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病初愈(1 / 1)

画扇痛苦的闭上眼“我与你在宫中的种种不期而遇都是真的吗”偌大的隋宫,在短短的三个月内他总是能轻易的遇见她。这么大的一个破绽。直到今日虞世基的话才彻底点醒了她。裴矩再也说不下去了。

画扇哭着笑道“我与隋王不睦已久,他多次提及要将我嫁出,夫人都未应允。他那人只要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错手过,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错”贺若弼搂紧她“都是错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是李昺,我爱慕你许久,我通过李昺知道你的行踪,所以,所以我们才能此次相遇画扇,难道这不好吗难道你不喜欢我吗难道你不爱我吗”画扇慢慢的挣脱了他的双手,摇着头痛苦的看着他。

为了这个他,她差点害的夫人失了孩子。为了他,她对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如今回过头,原来这都是她一直来想要的一切她从事至今都相信了一个骗子这一切都是彻彻底底的骗局裴矩骗了她她一退再退,退出了他的怀抱。

贺若弼一进再进,想要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画扇擦去了眼泪,笑着看他,贺若弼说“画扇,你别笑。”画扇问“隋宫若无令牌如何能进那是夫人所住的地方,若无隋王的应允,你如何能进得去”

“裴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她缓缓的摘下发鬓中的玉簪,丢到地上。哐当一声,玉簪甩成两半。“你与我今生今世犹如此玉,我画扇与你裴矩此生此世恩断义绝”她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出口。画扇是个决绝的女人,她本性善良,天真,相信爱情。

裴矩欺骗了她,她也选择拔出刀将两人一同捅个稀巴烂,连带着他们死去的爱情。下雪了。白花花的一片,大地穿上了新衣。裴矩蹲下身捡起了破碎的玉簪。那是他赠与她的定情礼物。

那日隋王叫他进宫要他娶夫人身边的一个宫娥,他不肯。可当知道那个宫娥是画扇时,他的心瞬间摇动了。那日宫墙下的一遇,绣着他名字的锦囊和那双温暖的手。已经再也没有了。他心存侥幸,一直以为画扇会陪在他身边。

他的初心虽然不好,可他却是始终爱着她啊只是如今这一切都完了。不,还没完他和画扇这一切还没完。夫人,夫人,对,还有夫人,夫人一定可以劝住画扇的。裴矩猛地抬头,解了马车,骑上快马往宫墙跑。

隋宫内,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伽罗高烧。杨坚守在里面,孙思邈神色沉重搭脉。他问“如何”早起还好好的,抱了孩子,下午雪后就开始热起来了。华裳抱着木盆进来,绞了热热的帕子擦她的脸。

孙思邈许久才离开她的手,神色比往日沉重了许多,他道“身体都被孩子逼到了绝境,加上难产实在是凶险。”孩子在外由乳娘抱着,似乎感应到了母亲低低的哭泣。

他的身体也不好,出生这么久了,浑身还黄的厉害,跟个小猫似的每日就喝一点的奶。夜里乳娘不禁哄,这孩子就住在了杨坚的偏殿。杨坚叹了一口气,来不及去顾孩子,只问他“那该如何调理”

孙思邈说“只能先退烧,日后再调理,只是以后千万不能再着凉水,就是夏日也不行。”“记下了,你开药吧。”他脸上不同寻常的认真。乳娘正抱着孩子进来,为难的模样“隋王,小世子哭的厉害。”

虞世基在一旁,低身呵斥“蠢货,要你们何用没看见夫人正病着吗”乳娘被骂的一愣,不敢造次,孩子蠕动着小嘴哭的跟厉害了。孙思邈看了一眼问“是不是饿了”

乳娘急着摇头,很怕被杨坚责骂,连声道“刚喂过,刚喂过的。”“哦。”他从襁褓中抓了孩子的手脉细细听查“黄疸严重一些,不过也无碍。”杨坚顾着伽罗,让人又拿了布来,他亲自挽了她的手臂擦拭。

只是上的人似乎有了感应,嘴巴动了动。杨坚一喜连忙低头倾听、“孩,孩子”她听得到孩子的哭。杨坚连忙招手叫乳娘把孩子抱来放在她身侧。也是奇了,那孩子平素里最难哄的,可是一放在她身旁,就不哭了,蠕动着小嘴,眼睛转来转去似乎在找什么。

“你母亲在这儿呢。”他抱起孩子低声说。“阿广,这是你母亲。”这是他为世子取的名字,还来不及告诉伽罗。为了父亲的自私,生下了你。阿广,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

刚出生的阿广,才睁开懵懵懂懂的双眼,他还不懂的看。并且在很长的一段的岁月中,母亲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即便他一直听别人说,世界上只有夫人最爱殿下您了。可是他还是不知道为何母亲从来不肯伸出手抱一抱他原来这就是母亲的爱啊。

高烧使伽罗长时间的昏迷,杨坚又要当爹又要当娘,一天忙下来胡子拉碴坐在伽罗前瞪着她看。“你快醒来吧。”他说。“外面的雪下了一天,阿广第一次看见雪,许是知道你病了,他也恹恹的。”

杨坚握住了她的手,努力的用自己双手的热度去温暖她的冰冷。不过一会儿,杨坚就惊喜的发现她的双手动了动,正待欣喜,却见她辗转反侧,两颊赤红,眉头紧蹙。“伽罗,伽罗”杨坚豁的站起,摸向她额头。

才刚一触手,就被她额上的热度烫到。伽罗再度发烧了,他轻拍着她的额头急促去唤她名字,试图将她喊醒。伽罗也真的醒了,只是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伽罗,你醒醒。”

杨坚惊喜的将她扶起“你烫的厉害,我派人去叫孙思邈来,别睡别睡。”伽罗嘤嘤辗转,闷哼的低喘“杨坚,我,我好疼”“哪里疼”他摸着她后背。她转头,晕晕沉沉的“都,都疼。”“伽罗”杨坚再喊,她已经晕过去了。

“快传孙思邈过来”杨坚焦急万分,直朝外喊。此刻已是深夜,走廊木板外传来哒哒声响,华裳首当其冲拉开了门,冲了进来“隋王。”“孙思邈,夫人又烧了。”

华裳一看他怀中的伽罗两颊赤红,人已经没有意识了,吓坏了,来不及安排其他金吾卫宫娥就直往外跑,跑到走廊外又才想起来,叫人送了热汤进去给夫人擦拭。雪景融融,殿中灯火通明燃了一宿。

孙思邈说,已然是烧到了顶了,今夜要注意,仔细烧坏了脑袋。杨坚就整夜整夜的守着她,时刻注意她的温度,擦拭清洗亲力亲为,连喂药都不假人手,只是后半夜乳娘来报说“小世子夜里吐奶了。”

杨坚叫了把阿广抱过来,一边看哄着小儿一边看着伽罗。这母子两人,没生就操碎了他的心,生了更是让他日日夜夜担惊受怕。阿勇小时候他哪里有这样,可就是这个孩子,从第一眼见到他起,好似上一世都白活了,两世就为了等他。

小儿在他臂弯之中睡着了,小小的脸,小红嘴,长得也不知像谁。杨坚把他放在伽罗身边,盖上被子,撑着手臂看着母子两人。他摸了摸伽罗的额头,已经不烫了,再揉了揉小儿的手,热乎乎的,他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

睡吧,睡完这一觉快快的好起来,躲在他的背后,让他为他们母子两人撑起一片天下。收到白昼,白雪也停了,拉开木门,廊下白雪已停,冰冷沁白的一片茫茫大地被冰雪覆盖,梅花或红或黄,开着花,结着花苞巍巍站立在枝头,吟诵着属于它们的幽香和气节。

华裳等人匍匐在地上,送杨坚出门。就刚才,天刚蒙蒙亮,军部就有要事急告,杨坚压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了,现在是非去不可。“你好好侍候夫人,若是有事就派虞世基叫”

“是。”华裳不敢抬头去看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她自秦夫人的事情开始之后就隐隐的开始觉得他的可怕。或许不是夫人对隋王的冷漠,而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隋王的人是夫人吧,因为了解所以远离。

可到底是隋王做到了如何的地步,让夫人选择了这条路呢华裳想的有些神游。杨坚稍顿了顿,修长的指尖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口,转过头对虞世基道“你也留下吧。”虞世基自然明白“是。”

杨坚双目沉着一股幽幽的暗色,那个隐藏在这背后,是对另一件事和另一个人的无情和赶尽杀绝。他不愿意这个时候画扇的到来。他做事总是做到了绝境,防人也防到了让人无路可退。“虞世基你知道了吗”他离开时候最后说。

虞世基送他出了殿门“属下知晓。”画扇去了哪里呢那对伽罗是个艰难,对画扇同样也是,她抱着伽罗送的箱子去了江边。夜色凉凉,白雪覆盖了水面,结了一层层薄薄的冰,她就这样临风而立,看着白茫茫的大地。

真的很想终身一跳,什么都不去想了什么都不去面对。江边走来了一个打鱼的渔民,停下脚步说“夜冷了,姑娘还是快点回家吧。”“家”她皱眉。她哪里还有家啊裴矩是个骗子,而她也背叛了夫人,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她再也回不去了。“这河水冰天雪地的,跳下去冰破了,河水漫上来,到时候不想死也得死了。”那人摇了摇头,独自收拾了渔具走了。画扇拢了拢箱子,努力的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冰冷的箱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画扇想起过往,就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冰冷的寒风刮着她的袍衫,远处今夜最后一声的钟鼓敲响了,像是催命的声音,她咬着牙,闭上眼举起了箱子。箱子砸下去,破了冰,跳下去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她也这么做了,可是当她把箱子高高举起时,好似吹来了一阵风,风带着声音。“画扇”“夫人。”是夫人的声音,画扇回首望去,哪里有人影呢。没有人,夫人也不要她了。这种绝望的感觉瞬间把她淹没,画扇心冷如梦。“画扇”

昏迷中的伽罗低低喊出声,杨坚的双手一顿。“哪里什么画扇,伽罗你睡糊涂了,快快醒来吧。”“夫人”江边的画扇放下了箱子,回头远望到处寻找。“夫人”她大喊。

可是这寂静的夜,什么人都没有,黑夜拥抱着她的身体,画扇太冷了,她蹲下来摸着木箱嚎啕大哭。她错了,真的错了。天亮了,阳光温暖的光线照射着大地,积雪在不同的光线下折射着不同的色彩。

华裳端了热汤给她擦身,但是惊觉下发现她醒了。伽罗拢着被褥回头看她,脸色退了潮红,很不自然的泛着惨白,眼眶泛着褐黄很是疲惫的模样,可就是这样也醒了不是华裳激动难以自持,快速跑过去,跪在她边。

“夫人,夫人您醒了”她匍匐的低低哭出声来,这吓坏她了。伽罗疲惫的扬起一抹笑容,莞尔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鬓“是啊,我醒了。”又道“你吓坏了吧。”华裳努力的点头“岂止是吓坏了,大家都担心死了。”

“我只是觉得累了躺下睡了一觉,没想到吓坏你们了。”她抱歉的说。“夫人醒了就好。”华裳赶忙扶着她躺好,拧了热帕给她擦脸,一边道“您不知道,隋王守了您呢。奴婢这就派人去告诉隋王。”“等等。”伽罗拉住她的手,喊住她。

“怎么啦夫人”华裳奇怪问。“我,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她疲惫笑道。华裳坐下来,看着她。“画扇有消息传过来吗”她问。华裳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了会儿,摇头“没有,昨夜没听到消息。”

说着又问“夫人,画扇姑娘怎么了吗”伽罗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我昨夜似乎梦到她了。”“啊”“不是什么好梦。”她说“我看见她站在江边,好像很痛苦。”

华裳沉默了会儿,摇头“夫人,画扇姑娘这是出宫嫁人了呢,怎么会痛苦呢”对,画扇是嫁给裴矩了,除去裴矩早死的结局,他对画扇也真的是好的无可替勇了,她还在担心什么呢

可是昨夜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让她不得不去怀疑是不是画扇真的遇到麻烦了。伽罗想了想“你等会儿出去帮我问问,画扇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我很担心她。”华裳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会儿“夫人,您是不想要隋王知道这件事”

所以才不让她去喊隋王回来。“是。”伽罗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华裳深深的盯了她一眼,坐下来“好,夫人,我一定会找到画扇姑娘的。若是可以让她进宫来一趟”“嗯。”伽罗点头“我要见她才能放心。”

昨夜梦中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累的她喘不过气来。门外有宫娥通报“华裳姑娘,夫人醒了吗”华裳朝门回首“醒了,怎么了”“张总管在外等候夫人召见。”宫娥说。“夫人。”画扇问她。

伽罗已是觉得疲惫,只是眼前这人是杨坚的眼线她现在还不得不见,伽罗朝她点点头“传吧。”“传”木门被拉开,廊下雪景一览无遗,伽罗望着虞世基从外低头束手恭敬而入。

“夫人”虞世基匍匐而进,见上夫人端坐着,他先跪下“夫人万福。给 力 文 学 网”“起来吧。”伽罗虚抬一手,朝他笑了笑。虞世基心内有感,抬头悄悄打量她,见她神态疲倦,容貌苍白,心想孙思邈所言果然属实,只是一个寻常的风寒就已累的她如此,若是以后大病只怕也是凶险。

他心知杨坚敬重夫人,心下由此盘算也不敢露出分毫,于是对她作揖笑道“夫人醒来就好,可不知这隋王是如何度过的。”恰巧一阵寒风从门外吹进,伽罗不由掩嘴低喘咳嗽数声。

“关门”华裳上前挥手呵斥,又忙舀起斗篷盖在她身上。伽罗摇摇手抚着胸口示意她退下,一边对虞世基说“昨夜是辛苦你们了,我如今很好,你去服侍隋王吧。”虞世基想了想,问“那属下这就叫隋王回来”

“不了。”伽罗深吸一口气“他事情许多,无需在我身上耗费时日,你派人去告诉他一声我醒来就可以了,不必特地回来一趟。”“是。”此话正合他意,虞世基束手而立不时点头应下,待伽罗说完,才又问到“那夫人可要见见小世子”

她本要躺下歇息,此刻说了一会儿话,耗了精神,开始晕晕乎乎,可听到小儿的消息,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挣扎着问“小儿在哪儿抱过来我看看。”从他出生到现在,她才真正抱过他一次呢,只记得长得红彤彤的,小的厉害。

最新小说: 策骑天下 朝天子 试婚丫鬟 千金令 逆天狂妃 生存技能点满,我靠摸鱼抓虾养活妻女 大唐:先从摆摊算命开始 妖孽皇太子 大汉的少年天子 洞房花烛夜,娘子奔向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