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深,你该不会觉得孩子……是你的吧?”
苏落的这句话让陆靳深的脸色剧变,他低下了头,神色晦暗不明。
看着男人的发顶,苏落心口高高悬起的大石头重重落地。
她知道,自己这番反客为主的操作算是将人糊弄过去了。
但糊弄过去一次,还能糊弄过去第二次吗?
苏落连想都不敢想。
之后的几天,陆靳深的情绪明显有些消沉。
“靳哥,你……这是怎么了?”
台球桌前,汪槐看向陆靳深。
杆起,球飞,叮叮当当一阵碰撞之后,便有三球进了洞。
陆靳深看着自己的战绩,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
一旁,一位公子哥犹豫道:“是……是不是因为陆伯父收回靳爷陆氏管理权的事情?”
汪槐一听,立刻白了那人一眼。
“收回管理权?呵……开什么玩笑,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陆氏也是咱们靳爷的。陆伯父现在还能进公司,那是也靳爷允许的。”
不得不说,汪槐在这方面看的要比其他纨绔们透彻。
更准确来说,汪槐现在已经脱离“纨绔”队伍很久了,现在他跟着他爹上上下下的管理公司,也做出了不错的成绩。
被汪槐这么讥讽了一通,那帮公子哥不敢吱声了。
汪槐看着已经快把球桌清理干净的陆靳深,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靳爷,是不是因为苏落?”
伴随着汪槐这句话,陆靳深一杆击出,球顺着力道撞击到了台面,然后向着汪槐所在的方向砸了过去。
汪槐大惊,连忙躲闪。
最终球砸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陆靳深看了汪槐一眼,然后收起了球杆,转身走到的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汪槐抽了抽嘴角,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靳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靳深看着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手刚抬起,却又放了下来。
大宝不喜欢烟酒的味道,这件事在大宝第一次说的时候便被他记住了。
但就如苏落之前说的,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能做到对他们物质上的满足,精神上不虐待,在当今社会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最开始,他也的确是这么计划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孩子的感情就在相见的一瞬间便变了味道。
那种喜爱,发自内心,不受控制。
陆靳深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着苍白,良久后,他才哑声道:“我听说,苏落和肖良从始至终都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陆靳深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说的汪槐一愣一愣的。
“借……借种生子??”
“那她为什么非要借一个认识才一个月的男人的?他的基因很牛逼?”
“不可能啊,再牛逼也牛逼不过你吧。”
“等等!靳爷,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也许那两个孩子……”
最后那几个字汪槐没有说出口,但是他想说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然而陆靳深却缓缓摇了摇头。
“时间对不上,而且……那段时间她一直都有做保护措施。”
这一点陆靳深其实在得知苏落怀孕的第一时间就想过了,然而双重的否定让这种可能性变得微乎其微。
既然陆靳深都觉得证据不够充分,汪槐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最终,汪槐和陆靳深碰了碰杯,然后眼睁睁看着陆靳深把那杯价值不菲的威士忌倒掉,换成了矿泉水。
妈的,靳爷当真是魔怔了。
这可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都能重视到这种程度。
那如果是亲生的呢?
如果还是个软萌的闺女呢?
啧啧啧……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小时前许寻今天发朋友圈说要在公司加班,但她没开车,而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短时雷雨大风……
想到这里,汪槐也屁颠屁颠的把酒给倒了,也给自己换成了一杯矿泉水。
晚上九点。
这帮公子哥玩够了桌球,还想再去酒吧续场。
但此时陆靳深却拿起外套,淡淡地扔下一句“我回家了,你们继续”,然后便离开。
随后,众人便将目光放在了另一位主心骨—汪槐的身上。
结果却发现汪槐也在收拾东西。
“我说汪少你也要走???”
汪槐嘿嘿一笑:“对啊,我也回去了。”
众人一听,立刻不满了,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才九点!九点!!!汪少,你最近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吗?怎么天天过的跟和尚一样?”
“没错,我也怀疑汪少被人掉包了,这算时间实在是太反常了。”
“有道理,你们有没有检验的方法?扒光衣服验身行不行?”
听着这帮狐朋狗友逐渐离谱的提议,汪槐一声冷哼,然后用手指虚空指了指他们。
“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当然不懂小爷这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的思想。”
说罢,汪槐潇洒离去。
二十分钟后,汪槐走进了一家娱乐公司的大堂前台。
“打扰,你们小许总的办公室是几楼?”
不过还没等前台给他答复,一道娇俏的声音便从楼梯口响了起来。
“汪少?汪少真的是你呀~~”