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见众人都这么说，忍不住心动了。
“行，那我回头问一问我爸和婶婶。”
薛欣一脸茫然，问：“还得问啊？这是你儿子应得的，你还要问那么多人做什么？”
小虎子解释：“我没怎么跟山悠那边的老一辈打交道。我爸和婶婶跟他们打交道最多，问一问比较妥当。”
“啰嗦什么！”薛扬下巴挑起：“麻利跟阿虎伯视频一下。再晚一点的话，老人家指不定去睡了。这样的事情拖不得，还有一大堆证明要去搞呢！”
小虎子瞥了一下时钟，发现快十点了，麻利掏出手机拨通了老父亲的视频通话。
不料，阿虎并不赞同。
“虎子，咱们家现在不缺这个钱，还是别去淌浑水了。不管是山越那头，还是你老岳母那边，都不是啥好鸟！反正那边的人都没了，从此断了联系，才是上上之策。”
小虎子有些迟疑，道：“他们的东西是两个孩子应得的……不能便宜那群虎狼吧。”
“就当便宜他们！”阿虎皱眉摇头：“他们爱怎么争，爱怎么抢都随他们，跟咱们没关系才是最好的。”
一旁的薛扬听不下去，探头过来：“虎伯呀，那群人不是咱们不理，他们就不会找上门来。虎子不是为了他自个，是为了孩子们的应得利益。另外，指不定陈阿姨压根不想被他们给分了去，想通通留给两个外孙来着。”
阿虎叹气：“俺实在是怕了他们一家子，不然也犯不着这么教虎子。扬啊，你们都还太年轻了些。很多时候最为难道不是跟陌生人打交道，最难受的是跟所谓的亲人打交道。不想搭理吧，不行。搭理吧，心里巴不得他们就是陌生人。你们呀，不知道有些人能无耻到啥地步！”
小虎子转了转眼睛，求助看向程焕然。
“爸，我们大伙儿都觉得还是得去分一分，让正规机构瓜分，以示公平和公正。”
“不用了。”阿虎摇头：“法律再大，无耻的人可以搬出更大的理由来。他们可以一天天来找你闹，你没法天天跟他们作陪，会让你烦死的！”
程焕然跟着凑上前，温声问候几句。
“虎伯，倘若是法定机构断定的，他们哪怕再无耻，也是反驳不了的。”
阿虎苦笑摇头：“你们都是读过书的高知识分子，骨子里都是知法守法。可他们那些人都不是，无赖哪里管啥法律机构，巴不得钻任何缝隙挖钱，耍各种无耻手段。然然，如果遍天下的人都知法守法，那也甭用那么多法律。”
小虎子听得心怯怯，忍不住问：“爸，叔叔和婶婶呢？他们在你旁边不？”
“在。”阿虎示意一旁：“他们刚给俺端药进来。”
小虎子喊：“婶婶！您怎么看？这事要听我爸的，还是——”
“听你爸的。”薛凌走了过来，道：“房子暂时也别去卖，宁愿留在掉灰尘，也不要去折腾。”
众人一听，立刻凑上前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妈，您怎么突然这么胆小起来呀？那些是迷你虎和小小虎应得的！”
“房子是小虎子买的，只是记在山悠的名下。他有购房合同，还有汇款记录，即便他单方面卖了，也是没问题的。”
“不是几千块哎！如果是小数目，那也就算了。几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哦！”
“对嘛对嘛！有些人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个数呢！”
薛凌默默听着，哑然失笑。
“你们虎伯刚刚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你们都还太年轻了。如果山越和陈水玉都是三观正直之辈，他们的晚年生活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他们那些所谓的亲人一个个都不是良善之辈，能为了钱和利益杀害至亲。山越快倒下那会儿，身边已经没钱了，他的侄子甚至还想来骗他的东西，让他背债务。他们是没有底线的超级无赖，不是讲得了道理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再说什么。
薛凌解释：“我跟他们一家子打交道的时间长，所以了解得比较多。他们的亲戚中坐过牢的不少，什么勾当都敢干。他们为了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超过你们任何想象那种。虎子跟他们接触少，跟山悠也离婚多年，所以才有安稳的日子过。倘若被他们发现虎子在帝都混得不错，两个孩子都是山悠的亲骨肉，单单分得的遗产就好几千万，他们肯定会找各种借口轮流上门，借钱耍赖借东西不还等等。你跟他们变脸，可他们会笑嘻嘻耍赖说是亲戚，不要计较太多。你们是大人可以不怕，但孩子呢？最怕的是他们会把手伸向两个孩子，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妈，这么恐怖的吗？得把他们往最坏的地方想那种？”
“得严防死守的那种亲戚吗？”
“对。”薛凌点点头：“而且，我猜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山越两夫妻没了，是虎子去办的丧事。他们会来刺探小虎子，问两位老人是否有留下什么东西，再追问那套房子的去向等等。”
小虎子满头黑线，嘀咕：“我还没找他们，他们就找过来？不是吧？恐怖级别这么高？真特么够呛！”
后方的阿虎扭过头，激动提醒：“你们可别傻乎乎的啊！尤其是虎子！别人家问啥你就说啥！他们如果打电话找你，你就哭穷，然后说啥都没留下，殉葬费是你掏的，问他们是不是要帮着给。房子就说是你买的，你有购房合同。他们如果有人要去住，你就说已经挂出去卖了。千万不要松口，严防死守懂不？”
小虎子忙点点头。
薛凌皱眉提醒：“还有，你一定要强调你跟山悠早就离婚了，跟两个老人走动得很少。千万不要客客气气，能有多凶就多凶，别给他们留下任何机会，懂不？”
“……懂了懂了。”小虎子点头如捣蒜。
薛凌和阿虎再三叮嘱后，才总算挂断了。
小虎子累吁吁吐了一口气，转而道：“你们都听到了吧？不是我怕……是他们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