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比较花心,就算结婚了也老是招惹女人。
为了这个事,他训斥过他弟无数次,甚至以开除他弟弟为威胁,让他弟弟跟前任情人分手。
可他弟弟就是屡教不改……
鲍林春有些着急地替自己辩解道:“我知道他出轨肯定是错的……可他只是我的弟弟,他人也三十多了,我管不住他……”
温欢年似笑非笑道:“那这一次你为什么要靠你弟弟的情人来牵线?”
鲍林春:“……”
他脸上出现了一丝赧然,显然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正因为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不再给自己辩解,只是讷讷地站在那里,不再吭声。
温欢年扫过他的脸,道:“我知道你也曾挣扎过,也曾威胁你弟弟分手。”
“只是这个女人和你弟弟之前的情人都不一样。”
“他以前那些情人都是农村出来打工的,没什么文化,空有一张脸;这一个却是本地人,且她父母是双职工,在本地有点关系,对吧?”
鲍林春依旧没做声,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温欢年。
温欢年:“你弟弟跟你说,他想离婚再娶这个女人,你看他铁了心,也就默许了他的行为。”
“刚好你最近看中了一个政府招标项目,想找关系牵线,那个女人跟你弟弟说她有认识的朋友是秘书处的,于是你就动了心思,对吧?”
她冷哼一声,道,“说到底,你还是看重你自己的生意。”
鲍林春涨红了脸,不敢反驳。
温欢年扫他一眼,道:“你做生意挣钱,也是为了养家,这我理解。”
鲍林春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激动地点头道:“对!我也是为了老婆孩子……”
他眼眶突然变得通红,哽咽道,“别看我看起来风光,可我欠了银行几千万,每个月利息都要好多钱。”
“现在生意不好做……如果我不想办法,就得卖房卖地皮……我的女儿才上大学,儿子才高中……我总不能让他们连学都上不起……”
说白了,他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在为自己的家庭打拼忙碌。
温欢年知道他没有撒谎,他的公司确实是背了很多债务。
而他最近是把买下的一块地皮拿去银行抵押,借了一笔钱,想拿下政府项目。
温欢年叹口气,道:“可你得想想,你弟妹又做错了什么?”
“十几年前,你生意还没做大,而你父母早亡,你老婆一个人在家里带两个孩子,要不是你弟妹那几年经常帮忙,你老婆能那么轻松吗?”
“做人是要有良心的,哪怕你管不住你弟弟,可你也不该瞒着你弟妹。”
鲍林春想起这十几年他弟妹对他弟弟,以及对他老婆和儿女的好,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
温欢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道:“我知道在你看来,你弟弟是亲的,弟妹始终是外人,所以你要偏帮你弟弟,要帮你弟弟隐瞒。”
鲍林春的头垂得更低。
他的确有这么个想法。
毕竟弟弟跟他同父同母,更是他一手带大,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
就算弟妹最好,他也总不可能去坑弟弟。
他喃喃道:“其实我老婆特别喜欢弟妹……”
感情都是相互的,弟妹对他老婆好,他老婆也对弟妹也很好,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双份。
他老婆甚至还送了一套公寓给弟妹,只写了弟妹的名字。
当然,以前的房价也不是特别高,他老婆是用零花钱买的。
但这也足够说明他老婆和他弟妹感情很好。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更低了:“我都不敢告诉我老婆这些事……”
他弟弟性格有点跳脱,也不太靠谱,他老婆本来就不太喜欢。
要是知道他弟弟经常出轨,那他老婆肯定得直接骂。
他不想让老婆和弟弟之间生出嫌隙,所以从来不跟老婆讲这些糟心事。
温欢年有点无语地瞅着他,道:“你今天一回家就跟你老婆坦白吧,我怕你躲过了血光之灾,但躲不过离婚。”
鲍林春:“!”
他猛地抬头,看向温欢年,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之词。
温欢年:“……虽然我夸张了一点,但你老婆肯定会跟你闹。”
鲍林春还是挺爱老婆的,并不想跟老婆闹,闻言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
温欢年冷哼道:“行了,把话题扯回来。”
“现在来说说你为什么会有血光之灾。”
“你纵容你弟弟出轨是一方面,透过他的情人牵线是另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其实在坑你和你弟弟。”
鲍林春:“???”
鲍林春:“!!!”
他傻了。
温欢年道:“那女人叫肖蕴,对吧?”
“她父母不是本地人,更不是双职工,也没有人脉关系。”
“她给你介绍的那两个秘书,其实是她的同伙老乡,他们在合起伙来骗你的钱。”
鲍林春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动。
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也就是说,他弟弟这个情人肖蕴是个骗子,接近他弟弟是为了骗他公司的钱。
而肖蕴牵线的两个秘书,实际上是找她同乡伪装的,和她是一伙的,并非什么局长的秘书?
鲍林春:“……”
他这次更傻了,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
温欢年双手抱胸,道:“但这并不是结束。”
“你打了几十万钱给肖蕴那帮人,让他们去疏通关系,但是没过两天就会发现他们的骗局。”
“你当然气不过,去找他们理论,跟他们发生了冲突,所以你才有血光之灾。”
鲍林春久久回不过神。
说到底,他会有血光之灾的起因,都是因为他弟弟招惹了肖蕴……
恰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他弟弟鲍林冬打来的。
——温欢年虽然布置了结界,但信号还是能传进来。
实际上,她早就算到鲍林冬会打电话进来,也就刻意让鲍林春的手机收到信号。
鲍林冬在那边大声问:“哥,你还有多久到啊?两位客人都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