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三人轮班,好在今夜没有再出任何岔子,三人也算是恢复了一下之前疲惫的精力。
早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宁秋水就已经打开了房门,谨慎地看了看走廊外,确认什么都没有之后,他蹑手蹑脚来到了对面的病房门口,看了看地面上的血迹和一些垃圾。
目光大致排查了一下,宁秋水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于是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走进了513。
这个房间跟他们的房间基本没有差别。
但是更脏、更乱、更臭。
地面上甚至能看见许多排泄物。
宁秋水在房间里认真找了找,从靠窗的床褥下面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身份卡』。
找到了这件东西,宁秋水头也不回,转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姚存义也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着门口的宁秋水道:
“宁秋水,你干嘛去了?”
宁秋水关上门,扬了扬手里的『身份卡』。
“找这个。”
他来到了床边,直接将『身份卡』扔给了姚存义。
“看看上面的照片,是不是昨晚死的那个病人?”
姚存义拿着身份卡认真看了看,回忆了一下道:
“对,就是他!”
“原来他叫庆舜飞……”
昨夜被杀死的那名病人叫做庆舜飞。
“今天想办法调查一下这个名字,也许能通过他在『医院』里面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姚存义点点头。
“好!”
宁秋水又看向了顾少梅,对方已经开始穿鞋,但脸上还挂着困倦之色。
“少梅,今天把武器带好……最好是那把剪刀,或是枪。”
顾少梅抬头看向宁秋水,小脸上写满了紧张:
“他们……会杀了我们吗?”
宁秋水和她对视了片刻,说道:
“不好讲。”
“小心点总没错。”
顾少梅点点头。
“嗯!”
她抓紧了自己的包包。
没过多久,楼道里便传来了脚步声。
非常的密集。
听到这脚步声,众人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几道脚步声停在了宁秋水他们的门口,随后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
门开了。
阴冷的气息弥漫了进来,宁秋水三人看见,一群穿着白色连体塑胶衣的人站在那里,冷冷注视着他们。
由于他们的脸全都被蒙在了衣服里面,所以宁秋水三人根本没法辨别他们的身份。
“宁秋水。”
有人手里拿着一个花名册,念出了宁秋水的名字。
“你跟着19号志愿者。”
宁秋水与房间里其他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朝着门外走去,跟在了19号志愿者的身后。
19号的声音很冷漠。
“宁秋水,今天是我负责照顾你,除了『定时服药』和『接受治疗』之外,其他的时间你可以自由分配,但不可打架斗殴,不能乱跑,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如果你违反了上述内容,我会直接通报医院的『主治医生』,对你进行人道处理。”
“听懂了?”
宁秋水皱眉,问道:
“还要吃药和治疗?”
19号冷冷道:
“你是病人,当然要吃药治疗!”
宁秋水摊手:
“可我也没犯病啊?”
19号转头冷冷盯着宁秋水,一时间没法回答他的话。
“总之……你要听我的话,你才能活下来,明白了?”
宁秋水仔细查看了一下19号的眼睛,那是他唯一能看见的对方的身体部位。
“好吧,我努力配合。”
他说道。
从对方的眼睛来看,这人是鬼的可能性不大。
但不排除有鬼的伪装已经到了他无法辨别的地步。
宁秋水记得很清楚,当初在祈雨村的时候,僧人的鬼魂伪装成的人不但骗过了众人,甚至连他自己都骗了过去。
他带着宁秋水下楼,先去了食堂吃饭。
宁秋水注意到,他们这些『病人』吃的食物和『志愿者』吃的食物是不一样的。
虽然都是豆浆和馒头,但『志愿者』和『病人』的取餐区域是分开的。
吃饭的时候,19号脱下了他的头套。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宁秋水根本不认识,看上去该是这扇血门里的npc。
“你怎么不吃?”
看着宁秋水面对眼前的食物发呆,19号皱起了眉。
宁秋水笑着说道:
“我不饿啊。”
“另外,请问我的『治疗』会持续几天,大概什么时候出院?”
19号狠狠撕咬了一口馒头,目光冷漠。
“没有持续几天的说法。”
“等你的病痊愈了,自然就出院了。”
宁秋水饶有兴趣地跟他交流:
“怎么才算『痊愈』?”
“总得有一个判定的标准吧?”
19号沉默了会儿,不耐烦道:
“『医生』觉得你的病好了,你自然病就好了。”
“问那么多干什么?”
“既然来医院治病,那就好好治病不就行了?”
“你好好配合我,早点把病治好,你就可以早点离开。”
宁秋水点点头。
“好。”
能交流就是好事。
因为不知道食物有没有问题,所以宁秋水暂时不敢贸然食用。
这扇门和以前经历的门不大一样,一些固定点位需要长时间停留的血门,很少会在吃喝的东西上面做手脚。
譬如【祈雨村】、【亡羊补牢】的大厦等等。
至于灯影寺那块儿地,即便是在食物上动了手脚,也有较为明显的提示。
但这『医院』里可不好讲,吃饭的地方还专门分配了不同的取餐口,宁秋水有些不安,没敢乱吃。
两三天不吃东西,人死不了。
注视着19号吃完了饭,宁秋水忽然问道:
“对了,19……问你个事儿。”
19号打了个嗝。
“什么事?”
宁秋水:
“我们病房对面513有一个病人叫做庆舜飞,之前是谁在负责照顾他?”
提到了庆舜飞这个名字,19号微微皱了皱眉。
他想了想说道:
“庆舜飞啊,好像是7号在照顾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宁秋水身子前倾,问了一个让19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问题:
“那个7号,现在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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