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是刚刚被吓到了吗”月梅有些担心的看着云殊,忍不住上前去把她给扶着。
段裴钰听见月梅的话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着急的问道“云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刚刚西汌帝不是说没事了吗”
他朝月梅声音的地方靠近,伸出双手试探,然后便触到了一片柔和的发丝,段裴钰用手轻轻的揉了两把,像是安抚一样,神色中也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关切。
云殊轻轻抬头,段裴钰的手顺势从她的头上滑了下去,就听她说“我是没事,可能是刚刚差点摔了,所以吓到了吧,我们快进去吧,皇兄。”
她努力的想要笑一下,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变形和难看,眼睛没瞎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她这时候的状态很糟糕,却还要硬撑着笑出来,让人着实有些担心,可是看她这幅样子,又不忍心拆穿她。
段裴钰轻轻握了握他滑下去的手,上面还残留着云殊头发的触感。听云殊这么说,他也没有多问,只是顺从的一句“好,我们进去吧。”
本来两人是准备进去之后去和鹤庆筠见面的,但是云殊现在这个状态不太好,段裴钰便让她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去见鹤庆筠,商量这次百年盟约的事情。
这是三国的事,加上东翰国又是东道主,按道理来说,这次应该是他们先到涿州来准备才对,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西汌和南临先到一步,南临帝和西汌帝肯定会找他们讨一个说法,这件事不得不和鹤庆筠商量一下,要用什么理由解释。
鹤庆筠对云殊借口不来的事有些不高兴,刚刚才从马车上下来,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照她看,恐怕是不想见她所以才找借口不来的吧。
晏昼回到自己在太守府的房间之后,也陷入了沉思,他的脑中总是闪过刚刚见到的那双眼睛,里面带着一丝的思念,又包含着难以置信,清清澈澈将他整个人投射在其中。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安乐公主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难道他以前和她认识
可是她戴着面纱,他刚刚根本就没有看清这个安乐公主的样子,不过就算是看见她的样子,估计他也想不起来,毕竟他失忆了,脑中仅剩下的几个人的印象也是一片模糊的,这都过去了两年了,也没有想起些什么来。
可是刚刚那个安乐公主给他的熟悉感不像是造假,或许他可以在后面再接触和试探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他看着一边挂着的一个布袋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布袋子里取出了一幅画,将其展开在书桌上,手也展开放上去,细细的寻找了起来,突然被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这件事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鹤庆筠安排和他和亲的人,竟然会让他觉得熟悉,那双眼睛简直是和他现在手中的画中人长得一模一样,这是巧合,还是他们的刻意安排难不成那个面纱下面的脸也另有乾坤而且这个安乐公主究竟是鹤庆筠的人呢,还是段裴钰的人呢
轻轻的抬起了头,西胤瑾小心的将桌上的画卷了起来,放回原本取出的地方。
自从他从南临国发现了这几幅画将它们带回西汌国,晏昼就很少有把他们放在离自己太远的地方,他对这些画十分的珍视,就算是两年间他总时不时取出来看,但是这几幅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可以说明他保管的很好。
到夜间的时候,作为东道主的东翰国掌权者,鹤庆筠和段裴钰既然到了,自然是需要筹办酒宴,好好的为南临和西汌的皇帝和使者接风,鹤庆筠一手促成了东翰和西汌的和亲,自然是费尽心机的想要借各种场合测试云殊的反应。
所以晚宴的时候,原本应该是和段裴钰坐在一起的云殊,被安排和西胤瑾坐在一起,而段裴钰则是坐在了落单的晏策的下首,只是让人众人都有些介意的是,这上首位坐的竟然是鹤庆筠。
晏策看见座位安排的时候差点就被气乐了,一个小小的妃子,就算是手中的权柄再大,身份也够不上坐在他们这些人之上,就算这次三国的百年盟约是在东翰国的地盘上,就算东翰国没有皇帝,在上面的人也应该是他右手下方这个太子,而不是那个认不清身份的鹤庆筠。
云殊也对这个位置安排有些头疼,忍不住想要骂人了,今天白天的时候,因为突然看见了晏昼,她差点暴露了她眼睛并没有失明的事情,等回去想明白了之后才知道白天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打定主意先观望一下晏昼的情况,暂时不要接近他,免得将自己暴露的更多,现在还不是她透露身份的时候。
没想到晚上也来了这出,她是不是该谢些鹤庆筠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总是不忘给她下绊子,云以烛低着头狠狠的咬了几下自己的牙齿,这才觉得自己心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
西胤瑾垂眸看了身边的少女好半天,却发现对方一直都低着头,脸上依旧是戴着白日里的那个面纱,一直都没有动一下,他就觉得有些好奇,伸手在身旁人脸前晃了一下。
可是对方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就像是没有看见他的手一样,该不会是低着头睡着了吧西胤瑾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云殊当然是看见他在眼前晃过的手,心顿时就提了起来,但是她现在应该是有眼疾的,应该没有看见他的手,所以云殊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动作。
西胤瑾见她不动,嘴角轻挑了一下,伸出左手对着云殊脸上的面纱而去,既然不理他,他倒是要来试试,这个安乐公主是真的没有看见他的手,还是装的。
当他的手突然触上云殊脸上的面纱的时候,云殊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右脸上的面纱,语气带着些不悦的问“你做什么怎么能够在不经过别人的同意下就摘别人的面纱呢”
“我刚刚是想叫公主,可是公主没有理我,作为未婚夫,我实在是对公主的样子有些好奇,所以才会忍不住想要摘下公主的面纱,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