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那嘴巴是跟抹了蜜似的,说的周围不少女工人和家属交好,就是厂长也欣慰的点头。
“以前咱们厂没有放映员,更没有放映设备,所以看电影啊都得去其他工厂看。”
厂长感叹着,许大茂立马明了,排着胸口说道,“这个好说啊,厂长,我,本来就是放映员,这在咱们厂劳动改造,那是从思想到身体都要改造的明明白白啊。”
“从今往后,我许大茂坚决贯彻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为工厂做贡献,我愿意承担起放映这项艰苦工作,为咱们厂努力奋斗。”
许大茂挺着胸口,挥舞着手臂,一副保证模样。
厂长欣慰的笑着,“好,那么,咱们大家今后多多监督许大茂同志。”
“好,一定好好监督。”
“许大茂,以后多放电影啊。”
“还叫名字,得叫许放映员~~”
人群里响起一阵阵喝彩,而许大茂也是谦虚的笑着,随即开始播放电影。
人群后方,傻柱跟易中海并肩坐在石头上。
“狗日的许大茂,就会收买人心。”
傻柱呸了一声,一旁的易中海没有言语,只是看向傻柱,眼神中多了份迷惑。
最近傻柱的变化真是,出乎计划之外啊。
先是跑到食堂自动帮忙,自告奋勇跟领导说什么‘让工厂的妇女同志感受下节日的快乐’,亲自下手做了拿手菜,今中午吃饭的时候可是让工厂的女工感慨一番。
就这,不少女工已经将傻柱做饭好吃的消息传出去了,分厂上下几乎都知道了,甚至有人开始建议让傻柱去食堂劳改,而厂长已经心动了。
易中海想不明白傻柱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更看不懂的还是,昨天秦淮茹来找傻柱送衣服,那架势楚楚可怜,泪水吧嗒的,就差投怀送抱求温暖了,可傻柱愣是咬牙没有屈服。
简直就是颠覆认知啊。
他知道傻柱手头有钱,而且十来块是有的,但就是,一毛不拔。
最后秦淮茹磨了好久,傻柱才从口袋里摸出两毛钱递给秦淮茹,还说以后不要再来了,什么路远,人嘴杂啥的,听得秦淮茹一愣一愣的,最后怎么走的都不知道。
一切种种都说明,傻柱真的变了。
易中海从傻柱身上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这种陌生让他心寒。
他也思考过,打听过,虽然傻柱没有正面回答,但肯定与秦淮茹有关。
易中海只能找个机会提点一下秦淮茹,哪怕发生点关系也要把傻柱攥到手啊,不然以后怎么办?
谁给他养老?
“一大爷,一大爷?”
耳边传来傻柱的叫声,易中海赶紧侧头嗯了一声。
“您也觉得许大茂不是东西吧。”
“嘿,这孙子,搞这一出不就是想要拉关系挣钱吗,狗日的。”
傻柱说着,眼中却是露出笑容。
许大茂挣得再多,也是给他傻柱养儿子。
嘿!
易中海没有搭话,电影已经播放。
青春之歌!人生如戏!
晚上十点半,许大茂刚将放映机收起来,绑在自行车上准备回家。
这次放电影收获一致好评,不少热都夸赞着,让许大茂心里美滋滋的。
尤其是厂长态度的松动,让他看到了希望。
眼看着再有几个月就到期了,他不得不为将来想想。
许大茂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在轧钢厂里人品是彻底败了,甚至立足之地都没了。
就是劳改结束回去了,那肯定下车间,说不定还不如普通工人呢。
倒不如在这里拉好领导关系,等着劳改结束了,上面给个好评,然后留下来。
这分厂的放映员那也是放映员。
保不齐还能下乡放电影,重回以前逍遥自在的日子呢。
心里越想越得意,不由的哼起了小曲,嘴角的小胡子更是翘的老高。
“傻茂,这是拍马屁股上瘾了,看着挺开心的啊!”
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毫无准备的许大茂吓得一哆嗦,差点把车子歪到。
赶紧伸手扶着,这要是摔坏了放映机,没了吃饭的家伙事,以后可就白瞎了。
扶好车子,许大茂气鼓鼓回头想要看看是哪个混蛋。
然后就看到傻柱得瑟的站在一旁。
“傻柱,你鬼鬼祟祟的搞啥?我告诉你,这放映机可是金贵东西,要是弄坏了,你赔不起!”
许大茂吼着,傻柱却是掏掏耳朵。
“吼啥吼,就你张嘴啊。再敢咋呼,信不信老子抽你!”
傻柱放下手指头,攥紧拳头。
“你,傻柱,我告诉你,这光天…工人同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少来那毛手毛脚的一套!”
许大茂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的说着,声音却是降了一分。
主要是劳改的这段时间被傻柱揍的怕了,心里隐影太重了。
“还有,你说话注意点,我那是为人民服务,丰富革命群众的文化生活,你不会说话就少说。”
许大茂又抬起胸膛辩解着。
“呸,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想着挣钱吗?你那点小心思,我看的门清。”
傻柱不屑说着。
许大茂见左右没人,也不反驳,更是露出得意笑容,“嘿,傻柱,你说的还真对。”
“老子就是挣钱,我挣了钱给儿子。咋滴?”
“看看,这放映机,到时候也传给儿子,羡慕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