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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喻在换衣服。
他比较注重隐私,也不喜欢别人碰自己,所以剧里所有的服装,都是他自己换。
服装间里除了他,没有别人。
阮初初突然开门跑进来,席喻刚扣好身上白衬衫的纽扣。
与昨天受伤的士兵装扮不同,今天他变回剧里一开始出场的军官形象,衬衫妥帖,身高修挺。
席喻完全没意料到阮初初会跑进来,不止跑进来,她还整个人跳起来,一跃而上,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就像一只挂在树上的考拉。
完全的猝不及防。
席喻下意识伸手托住阮初初,往后趔趄一步。
站稳后,他不明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这么热情?
然而更出乎席喻意料的,阮初初用双手捧住席喻的脸,这啵一个,那啵一个,满眼的雀跃。
还好阮初初还没化妆,没涂口红,不然席喻都觉得,自己要满脸口红印了。
阮初初最后啵了两下席喻的唇,眼里藏不住笑意,眼尾弯弯的。
“我哥哥的手术成功了!他能看到了!我好开心!!!”
顿了大约两三秒,席喻反应过来,露出一个舒心的笑。
“真的?”
“嗯嗯嗯!真的!”阮初初说着就眼眶湿润,又激动,又感动,“漫漫姐说我哥哥要在国外休养一段时间,等完全适应完全没问题后,再回来。”
阮初初忽然趴在席喻肩头,无声掉下一滴泪来。
“我真的好开心,真的……”
席喻听出阮初初在哭,可这是喜悦的眼泪,是值得高兴的事,他没有叫她别哭,反而哄她:“都会好的,想哭就哭吧,我在。”
……
知道阮斐扬手术成功,阮初初整个人很兴奋,打了鸡血似的完成今天的戏,晚上回到酒店,还是高兴得不行。
于是,她叫了一瓶红酒,带着两个高脚杯,敲响了席喻的门。
席喻晚上没来得及去找阮初初。
他刚回来,本来想先冲个澡,身上衣服都还没脱。
听见门铃声,他走去警惕看了一眼猫眼,在看到门口是拿着酒和酒杯的阮初初后,马上开了门。
“你——”
席喻刚开口,阮初初就笑嘻嘻地冲他摇晃手中塞着木塞的红酒:“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好好庆祝一下。席老师,喝酒吗?”
席喻微微蹙眉。
今天一整天,阮初初的状态就不对,极度亢奋。
再看她现在这样,应该是还没喝酒吧,怎么就像已经喝了酒一样。
“先进来。”
席喻让阮初初进来,阮初初算起来还是第一次到席喻房里,装修摆设都和她那间差不多,就是面积大了不少,也有很漂亮的落地窗。
落地窗外是南临灯光璀璨的夜景。
阮初初呼哧呼哧跑过去,窗帘咻咻两声,就被她给拉上了。
落地窗外的夜景就这样被阻挡在了厚重的窗帘布后面。
席喻静静看她这动作,了然地翘翘唇:“怕狗仔拍到我们夜半相会?”
阮初初很认真地点头:“不拉窗帘会出事的,你看我那就每天拉着。虽然现在不是半夜,但是被拍到我到你这,我说我们对剧本,人家也不会信,对不对?”
席喻走来,拍了下阮初初的脑袋,故意说:“这么怕,那你还来找我。”
“那你不是也都来找我嘛。”
席喻眼神黯了黯,轻笑一声:“我可没有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阮初初反而愣神:“真的?”
席喻顺手抚住阮初初的脸,双眸漆黑认真:“真的。”
“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公开,都行。”
“可是……”阮初初有点懵,“你不怕影响你吗?”
“我现在正值适婚年龄,结婚不奇怪。而且,我也不在意外界的看法。以前想隐婚,是因为不想跟结婚对象有什么关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那现在……”
“现在,我反而怕影响你。”
唔……
阮初初心头热乎乎的。
她还一直怕他们的关系会影响到席喻,却没想到,席喻原来一直想公开,他那次说的话,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阮初初眨巴眨巴眼,思考一会后,跑去把窗帘全拉开。
就让狗仔把他们的高清摄影机怼过来吧,她不怕了!
席喻却慢步走至阮初初身后,又将窗帘拉上。
阮初初懵懵转头,还没开口,唇上就先落下一片温热。
浅尝辄止,席喻用拇指指腹揉着阮初初的唇,笑笑:“虽然不怕被拍,但是我们的隐私,还是得保护一下。尤其,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阮初初觉得席喻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几秒后她就往后一退,一身正气地说:“什——什么做这种事,我是来找你喝酒的,不是做那种事的!”
席喻不置可否地笑。
“我先去洗澡,你先坐一会。”
席喻进了浴室。
酒店房间的浴室,只是一层磨砂玻璃。
阮初初坐在小沙发那,一抬头,就能看到磨砂玻璃后面模糊的人影。
似乎还能辨析动作。
衣服好像tuo了。
花洒打开了。
好像在洗头。
好像在按沐浴露。
好像……
阮初初忽然一阵面红耳赤,赶忙收回视线,捂着自己通红的小脸。
嗐,怎么连洗个澡都觉得这么刺-激。
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啊。
茶几上是阮初初刚才带来的红酒和酒杯。
阮初初目光扫到,就拿起来,把木塞拔掉。
啵一声,红酒的酒气就从瓶口传递出来,光闻一下就好似已经微醺。
阮初初倒了一点点到自己杯子里,尝了一小口。
嗯……有点难喝。
她没怎么喝过酒,对酒的了解大概为0。
可是是她主动来找席喻喝酒的,总不能说自己酒量不行,那样也太没面子了。
于是,阮初初往自己酒杯里倒了大半杯,一口闷掉。
……
席喻洗完澡,简单套上浴袍,腰带在腰间随意打了个结。
走出来时,却被眼前景象惊了一下。
阮初初横趴在小沙发上,看起来已经不省人事。
红酒瓶已经空了大半,旁边一个酒杯也有了被用过的痕迹。
席喻一时间竟有点无奈。
这小家伙……来找他喝酒,结果自己先喝醉了。
席喻走到阮初初身边,拍拍她的手臂:“阮初初,阮初初?”
阮初初皱起眉头,晕乎着睁眼。
在看到眼前的席喻后,马上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席喻摸摸阮初初红透的脸,有些发烫。
他问:“醉了?”
阮初初目光发直,却还是不承认地摇头:“没有。”
席喻忍不住笑。
这一看就是喝醉了。
还不承认。
席喻在她旁边坐下,视线瞥了一眼桌上没喝完的红酒,故意问:“既然没醉,那继续?”
阮初初定了一会,然后傻兮兮笑起来:“好啊。”
席喻忽然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很快,这个不好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
阮初初把余下的半瓶红酒,从席喻的头顶,哗啦倒下。
殷红的红酒沿着他的眉骨鼻尖和下颌缓缓流下,再浸到他刚换上的纯白浴袍上,连锁骨胸膛都没逃过。
席喻一时失语,怔愣住。
而阮初初,往旁边一甩手,空了的红酒瓶坠地,砰一声,没碎。
“这样比较好喝……”
阮初初喃喃着,像只干渴的小猫,凑过来要tian水喝。
席喻想推推不开。
从额头,到下颚,再到锁骨,他被阮初初一一碰触的地方又热又痒。
仿佛是百爪挠心。
席喻都不知道阮初初这是从哪学来的。
她这么主动,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把持的住。
席喻刚握住阮初初肩膀,想反被动为主动时,阮初初却突然蔫了。
全身软绵绵的,眼睛闭着,看着……像是突然断电,睡着了。
睡……睡着了?
席喻蓦地蹙起眉头。
被撩拨起一团火,结果……这个纵火的人却睡着了。
席喻这会儿真的哭笑不得。
他没有任何办法的,将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阮初初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再低头看一眼狼狈的自己……
一身的红酒,浓烈的酒味。
刚刚那个澡算是白洗了。
他再次进了浴室。
席喻以为这就完了。
然而——
半夜时候,席喻刚入睡没多久,就感觉有个软乎乎的东西好像在往他怀里钻。
他稍稍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阮初初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眼神迷离,似醒非醒。
“好渴……”
席喻清醒几分,安抚她:“你等一下,我给你倒水。”
席喻想从床上起来,却被阮初初拽住。
阮初初浑身燥热发烫,双手胡乱扯衣服,嘴巴里喃喃着:“热……好热……”
席喻头痛,忍不住低声教训着她:“知道难受了?下次还敢不敢喝酒?”
阮初初摇头,爬到席喻身上,坐着。
这个姿势,让席喻又一下蹙起眉头。
临睡前的撩拨他还记得,好不容易解决了,现在她又——
“你先下来。不是口渴?我去给你倒水,你先下来好不好?”
阮初初非常倔强地说:“不要。”
然后扯着自己穿着那小片布料,一甩手,丢到了……席喻脸上,
席喻:“……”
席喻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他竟然会被醉酒的阮初初半推半就地给……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鲍鱼海参太暴力了,今天换一个。
有小伙伴看不懂鲍鱼海参的,发挥一下想象力,它们跟什么像?(嘘,我只能暗示在这了感谢在2020-03-1918:34:13~2020-03-2015:42: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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