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烛只是需要一些药粉研究一下这里面的成分,好看看她自己能够配出解药来而已,那些洒落的药粉自然也是可以用的,所以她便让月兰将那些药粉收起来给她。
虽然她眼睛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和心慌,反而十分镇定,毕竟她还有鼻子,只要知道这药粉的成分,将自己眼睛治好并不是一个很困难的事,这种毒药可比蛊虫什么的好解决多了。
长生最后也没有从那个宫女口中问出什么东西,但是他们心里都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不外乎就是鹤庆筠那个女人,只是他们十分疑惑,为什么鹤庆筠不对段裴钰或者是祁媛下手,而是对她这个礼部尚书的远房侄女,一个十分普通的小姑娘下手。
而景怡宫里,收到凤翔宫这里发生什么事情消息的鹤庆筠用力的给了跪在地上的如意一巴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让你动他们的,本宫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太子在宫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刚刚被本宫请回宫就有人对他动手,你让外面那些人在心里怎么怀疑本宫”
如意跪着趴到鹤庆筠身边,惶惶道“娘娘,如意听了娘娘的话,没有对付太子,如意就是想将那个叫云殊的给收拾了,她不是会医术吗现在她的眼睛毁了,就没有办法给太子殿下调养身体,他们一定会把她送出宫的,到时候没有人帮太子留意到那些汤水饭菜中的东西了,我们就可以更方便下手了。”
“愚蠢,那个云殊是和太子在一起的,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小姑娘,所以没有人相信刺客是冲着她去的,都会以为是冲着太子去的,你不仅打草惊蛇,让本宫被绑住了手脚,你还废了一个本宫好不容易安插在御膳房的人,你说说,你有没有错。”
如意听了鹤庆筠饱含怒火的话,突然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娘娘,如意错了,如意不该擅做主张,请娘娘责罚,请娘娘责罚,如意以后再也不敢了。”
鹤庆筠失望的看着地上的人,“如意,本宫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没了如烟之后,你就觉得本宫身边就必须留着你,非你不可了”
如意大惊,头磕的更快,更响,慢慢的额头上有血流了出来,一点点的盖在了她的脸上,“娘娘,如意没有这个意思,如意真的知错了,如意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鹤庆筠转身,将身上的长袍衣摆轻轻的一甩,衣摆打了个旋,在她身后重新的垂了下来,然后如意就听见她冷漠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你就先在这殿中跪着吧,等本宫消气了,自然会让人叫你起来的。”
下一刻,鹤庆筠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而如意则是停下了自己磕头的动作,整个人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如意在这里跪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小柱子来叫她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发热了,整个膝盖就像是废掉了一样,起来动的每一下都感觉膝盖不是自己的,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走动,但是上面穿过来的疼痛又像是被刀子划开一样,一下下的反映在她脑海里。
幸好如意身上还有些武功底子,虽然膝盖跪伤了,但是好歹没有真的废掉,被小柱子扶着走了一会儿,总算是可以自己活动了。
她脸色发青,嘴唇像是泛着白色,仔细看又带着一些青,甚至眼神都有些涣散,但是她还是靠着自己撑着身体,声音沙哑的问小柱子“是娘娘让你来叫我的”
小柱子看着她这样子,十分的不忍心,但是嘴里也没耽搁道“是的,如意姐姐,娘娘说让你收拾收拾去伺候她梳洗。”
如意舔了舔自己十分干涩的嘴唇,面无表情,轻声的说“知道了,我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她说着这话,却一下子没有撑住自己身,身体往一边偏去,好在小柱子一把扶住了她。
“如意姐姐,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发着热呢,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跟娘娘说说,今天就不让你当值了。”
“不行,”如意从小柱子怀里撑着站了起来,“娘娘昨天就罚了我,我怎么可以因为这点小病就这么懈怠,你别管我了,我回去换件衣服,洗把脸,收拾一下马上就去见娘娘,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她说完就一步一晃的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留下小柱子一个人在原地担心的看着她,半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另外一个地方离开了,他能够帮如意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偏偏她自己却这么倔强。
南临国皇城,依靠宋武带回来的那些人,皇城的防卫已经重新的构建完成了,晏昼也准备正式的向晏策和秦素辞行,他离开了西汌国这么久,要是再不回去,恐怕西汌国是真的要大乱了。
自从他那天被秦素敲晕,再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沉默,他去问秦素要了那几幅画,秦素见他铁了心要,最后还是将收起来的画交给了他。
他当时拿到画的时候还对秦素说了一番话。
“我如今失忆了,并不能判断母后之前告诉我的是不是真的,但是这是从母后口中说出来的,不管怎样,我都愿意去相信,我也希望,母后没有骗我。”说完这番话他就离开了秦素的慈宁宫,出宫住回了王府。
秦素听了他的话,便知道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她可能是瞒着他什么东西,但是因为她的身份,他愿意给自己一份相信,只是自此之后,直到晏昼恢复记忆之前,他们母子必定心中都会有一份隔阂在那里了。
晏策和晏昼坐在御书房床边的软塌上,双方各执黑白子,一前一后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决定好了明天就离开”
晏昼抿着唇,表情冷肃,在晏策发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才轻声“嗯”了一声,“离开西汌国太长的时间了,丞相来信,催我赶快回去。”
晏策有些无奈道“就算要回去,也可以早些告诉我,让我做些准备,怎么都快要离开了才来告诉我。我都有些舍不得让你回西汌国当这个皇帝了。”
晏昼微微笑了笑,“毕竟是答应过的,做人总不能食言。皇兄,这局你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