见夏清扬敲了纪乔真的宿舍门。
乔笙又转回身:“你要干嘛?乔真哥哥已经睡了,你别去打扰他。”
夏清扬皱了皱眉:“我现在找他,当然是有要紧的事。”
他刚刚收到薛自明同意下来的消息,虽然时间已晚,但还是迫不及待地来找纪乔真。
现在顾之珩还没有消气,纪乔真这边再一挑拨,他们的关系就可能面临溃散。
想到纪乔真会因此痛苦,那张清冷漂亮的脸上会出现些其他表情,他就感到一丝快意,一刻也不想耽误。
乔笙却坚持道:“可是他已经睡了。”
夏清扬看到乔笙面孔中的愠怒,眼眸睁了睁,因为惊异。
乔笙以前不是喜欢顾之珩?看这阵势,怎么像是喜欢纪乔真?
不过有乔笙在门口,有些话确实不方便对纪乔真讲。
夏清扬准备晚些再来。
看着夏清扬离开,乔笙松了口气。
快入夏了,纪乔真穿的睡衣单薄许多,他不希望他穿成这样,被其他人看到。
夏清扬却没有走开,等乔笙走远,重新敲了房间门。
纪乔真眯了眯眼睛:“你是来和我道歉的?”
夏清扬直接被问懵了,这才想起来,虽然他的生活里充斥着纪乔真三个字,但纪乔真跟他根本不熟:“不,不是……也可以算是,昨天的事,很抱歉。”
纪乔真:“你和裴野道歉了?”
夏清扬:“……还没有。”
纪乔真:“记得去。”
夏清扬:“我会的。”
夏清扬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偏成了这样,纪乔真分明是乖巧的长相,穿着睡意更显纯然,却给他一种凌人的气场,站在他面前,他甚至有些抬不起头。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只要一鼓作气说完,崩溃的人就会变成纪乔真:“纪乔真,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其实顾之珩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他输了赌约,他的朋友想让你喜欢上他,再让他甩掉你。”
纪乔真:“所以?”
夏清扬:“所……所以?所以他和你在一起,可能别有用意。”
他想在纪乔真的神色中找到一丝异常,却看不到任何惊讶、失落、痛苦之色。就算是伪装,也不该毫无破绽。
夏清扬不可置信道:“纪乔真,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纪乔真反问:“我介不介意,和你有什么关系?”
夏清扬:“我……”
纪乔真:“还是说,你在以为我和顾之珩在一起的情况下,也计划来横插一脚,堂而皇之地成为第三者?”
夏清扬因这三个字脸涨得通红。
纪乔真却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刚刚那个问题,回答一下,我不介意。”
夏清扬沉默好几秒:“……你怎么会不介意,你不喜欢珩哥?”
纪乔真:“谁跟你说我喜欢他的?”
夏清扬:“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不是,你怎么可以这样?”
纪乔真微微一笑,道:“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夏清扬震惊之下,视线慌乱地一瞟,“你宿舍里为什么会有两把椅子,是给乔笙准备的吗,乔笙经常来你这里学习?”
纪乔真:“我很疑惑,你为什么总是对别人的隐私这么感兴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夏清扬连忙收回目光,给自己找回场子:“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罢了,你说你不喜欢珩哥,如果我把乔笙来你宿舍的事情告诉他,你也能接受?”
纪乔真:“顾之珩你随便告诉,但其他人不行。”
夏清扬:“为什么?”
纪乔真:“乔笙是好学生,我不想他被流言蜚语困扰,年级里关于我们的传闻已经很多了。”
夏清扬更为错愕,纪乔真竟是在为乔笙考虑。
纪乔真打断他的思绪:“夏清扬,我正好也有话想和你说。你怎么想我管不着,但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对任何人做任何手脚。”
他的声调骤然一冷:“也请你把跟踪偷窥的习惯改掉。”
夏清扬微愣过后,再次搬出那套说辞:“如果你说的是裴野,那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我自己也受伤了,我何必呢?”
纪乔真:“那你为什么会在裴野训练的时候去操场,我看见你失魂落魄地盯着他,我眼睛没瞎。”
夏清扬:“……其实是裴野和珩哥一起吃饭了,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就算你说你不喜欢珩哥,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你没必要为了裴野说话。”
纪乔真却道:“你挑拨不了我和裴野的关系。”
夏清扬:“……”不该是不要挑拨和珩哥的关系?
纪乔真:“我最后再说一次,别做过分的事。你在背后做过什么,我一清二楚。顾之珩不会公之于众,不代表我不会。”
直到从纪乔真房间离开,夏清扬还是愣怔的。一开门,看见乔笙抱着被子站在门口,更愣了:“乔笙,你怎么又来了?”
乔笙眉头一皱:“我还想问,你怎么又来了。”
他义正词严:“你少来骚扰乔真哥哥。”
夏清扬差点咬断舌头:“骚扰?”
乔笙:“每天以这种理由来找乔真哥哥的人可多了。你别以为你装作无辜,我就看不穿你的意图。”
夏清扬:???
他来不及反应,宿舍门立刻被关上了。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乔笙今晚竟要睡在纪乔真宿舍,而单人宿舍里只有一张床。
这算什么??
次日午休,顾之珩神情凶戾地站在自习室后门,向最后一排睨去。
纪乔真枕在胳膊上午睡,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乔笙坐在他的身边,看起来在午睡,实则偏过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顾之珩眼神越来越锋利,乔笙却毫无察觉,在愈来愈躁动的心思下,倾身靠近纪乔真,偷吻向他的唇。
贴上去的那一刻,砰地一声,自习室后门被大力撞开。
顾之珩双眼猩红,仿佛要用利刃般的视线,把眼前的画面全都凿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有名字滴8888、咸鱼只想退休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雨初荷20瓶;醒醒我们去喝奶茶、5466748710瓶;千仞镜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