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热(1 / 1)

下午,寂白收到谢随的短信:“晚上看电影?”

寂白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助理,回道:“好啊。”

“在学校还是公司?我来接你。”

“在公司,不过马上我还有个会,你来了之后到办公室等我,可以去起居室的(床g)上小睡会儿,我可能需要些时间。”

“我在楼下花园等你。”

寂白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还是道:“好吧,我尽快下来。”

若非必要,谢随很少会在寂氏集团露面,也尽可能避免和她走在一起,惹人指点议论。

寂白是集团最年轻的董事长,背后多少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她,她有任何风吹草动,会立刻被人拿来当成谈资。

而别人最感兴趣的八卦,当然是寂白那位英俊帅气且不苟言笑的男朋友,说什么的都有,谢随冷戾的(性xing)格和他出(身shen),无论走到哪里都自带话题和(热re)度。

谢随很不喜欢因为自己,而让她成为别人的谈资,所以他会尽可能避免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同时,寂白也知道,谢随骨子里还带了自卑,从他平(日ri)里玩了命一般的训练就能感受到...他多想赶快变得强大起来,让自己足以成为她的骄傲。

寂白理解谢随,绝不会勉强他,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对方的自尊心,相互体谅才能长长久久。

开会的时候,助理走进会议厅,低声告诉她:“您的父亲和母亲过来了,在财务部。”

寂白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他们肯定又是来要资金的,他们名下经营的公司早已入不敷出,最近几个月更是亏空严重,如果不是靠总公司接济着,可能现在已经破产了。

寂明志和陶嘉芝没有任何商业头脑,小市民气息很重,好端端的地产公司让他们搞成现在这样。

寂白不能再让他们这般无节制地胡搞下去了,她低声说:“告诉财务,我这边不批,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助理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转(身shen)走出了会议厅。

半个小时后,会议结束,助理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寂白。

见她出来,助理立刻走过去,低声附耳告诉她:“您的父母还在财务部,说是要等着您会议结束,亲自和您说。”

寂白脸色冷了冷,径直朝财务部走去。

刚到门口,她便听到走廊边传来陶嘉芝的嗓音:“我是你们董事长的母亲,凭什么不给我划拨资金啊。”

财务部的部门主管解释道:“如果没有董事长的批示,我们这边是没有权力给您划拨资金的。”

“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们前任董事长老夫人是我母亲,现任董事长是我女儿,就几百万资金,你们这样抠抠搜搜至于吗,我现在不想和你们废话,快点把款项汇过来。”寂明志看了看手表,不耐烦地说:“我待会儿还要去见客户,你们快把款项汇过来。”

财务部的几个经理面面相觑,很是为难。

寂白走进来,主管如临大赦,连忙说道:“董事长,您来了,您的父亲这边...”

寂白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没事。”

寂明志见到寂白,咋咋呼呼道:“白白,你可算来了,这几个不长眼的,非说没有审批和签字就不能挪动资金,你说说,我和你妈还需要审批签字吗,不就你一句话的事儿。”

寂白面无表(情qing)道:“你应该叫我一声董事长。”

寂明志回头望了望陶嘉芝,笑着说:“得,女儿还跟咱们摆架子呢。”

见寂白半点没有玩笑的意思,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行吧,董事长,既然您已经亲自过来了,可以帮我签字审批了吗。”

“你们公司这几年亏损了多少我就不细说了,你想用总公司的资金填补你们财务的亏空,以前(奶nai)(奶nai)怎么做我不管,但是现在我坐在这个位置,就不能让任何有损集团利益的事(情qing)发生。”

寂白看着寂明志,冷淡地说:“所以,这笔款项我是不会同意的。”

寂明志脸色一变:“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多少遍,都还是这句话,我不同意。”

陶嘉芝方才冲着员工颐指气使,现在寂白丝毫不给她面子,她感觉有些挂不住,指责寂白道:“你还真当自己是董事长啊。别忘了,不管你坐到什么高位上,你都是我们的女儿!赖不掉的。”

寂白不想再和她上演家庭狗血撕((逼bi)bi)剧(情qing),很掉价,她对助理道:“我现在还有事,这边帮我处理一下。”

她最后看了陶嘉芝一眼:“不必客气,如果他们不走,就叫安保。”

“寂董事长,你真是好大的架子。”陶嘉芝激动了起来,对着周围的员工道:“哎,你们来评评理啊,你们的寂董事长自从当了这个董事长,就不认父母了,也不管她姐姐的死活,天底下哪有这么没良心的人啊!”

周围的员工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敢应和她,低头做着各自的事(情qing)。

寂白冰冷的目光扫了陶嘉芝一眼:“所以寂绯绯死了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咒你姐姐死啊!”

寂白沉声说:“如果她还没死,或许你们该为她积点德。”

寂明志和陶嘉芝听到这句话,越发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

斜阳西沉,谢随独自坐在写字楼下的花圃横椅边,低头看直播视频。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烟,才恍然想起来自己应该是要戒烟了。跟寂白分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谢随将戒了很久的烟重新捡起来,现在和好了,他无奈只能重新开始戒。

寂白说男人抽烟太多,以后会慢慢变得臭臭的。

就冲她这句话,谢随也得痛下决心,戒烟!必须戒,他可不想变成那种臭臭的男人,让小白嫌弃。

戴星冶给谢随打了电话,约他去酒吧玩:“我好些朋友都是你的粉丝,听说我认识你啊,平时称兄道弟现在都开始叫我爷了!谢随,你必须给我这个面子啊!过来让我装装((逼bi)bi)。”

“没空。”

谢随懒得理他,一口拒绝:“挂了。”

“别啊,随哥,你帮帮我吧,我牛((逼bi)bi)都吹出去了,说你肯定来。”

“谁让你他妈没问我就擅做决定。”

“随哥,求你了。”

“今天约了小白看电影,下次再说。”

“哎!没问题,我这就跟他们讲,下次你可一定要来啊!”

“嗯,挂了。”

谢随其实很不喜欢参加这些社交局,但还是答应了戴星冶。

戴星冶平(日ri)里四五八六不着调,看着就是个纨绔公子的做派,但那次他陪他连夜奔波去了一趟平凉山,陪他冒着余震的风险在废墟上找人。

这份(情qing),谢随记着。

虽然面上对他没好脸色,但很多不经意的时候,他对他还是很有耐心的。

这世界上能让谢随有耐心的人,真的是很少了。

谢随挂了电话,看时间,这会儿寂白早就应该下班了。

他起(身shen)走到寂氏集团的门边,朝里面望了望,听见出来的女员工低声絮语:“什么时候见白总被人骂成这样过啊。”

“是啊,虽然白总看着是有些冷酷,但是当妈的也不能这样骂她呀,连陌生人都不如,这简直就是在骂仇人吧。”

谢随皱眉,加快步伐朝写字楼走去。

公司里有人叫寂白董事长,但因为她很年轻很小,所以更多员工喜欢叫她老大,或者白总,觉得这样亲切。

谢随进了写字楼,立刻有前台的小姐礼貌地替他刷卡,放他进来。

白总心尖尖上的男人,公司里应该没有谁不认识谢随了。

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年龄显然比他们小、却不能不以礼相待的少年,所以只能唤他一声“先生”。

“先生”听着似乎比“谢先生”要更亲近一些,也区别于公司的其他男(性xing)客户。

“先生,我带您去白总的私人起居室休息,她现在还在忙,吩咐让我看到您...”

不等前台小姐说话,谢随大步流星走到了电梯旁,按下上行按钮。

“先生,我带您上去。”前台小姐连忙追上来:“您找不到地方。”

“寂白在哪里?”谢随沉声问。

“白总她现在在...十三楼财务室。”

电梯下来,谢随径直走了进去,电梯在十三楼打开,谢随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男人对寂白扬起了手。

今天寂明志在总公司算是把脸都丢大发了,居然被自己的女儿这般对冷待,以后他还怎么在寂家抬得起头啊!

“我不好好教训你,你倒是要爬到我头上了!”

寂明志必须要把自己的威严捡回来,扬起手甩给寂白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还没有落下去,寂明志的手腕便被更有力的大掌牵制住了。

他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开,回头迎上少年冷冽凶戾的目光,他手臂的力气就跟着卸了大半,莫名有些发怵。

寂明志认得这个男人,是寂白高中的混混男朋友。

“你、你想对长辈动手吗!”寂明志色厉内荏地呵斥谢随。

谢随面无表(情qing)甩开他的手,推得他往后趔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身shen)形。

“谢随,你不用管这件事...”

寂白话音未落,谢随已经将她拉过来护在了(身shen)后,这是他本能的动作,无论面对的是家人还是仇人,只要他察觉到威胁的气息,就一定会护着她。

“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次。”谢随望着寂明志,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寒凉:“否则,我不会管你是谁。”

以暴制暴对于无赖而言永远是最有效的方式。

寂明志往后退了好几步,带着畏惧地望向谢随。

不过陶嘉芝胆子比寂明志要肥一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再凶悍恶劣,还敢对长辈动手吗!

“我说我们家白白怎么敢忤逆大人,变得这么不听话,原来是被你这小混混给带坏了啊!”

她嗓音尖锐,嚷嚷着说:“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家伙可不是好东西,高中的时候就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这不,大学都没念,哦对了,他爸还是杀人犯呢!”

周围员工都恨不得把耳朵捂住了,他们噤若寒蝉,根本不敢抬头看寂白的脸色。

“保安!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寂白脸颊胀红,怒不可遏,指着陶嘉芝的手都(禁jin)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立刻把他们赶出去,从今以后不准他们再迈进寂氏集团大楼一步!”

几个保安立刻涌上来,架着陶嘉芝和寂明志离开。

陶嘉芝大声嚷嚷着:“寂白,你要为这么个小混混,不要这个家了吗!”

“我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寂白脸色低沉得难看,她冷冷回头,哑着嗓音说:“从今以后,你们公司从寂氏集团分离,再不要想拿到集团一分钱的资助,。”

寂明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寂白,如果真的脱离母公司,他们家一定会破产的!

“白白,你至于做这么绝吗!”

“对啊!我们是你的父母,你这样做太大逆不道!”

甚至就连闻讯赶来的秦助理,都忍不住要劝寂白不要把事(情qing)闹得太僵,无可挽回。

毕竟,寂明志还是老夫人的二儿子。

寂白回头望了秦助理一眼,沉声道:“现在,我才是董事长。”

整个集团董事会拥有至高的一票否决权,她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

秦助理凝望着她,她那漆黑的眸子里蕴着冷冽的锋芒,令他不寒而栗。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这位小小姐是真的长大了,变成了老夫人所期望的样子。

杀伐决断,毫不拖泥带水,但她绝非如寂静那般冷漠无(情qing),恰恰相反......

人只有在守护自己所(爱ai)之人的时候,才会成长,变得强大,无坚不摧。

寂明志夫妇俩被保安赶了出去,财务室的会客厅顷刻间安静下来。

周围员工们很有眼色地相继离开,只留了寂白和谢随两个人在会客厅里。

寂白的手紧紧攥着拳头,愤怒的火焰已经将她的心吞噬了。

不管他们对她说出什么样的污言秽语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她无法容忍他们侮辱谢随哪怕一个字,他们已经触到了她的底线。

谢随默了片刻,还是走到她的(身shen)后,将她紧攥的拳头握入掌心,一点点将她的指头松络开。

“秦助理说得对,不必要这样做。”他嗓音低醇有力:“不必要为了我,和家里人...”

不等他说完,寂白忽然转过(身shen),踮起脚,用力吻住了他柔软干燥的下唇。

谢随垂眸,看到女孩眼角渗出眼泪了。

她捧着他的下颌,认真而缠绵地吻着他,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喉咙里带了啜泣声。

她受不了别人说他哪怕一个字的不好,她疼他,疼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谢随的心被难忍的酸涩吞噬了,他抱起了她,将她放在桌上,开始疯狂地回吻,又(吮shun)又((舔tian)tian),(吮shun)掉女孩脸颊苦涩的泪痕。

“不准哭。”

他急促地呼吸着,附在她的耳畔,用湿(热re)的气息声轻哄道:“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谢随,你也别难过,你难过,我就会很心疼的。”

谢随嘴角扬了扬,用鼻翼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可以我难过,除了你。”

寂白揽着他的脖颈,听话地连连点头,将眼泪部蹭在他的肩膀衣服上:“谁敢欺负你,我就狠狠对付他们!”

谢随用指尖替她一缕一缕地理顺了头发,轻笑了声:“傻丫头。”

……

晚上,两人去看了电影,电影院里,寂白一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谢随甚至能够感受到她柔软掌心那一层湿润的薄汗。

他侧过(身shen),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问:“很(热re)?”

寂白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更加用力地攥紧了他。

谢随感受着女孩(身shen)体的颤栗,他皱眉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女孩依旧摇头,良久,她凑近他的耳畔,用很低很低的嗓音说——

“谢随,我想和你做~(爱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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