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儿手心被捏疼,回过神,她反握住好友的手安慰说:「萌萌,你先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我冷静不了。」祝萌看着梁书儿红着眼睛说:「书儿,他可是一个杀人凶手,你让我怎么能放心让你留在一个杀人凶手的身边?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我知道,我知道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苦衷,做那些事或许也不是他的本意,他自己也不想。」祝萌说:「可事实已经发生,有第一次要是再有第二次呢?」
「他就算真的喜欢你,不会伤害你,可假如有些情况他要是控制不住他自己呢?」祝萌焦急的说。
梁书儿怕她情绪太过于激动,把人扶着坐下,温声安慰:「萌萌,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就算真要离婚,我们也是要见一面的吧?」
「而且……」梁书儿顿了顿:「不管事实是什么,我都想亲口听他跟我说。我不想因为在明显知道是有人故意想要针对他的情况下而相信那些事什么都不听的跟他离婚。」
梁书儿垂眸低声说:「萌萌,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话落,两人之间陷入沉默,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服务员敲门进门询问点菜,祝萌看路一眼梁书儿,找服务员点了几个菜,等人出去,包厢内再次恢复安静。
「书儿,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一直很怕江主任吗?」祝萌忽然问。
梁书儿抬头,眼里带着疑惑。
这点她的确不知道,这之前她只是因为祝萌是因为江葎是江浩初的长辈,所以对长辈自然有一种敬畏或惧怕的心情。
即使祝萌跟江葎分手之后这个习惯也没改过来。
可是现在听祝萌这么一说,梁书儿忍不住皱眉。
「你知道的,我跟江浩初在一起那么多年,可实际上我对他的家庭却是一点也不了解,江浩初之前跟我说,他爸妈离婚了,都不管他,在家里只跟自己的姑姑和小叔亲近。」
「所以在那之后,我基本动不会去问关于他的家人,一般只是听他偶尔提起,最多的都是他的小叔,我在他的口中听到过很多次,都是说他的小叔管他,而我也能看出来他对他的小叔是怕的。」
「大多我都只听过江葎这个名字,没有见过人。」
「还是后来有一次,江浩初的奶奶生日,他那天竟然打电话跟我说他的奶奶想要见我,让我跟他回家。」
「那是我唯一一次去江家,而我也是在那次见到的江葎。」
祝萌在那之前只听过江葎的名字,从没见过他的本人,自然是不认识的。
到了江家,他被江浩初带着见了江奶奶,当时江瑾也在,祝萌全程都不敢说话,很是小心的跟着江浩初,江瑾跟江奶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后来江浩初接到了朋友打来的电话,说的有点久,祝萌一个人坐着有点尴尬,距离开饭还有点时间,所以她起身想要去外面的花园走走。
当时是傍晚,远处天边的晚霞已经慢慢退去,天色开始慢慢变暗。
祝萌出来的时候看到屋外面新停了一辆车,不由疑惑的看了两眼,却没再车内看到人。
有人来了,却没进屋,也不在车里?
祝萌当时猜到有可能就是江浩初口中经常提到的小叔江葎。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却是听到一旁忽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江家的屋子周围大半的空地都栽种着各种颜色的花朵,有树有灌木,还有一个喷泉池。
狗叫声是从喷泉池的另一边传来的。
祝萌喜欢小动物,听到狗叫的声音后当即就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去。
她走在小石子路上
,刚拐了一个弯,就看到一个男人侧背对着这边蹲在地上。
而在他面前的地上蹲着一只表情有点怪异的金毛。
金毛也蹲在地上,而男人的手掌则是在金毛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男人的侧脸很好看,却也很冷,坚毅的脸部冷阔透着一股跟江浩初完全不同的矜贵和清冷,虽然看不清全部的脸,可祝萌一下子就猜测出这个人应该就是江葎。
也就是江浩初口中经常提到的小叔。
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
祝萌站在原地有点局促的看着,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上前打招呼还是转身离开。
她第一次来江家,刚才也只是见了姑姑和奶奶,还没有见过这个小叔,这会江浩初也不在这,她要是上去也不知道说什么。
可要是转身直接走人的话会不会不太礼貌?
就在祝萌一阵犹豫纠结的时候,就见江葎原本落在金毛头上抚摸的手慢慢的往下移到了金毛的脖子上。
金毛被养的很好,体型很大,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铃铛。
它正张着嘴冲江葎哈气,可是表情好像怏怏的。
然后下一刻就见它忽然惨叫一声,眼睛倏然瞪大,四肢用力的原地挣扎。
祝萌短促的惊呼一声,看着江葎忽然的举动,她目露惊恐的快速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祝萌原本以为江葎是要摸金毛脖子上的毛发,小动物都喜欢这个姿势。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江葎不是要摸,而是掐。
他放在金毛脖子上的手死死的掐住了金毛的脖子,力道很大,金毛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而且一声比一声大。
它想要从他的手中逃脱,可却怎么也挣脱不掉,四肢疯狂的挣扎,爪子在地上好像都刨出了血。
江葎就这么单手掐着,通过它手背凸起的青筋能看出来他手心的力道在一寸一寸的收紧。
可他手上的力气那么大,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截然相反的平静。
平静到像是此时此刻在他手中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路边的一朵花、一根草。
祝萌在一旁看着,面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恐,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金毛刚开始疯了一样的惨叫最后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的弱了下来,最后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呜咽」声,它的身子一软,所有的挣扎也跟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