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狐宵司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应，只说想要一只狐待着安静思考思考。
在狐宵司走后，狐易也说有事要处理，随后匆匆离去。
这样一来，雪屋里就只剩下了两人两狐。
“你们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温久主动打破了沉默，看向一旁的两只狐狸，“我和黑哥赶路也累了，有什么话就晚点再聊吧。”
她这番话算是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于是狐柒柒和狐叭叭也没有多留，两只狐狸都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等到两只小狐狸都消失不见，她才关上门回头看向楚嘉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把你之前在研究院的事，大致的跟我讲一下。比如那些药丸的样子、吃药的次数和作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对方听完她的话之后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说起了从前在研究院的事。
和她猜测的没有太大出入，楚嘉言果然没有做过实验，平时主要是通过吃药改造。
随着对方服用药物的次数越多，异变的程度也渐渐严重了起来。
“反正在我的记忆里面，我一直被关在房间中，每天都有人过来送药，等我服药后又会拿出仪器来，检测并记录我的各方面数据。”楚嘉言虽然很不愿回想那段过往，但是他知道温久需要知道那些事，才能够找出关键性的线索来。
因此他还是极力忍着心中的不适，把自己能想起来的事都告诉了对方。
他起初也以为自己会像传闻里的那样，被送进实验室里接受各种各样的实验。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和他同被送去的人，大部分都和他一样，被关进了小房间里。
每天就是吃药、接受检查、吃药、接受检查，偶尔还会有实验人员带他们去做集体的训练。
“那些所谓的训练就是让我们互相残杀，以此来验证我们所服用的药物的效果，”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有些咬牙切齿，“他们全都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完全不把我们的性命当回事，在逼迫我们自相残杀的时候，居然还会嬉皮笑脸地开设赌局。”
即便他先前在育苗基地待了那么久，他也没有成为一个丧失人性的机器，因此他一开始并不愿意对别人下手。
可是那些实验人员的招数十分高明，他们会把初到研究院不久的孩子们分开，与已经在研究院待了一段时间的实验品，以一对一或二对二的形式进行训练。
要知道后者早就被折磨到麻木了，所以动起手来完全不会对前者留情。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前者只能选择作战，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一来二去，新的一批孩子很快就会被驯化到同样的麻木不仁。
闻言，温久不禁皱了皱眉。
因为楚嘉言描述的情况与原主的记忆相差不大，所以她知道在研究院里的生活是有多么的痛苦。
看来之前对原主做实验的人，大概率就是第三军区的人了。
只不过原主是有做过很多实验的，而楚嘉言却是通过服用药物的方式，两者在这个方面还是有所不同的。
“对了黑哥，你刚才说大部分都和你一样被关起来了，那剩下的人呢?”她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话落，楚嘉言似乎是不忍回忆，过了很久才哑着声音道:“他们被送去做了一些不太好的实验，就我知道的那些人全都不幸丧生了......”
他当初在育苗基地结识了个朋友，对方和他一样被送到了研究院去。
只可惜他被分进了服药为主的小组，而那位朋友却是被分去了其他小组。
一开始他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后来他才从一些闲言碎语之中，拼凑出了其他小组那边的情况。
“其他小组的人都会被送到第五军区总部研究院，接受野生动物基因或星际异兽基因的融合实验，至于具体的情况以我的身份无从得知，我只知被送走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毕竟他也只是个任人拿捏的实验品，他哪里能知道第五军区的具体情况。
随后他又尽力回忆了一些细节，好让温久可以尽快地了解情况。
“......黑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对方思考了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闻言，他不禁好奇地挑了挑眉，“先听坏消息吧，反正我听过的坏消息已经够多了，再来一个也无法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既然你都这样讲了，那我就先说好消息吧，”温久冲着楚嘉言嘿嘿一笑，“好消息就是你身上的异变能得到缓解了，而且我也知道之前引发你暴走的原因了。”
关于抑制异变的事，她早就和对方聊过。
只不过她当时还没搞明白灵力与异变之间的关系，她一直在想为什么用灵力就可以减缓异变的症状，甚至是将异变压制下去。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了过来，所谓的异变，其实就是朝着妖族的方向变化。
可真正的妖族是能将妖力与灵力保持平衡的，因此并不会像他们这样一旦出现动物的特征，或是彻底变成了动物，就难以再转换回去了。
“妖力越盛，妖族的特征就越明显，甚至会忽然变回本体，”她尽量用楚嘉言能听明白的话解释着，“我之前注入到你体内的灵力，是可以压制这种妖力的力量，当你身上的妖力变少了，你自然就不会再异变了。”
“第三军区和第五军区应该是想制造出类似妖族的存在，可他们却不知道妖族体内其实有两股力量在保持平衡。你们服下的药物虽可以强行增长妖力获得一部分妖族的力量，但是无法让你们像真正的妖族那样获得灵力以此来达到平衡，这就导致了异变的出现。”
话落，只见楚嘉言的双眼之中透着迷茫。
于是她暂时止住了话语，让对方先好好消化一番。
毕竟她也是想了许久才彻底想明白了这层关系，而楚嘉言作为几乎没接触过这些概念的普通人，估计起码要花上半天的时间才能大致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