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梓醒来之后,一行人便继续往前行动。
他们已经陷入这迷雾深林之中,除了往前继续走,往后返回走,也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情。
毕竟进来的两条路,一条乃是蛇窟,另外一条则是狼群。
他们进来的时候比较幸运一些,那些野狼都随着凌奕泽跑了,并不在原地,若是都在原地的话,只怕他们也没有这么顺利地走到这里。
谢梓搭弓射箭,只听见嗖地一声,箭矢穿透了野兔,连同野兔扎在了树干上面。
“好箭术。”凌奕泽拍手称赞道,“谢姑娘这般厉害,不去从军实在是可惜了。”力拔山兮气盖世,还有这么一手好箭术,简直是浪费人才啊。
“军队里面,女人也可以去吗?”谢梓转头问道,“若是女人也可以建功立业,我倒是不介意上战场去。”
“对。我媳妇若是能去,我肯定也是要去的。”凌九笑呵呵地说道,边说着,便将那野兔利落地扒了皮,又去了腹中的玩意,最终用水将它冲洗地干干净净,这才架在了树枝上。
“你这个耙耳朵的,到一边去。”凌奕泽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鼻子,一点儿志气都没有。
“说得好像你很有志气似的,有本事,你冲着原玲珑吼一吼看看。”凌九无所谓地回复道,“你若是对原玲珑发脾气了,到时候,你才有资格来说我。否则,一边去。”他拿出火折子,在嘴边吹了吹,点燃了野兔下方的柴火堆,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红艳艳地,衬得凌九的肤色更如雪一样洁白,原本漆黑无比的眼睛,竟然诡异地频添了一道蓝光,看起来魅惑十足。
“阿九。”谢梓看出他瞳孔的异样,连忙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低下头来,用风迷了眼睛来掩饰他眼底突然冒出的蓝光。
“你们这新婚夫妻倒是够恩爱的。”凌奕泽羡慕地拉住了原玲珑的手,不过,无所谓,纵使你阿梓千好万好,也是不如我家玲珑的。
被凌奕泽这么一看,原玲珑的脸皮本就略薄,顿时通红了一片。
“讨厌。”原玲珑原本是不好意思的,只是看到谢梓这般自然大方地和凌九相处,心里若说不羡慕,那肯定是骗人的。
她羡慕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和默契。
手上原本推囊的动作也收了起来,任由凌奕泽抓着她,和她十指相扣。
在深林之中,兜兜转转了两天,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深林边缘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将点点碎金洒在了枝干上,为枝干渲染了一片金色。
他们看到了,只要穿过这一小片金色的深林,深林的外面就是滇南府。
阿芫和凌奕泽的解药就在这里。
眼看着解药就在眼前了,众人的心多少都轻松了许多。
他们真的顺利地穿过了迷雾深林。
他们竟然真的穿了过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便是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于鸣凤都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脸颊。
没想到,他于鸣凤有生之年,竟然也能够穿过这迷雾深林。
更不用说那些跟在凌奕泽身后的人,多少都有些唏嘘。
在随着东溪进入深林保护少夫人的时候,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是打着身亡的想法的。迷雾深林这般危险,他们可不觉得他们有那个运气,能够顺利穿过这片深林。
没想到,他们真的做到了。
虽然是跟着别人走的,但是他们到底是走了出来了。
“阿梓,若是我们真的拿到了解药,你当真不让阿芫和陆羽成亲啊?”眼看这解药近在眼前,凌九忍不住问道。
“这个还要看一看。”陆羽她是非常满意的,但是这陆家人如何,她却不是很清楚,再说了,当时那人确实喊出了一个莫字。
看陆羽当时的神情,便知道陆羽对这个莫字肯定相当熟悉,只是熟悉到什么程度,这个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她一直觉得是陆家所为,只是后来,听闻凌奕泽被大皇子下了毒,心里头这才有了其他的怀疑。
毕竟两个人天差地别,却同时中了滇南府的毒,巧合也不可能巧成这般。
最有可能的便是,这毒也是大皇子的,只不过,从大皇子身边流出来了,落在了陆家人的手中。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陆家有人投靠了大皇子。
这是最棘手的地方。
是当家家主,还是瞒着家主的?
这一点非常关键,至少未曾弄清楚这一点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同意两个人的婚事的。“先耗着吧,反正两个人年纪都还小,耗得起。”
“说的也是,阿芫今年不过十四岁,再等上几年也来得及。”只要不是让他等就成,至于其他人,没事,反正陆羽是神医,给自己多配上几幅清心寡欲的药物便成了。
“于鸣凤,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滇南府了,那人和你说了那么多关于迷雾深林的事情,这滇南府应该也有提到吧。”谢梓冲着默不作声跟在身后的于鸣凤喊道。
“滇南府的人最是好客,他们很热情,不论男女,只不过,这好客也是有分两种了。”
“分两种?”
“对,一种是真的好客,看他们拿出来的茶杯,若是他们拿的茶杯是泥土烧出来的,灰扑扑的一片,那么这是真的好客,因为他们平常都是使用这些喝茶的,若是他们拿出是白瓷,彩瓷之类的茶杯,说明他们对你们起了心思,觉得你们应该是头肥羊。”
“还有这种说法?”
“对,还有一种,是红色茶杯。若是他们拿出的是红色茶杯,绝对不能够喝。”于鸣凤往那光亮处看了看,“若是红色茶杯,就代表着他们之中,有人看上你们了,谁给你们送上的茶水,就是谁看上你们了。”
若是接了这红色茶杯,就代表这人同意嫁娶了。
“可是外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规矩,这不是强夺豪取吗?”
“他们可不这么觉得,在他们看来,他们能够看上你们,完全是你们的荣幸。”于鸣凤说完,吞了吞口水,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他们这迷之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